“誰準你們笑的?沒規矩!”江子興卻害怕晉王遷怒,對紅玉和翠芝大喝一聲,“出去跪著!”
裴君昊不禁皺了皺眉:“江大人,如果本王的耳朵沒有問題的話,方才可也聽見你笑了?”
冤枉!江子興愕然看著裴君昊,嘴巴張了張:“王爺……”
他著實沒笑!
可是,如果他說他沒笑,豈不就是說裴君昊的耳朵有問題?
這個晉王,怎麼並不好對付?江子興的臉上紅了青,青了紅,到底說不出“下官也出去跪著”的話。
好在這時,馮氏到了,解救了他的尷尬。
“馮氏參見晉王。”馮氏進屋便行了一禮。
被她一打斷,裴君昊便不再追究方才江子興的“嘲笑”,自然紅玉和翠芝也不必出去跪著了。
“你是?”裴君昊裝作不認得她的樣子,上下打量她一眼,詫異地看向江子興:“江大人,這是府上的歌姬嗎?”
聞言,江子興和馮氏都尷尬起來,馮氏更是氣惱得要命。
“王爺,這是內子。”江子興強壓著不快說道。
馮氏則將一雙刻毒的眼睛看向裴君昊,好個晉王,膽敢說她是歌姬,她定與他不甘休!
“尊夫人怎麼遮著臉?”裴君昊撇了撇嘴,絲毫不為方才“認錯”身份的舉動而感到歉意,“若非如此,本王也不會認錯了。”
馮氏低下頭去:“臣婦近日臉上有恙,未免衝撞晉王殿下,便用麵紗遮上了。”
“既然如此,那你平身吧。”裴君昊這才揮了揮手,眼睛一掃屋裏,說道:“本王來看望本王的未婚妻,你們都圍在這裏幹什麼?擠死了,都出去,出去!”
一臉急迫的語氣,好似馬上要洞房似的。朱嬤嬤掐了他一下,叫他端著點兒。裴君昊忍了忍,才道:“朱嬤嬤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出去!”
朱嬤嬤頓時一臉沒好氣,想要教訓他,可是眼下時機又不對,便說道:“我們王爺有幾句體己話想和江小姐說,還請江大人和夫人暫且行個方便。”頓了頓,又道:“有老奴和兩個丫鬟在,並不算不合規矩。”
她可是宮裏出來的教養嬤嬤,她說合規矩,誰敢說不合規矩?
馮氏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笑道:“如果我沒認錯,這位是朱嬤嬤?我記得朱嬤嬤從前是在太師府做教養嬤嬤的,如今怎麼成了晉王府的奴才了?”
在太師府做教養嬤嬤,是請過去的禮儀師傅,算是客人,而非奴才。
而朱嬤嬤此時站在晉王身後,這身段便拉下來一截了。
“夫人好記性,仍然記得老奴。”朱嬤嬤不卑不亢地道,又把方才對江絮的解釋說了一遍。
馮氏看見她向著江絮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冷笑一聲道:“我原以為朱嬤嬤是氣性高的,在宮裏做了一輩子的奴婢,再不願伺候人的。沒想到,太師府對你不薄,你卻……”
她即便後半句沒說出來,意思卻已經表達清楚了。這般不客氣的話,可是當著晉王的麵說的,江子興不禁有些擔憂,狠狠瞪了馮氏一眼。沒點眼色嗎?朱嬤嬤是在尋常人家做奴婢嗎?便是要譏諷人,也別當著正主的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