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白靈卉的左臉,腫如饅頭高,明溜溜的,喑啞發紫,與右半邊瑩潤白皙的臉頰,頓時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就是你的好女兒,對我家卉兒做的好事!”白義盛大聲怒道。
江子興眯了眯眼:“白大人,我女兒不過是一介女子,哪裏來的力氣,把你女兒打成這樣?別說她是女子,便是男子,如你我二人,可能一巴掌把人打成這樣?”
他曾經不留餘力打過江絮,也沒見江絮的臉上腫成這樣?何況,他隱隱記得,打過江絮之後,第二日江絮的臉上便好了?再看不出半點痕跡的。
“何況,你我都不見得能打落旁人的牙齒,更何況我女兒一介小丫頭?”江子興又道。
白義盛頓時怒道:“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
“事實如此。”江子興淡淡說道。
這時,白靈卉雙眼含淚,把麵紗重新戴上了,扯了扯白義盛的袖子,低聲說道:“爹,咱們走吧。他們仗著燕王府河晉王府的勢,不把咱們瞧在眼裏,女兒這個虧隻能是咽下去了。”
“我白義盛從不吃啞巴虧!”白義盛頓時怒道,揚手指著江子興:“你不認是吧?我這就帶著女兒,告到聖上那裏去!”
說到這裏,他看了江絮一眼,冷笑道:“皇上可不曾下聖旨呢,如今你什麼都不是呢,且莫囂張!”
說著,領著白靈卉就往外走。
“你便是告到聖上跟前,你也解釋不清,為何我女兒能把你的臉上打成這般,又為何打得落她的牙齒?”江子興在他身後冷冷說道。
白義盛道:“皇上若不管,本官便讓天下人管,這個啞巴虧,本官不吃!”
等他宣揚出去,人人都知道,江絮仗著有燕王和晉王求親,便囂張惹事,無法無天。屆時,看江絮的名聲往哪裏擱?
世人都是同情弱者的,更是事不關己的時候,永遠不嫌事大。到時江絮的名聲,隻怕臭不可聞!
而她的名聲臭了,如何還能嫁入皇室?
這便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江子興頓時沉下臉:“白大人且慢!”
白義盛停下腳步,扭頭道:“江大人還有何話講?”
“你想要什麼?”江子興沉聲問道。
他這時若再看不出來,白義盛是來訛人了,他就是天下第一大傻子!
白義盛的眼中露出得意,拉著白靈卉又走回來,昂著下巴說道:“江小姐要嫁給哪位王爺,我女兒也要嫁給哪位王爺!而且,我女兒要做正妃!”
“哈哈!”江子興聽罷,頓時氣得笑起來,“白大人還沒睡醒吧?要我借白大人一張床,再睡一覺嗎?”
可笑極了!他家絮兒要嫁誰,白家小姐就嫁誰?白義盛的腦子沒壞吧?而且,還要他家絮兒做側妃?這種白日夢,他也敢做!
白義盛驕傲地揚著頭,仿佛勉為其難地道:“若不然,江小姐做正妃,我女兒做側妃,也可以!”
江子興的眼睛頓時眯了起來。
若是這樣的話,他倒是有幾分明白,白義盛想的什麼了。
在白義盛想來,燕王是不好惹的,若隻有白靈卉嫁過去,不論為正妃為側妃,隻怕日子都過得戰戰兢兢。而如果跟在江絮身後,什麼都有江絮這個正妃擋在前頭,她隻安安靜靜做她的側妃就好了。既享受燕王妃的名頭,又不必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