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昊出去沒多久,就被人發現了,茯苓幾個氣得不行,背著手在院子裏走來走去:“公子怎麼就不長記性呢?江家小姐那樣對他,他還要去找她?她會什麼妖法?憑什麼就叫公子見了她就跟丟了魂似的,不見她也跟沒了主心骨似的?”
“她這麼對公子,公子也不生氣!公子是傻的嗎?方才明明氣得飯都不吃了,這會兒又跑出去找她!”茯苓背著手走來走去,氣得眉頭高高挑起,“最好是找她算賬!把她住的院子要回來!叫她無家可歸!看她還囂張什麼?”
朱嬤嬤也被叫起來了,此刻坐在院子裏,也是歎氣連連。
幸虧她這輩子沒孩子,否則,如果是她兒子如此不爭氣,她定要打斷他的腿。
“公子不是那樣的人。”黃管事沉聲說了一句,算是回應茯苓的話。
茯苓的腳步一頓,隨即更是氣咻咻,但也不吭聲了。
這不過就是她們的怨氣罷了。便是她也知道,裴君昊做不出那樣的事情。
不說他根本舍不得生江絮的氣,便是他真的生氣了,以他的善良心性,也做不出大晚上把人攆到街上去睡的。
“唉!”茯苓簡直是氣壞了,恨不得把裴君昊的腦子摳出來,在水裏過一遍,把那些個有關江絮的東西都洗掉。
“公子回來了!”這時,一個下人指著院子門口叫道。
眾人頓時抬頭,果見一道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股奇異的笑容,一會兒對對手指,一會兒摸摸臉,笑得跟三條街外那個整體被人罵的大傻子似的。
“公子?”幾人都起身迎了過去。
裴君昊這時才看見他們似的,腳步立刻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從他們身旁走過:“哦?都沒睡呢?天不早了,快回去睡吧。”
他如此輕描淡寫,把幾人都氣得不輕,合著他們在這等他,就是閑得沒事做啊?
“公子,您是不是又去找江小姐了?”茯苓忍不住問道。
裴君昊的臉上熱了熱,想起戳過的那片軟綿綿,又對起手指來,仰頭看天:“昂。”
“您怎麼就——您臉上這是怎麼了?”茯苓說到一半,忽然發現裴君昊的一邊臉上有些異樣,忙湊近了看,隻見五根指印十分分明地印在他的臉上,頓時瞪大眼睛:“她打的?!”
“是不是姓江的女人打的?!”茯苓氣得頭發都快炸了,連江小姐也不叫了,“她怎麼能如此無恥?!她那樣對您,您去找她,她還打您?!”
裴君昊捂了捂臉,瞪她一眼:“你懂什麼?”
衝她揮了揮手,抬腳就要進屋。
“怎麼又成了我懂什麼?”茯苓氣得道,拉過一旁的朱嬤嬤,“嬤嬤,您瞧呀,公子都傻啦!那個女人打他耳光,他還說我不懂!”
朱嬤嬤見茯苓氣得連話都快說不出來了,便拍了拍她的後背,一邊為她順氣,一邊問裴君昊:“公子,您這樣無端端叫人打了,總得給我們個交代?是我們沒照顧好您呢,還是沒本事給您討公道呢?”
裴君昊對手指的動作頓了頓,目光終於從天上收回來,卻在對上朱嬤嬤嚴肅的臉龐時,連忙又偏了過去:“嗯……沒,我自己撞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