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嬤嬤的臉上一黑:“敢問公子,什麼樹生得枝丫如此細致,連開五叉?”
裴君昊被問得有些惱了:“哎呀,你們煩不煩,你們不困我還困了,我要睡覺了。”說著,抬腳就往裏走。
這回被黃管家拉住了:“公子,您不交代個分明,我們是不會叫您睡的。”
裴君昊幼時便失去爹娘,可以說晉王府的這些個下人,便是他最親近的人。況且他沒什麼架子,雖然四六不著了一點兒,到底也算是個好孩子,因此黃管家等人自覺擔起被托孤的職責,在心裏把他當自己的孩子一樣。
“就是,您得說出來!”見黃管家上手了,茯苓也跑過去,按住裴君昊的另一隻手,“不交代不許睡。”
朱嬤嬤見狀,也道:“外頭夜寒露重,扶著公子到屋裏去說。”
說是扶,其實就是押,黃管家和茯苓一邊一個,押著裴君昊進了屋。
“真的什麼也沒有,就是撞樹上了,那樹椏就是很奇怪,你們若不信,明兒我帶你們去瞧就知道了。”裴君昊叫道。
黃管家和朱嬤嬤都沉著臉:“公子,我們傻嗎?”
“就是,公子當咱們傻嗎?”茯苓脆聲說道,“這樣的鬼話,三歲小兒都不信,公子還是實話實說了吧!”
裴君昊還想抵賴,最終抵不過黃管家的火眼金睛,與朱嬤嬤的縝密細致,不得不招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覺得好奇,我就戳了一下,真的,就一下,我保證沒幹別的!”
朱嬤嬤黑了臉:“公子,姑娘家的那地方是能隨意戳的嗎?”
還一下?人家打他一巴掌真是便宜了,怎麼沒把他眼珠子摳出來呢?
黃管家也有些尷尬:“公子,是我們疏忽了,在這些地方對您的教導不足。從明天開始,便由老奴向您細細解說。”
就連茯苓都不向著他了,捂著胸口退到一邊,紅著臉道:“呸!該!”
“我……”裴君昊的臉上也臊得通紅,想要辯解,然而幾人看著他的眼神,叫他臊的不行,又羞又囧,起身捂著臉跑了。
跑走之前,又說一句:“明天絮兒來看我,你們別攔著不叫進。”
他還怕他們生江絮的氣,不肯叫江絮進門。
朱嬤嬤等人本來是生氣的,但聽了裴君昊的解釋,仔細一想,也覺得可以理解。抿了抿唇,也沒多說什麼。
他們都老了,小孩子們的事,他們理解不了。
第二日一早,江絮果然來了。手裏挎著一隻籃子,登門而入。
“絮兒,你提的什麼?”裴君昊好奇道。
茯苓站在一旁,也好奇地看過來。
她還生著江絮的氣,一路上都沒跟江絮說話,雖然也好奇江絮帶了什麼,到底抹不開麵子,開不了口。
江絮便把籃子放在桌上,說道:“我早起買了大骨頭,放了秈米,熬了粥給你送來。”
她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裴君昊喜歡吃什麼,愛玩什麼,以至於眼下想要賠禮,也不知道送什麼好。更何況,晉王府什麼沒有呢?隻怕她拿了仙宮蟠桃來,他們也不見得稀奇。
因此,便照著陶氏教給她的,如果裴君昊隻是隔壁家的小子,她要怎麼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