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熱情固然可嘉,身體的支持卻有限。天罡隊員們隻是快速衝出了幾十米,就慢了下來,速度還不及平時訓練的十分之一。他們看起來就如一個沒有武功底子的凡人,腳步虛浮無力,連隊形也有點淩亂不堪。
喬小雪來到蕭秋的身邊,輕聲問道:“公子,這方法管用嗎?”
“當然管用,小雪,你要不要試試。”
“我才不要呢!”喬小雪看著剛跑了一圈就氣喘籲籲,汗如雨下的眾人,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要是在平時,像這般跑動的話,莫說是一圈,就是一天一夜,他們也會氣不喘,汗不流。
不過喬小雪拒絕當然不是吃不了這種苦,而是一個女子呆在這群男人中很不方便,要是衣服全汗濕了那就更難為情了。
“小雪,等下我也會下去,三個時辰之後,你就開始彈琴,彈那種舒緩點的曲子,在他們沒有倒下之前,你千萬不要停。”說到這裏,蕭秋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看著喬小雪,不懷好意的道:“小雪,其實你彈琴也是一種修煉,甚至不比他們輕鬆。記住,他們沒有停,你也就不能停,否則,訓練的效果會大打折扣。”
“不就是彈琴嗎?放心,在你們沒有累趴不之前,我絕對不會停下來的。”喬小雪握著拳頭,信心滿滿。
蕭秋笑了一下,沒再說什麼,他快速的在自己身上紮了十幾針,然後也加入到了隊伍之中。
“你們這群廢物,你們是在散步還是跑步?都給我跑快點,用盡所有的力量給我衝刺。”蕭秋一下場,就破口大罵。他衝在隊伍前麵,大聲吼道:“一二三四,用力跑啊!一二三四,倒著跑啊!一二三四,追不上啊!”
蕭秋跑在最前麵,一會兒扭頭勾勾手指,做出鄙視的動作,一會兒倒著跑上幾步,挑釁的看著拋在後麵的眾人,那神情分明在說,“一群孬種!連我都趕不上!”他的這種舉動激得眾人咬牙切齒,麵紅耳赤,都搏了命般,撒開腳步追了上來。
一開始,大家對於蕭秋的加入都覺得很是意外,他們甚至還懷疑一向散漫的公子是否會暗中作弊,沒給自己施針。但很快,他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不管怎樣,蕭秋那豆大的汗珠,痙攣的神情,顫抖的身軀,是絕對偽裝不出來的。
見著自己的目的達到,蕭秋也不再挑釁,實在是他也叫喚不出來了,隻有悶著頭,專心進行他自出生以來最為殘酷的修煉。
在別人身上試驗是一回事,但在自己身上實施之上,蕭秋也是暗暗叫苦。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痛,痛得痛心入骨,痛得死去活來。每一步踏出,他就覺得如同踏在在了滿地的鋼針之上;每一步邁出,全身的肌肉筋骨就仿佛被活生生撕裂一般;每前進一步,大腦就被痛得震蕩一下,幾至於暈眩。
好在他的精神力十分的強大,他咬著牙,不去想身上的痛苦,而是使得精神意誌融為一體,專注於腦海中那一股精粹的精神之本,仍你再痛,我之本心不動不搖,又能奈我何。
要知道,蕭秋的精神力因為某種原因產生了變異,一般人的精神力都是無形無質,可蕭秋的精神力卻仿佛成了一種物質,能夠如同真氣一般在身體之中循環。
因此,別人做不到的他完全可以做到。就像像現在的訓練,他完全可以把意識從身體之中暫時抽取出來,使得他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不過那樣就失去了鍛煉的意義。
蕭秋都有點佩服天罡隊員們,他們不像蕭秋那般有龐大的精神力,有捷徑可走。
在這種無與倫比的痛苦之下,他們完全靠得是那種強悍的意誌,頑強的毅力和堅定的信心。這是一種產生於肉體之中,卻又淩駕於肉體之上的無畏精神。一念所至,一誠所向,雖前麵是刀山火海,也絕不皺一下眉頭,又遑論這區區痛苦?
往往一種困難在眼前,剛碰觸了一下,就覺得很難,難於上青天。於是乎,畏手畏腳,不敢踏前一步。但往往隻要下定決心,堅定信心去麵對這些困難和挑戰,就又會發現,原來一切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