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同學笑他倒不要緊,可惡的是好朋友吳蓀和何峻也在狂笑不停。當調皮的黑猩猩捉弄到別的人的時候,兩手肯定會拍胸大笑起來。而吳蓀和何峻正好比這樣,可他們拍打的不是胸膛,而是桌麵。隻見淩風瞪了他們兩眼,輕聲地說:“兩隻放屁好臭的猩猩。”
然而吳蓀和何峻已經笑到不能說話,也就不理會了。
有笑聲,固然是好的,但是……
Miss楊的臉色並不好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她也應該笑才是的,誰知細想一下,端詳一下Miss楊的身材,就有問題了。試細想一下,青蛙的肚皮可算是大的了,但呱呱叫的時候,肚皮就會不由地鼓脹起來,如同快要臨產的大肚婆。至於呱呱的叫聲呢?不用多想到哪裏去,就是婦人生孩子時的叫聲了。再端詳一下,Miss楊的身材恰恰應驗了這些,卻有一點不同,她肚子裏的不是孩子,又會是什麼呢?兩個字來形容,脂肪。
等到Miss楊安靜了全班之後,勉力按製住心頭上的怒火,柔聲般的說:“淩風同學,你交的作業就是這些?”
淩風卻不知道怎麼回事,不知道大禍臨頭,點頭說:“對,我辛苦了一整夜才趕出來的,腦汁都快要熬盡了,比熬湯用的時間要多呢。Miss,你不相信是我寫的嗎?”
“相信,而且寫得很不錯。”這個“很”字念得特別重。
淩風馬上翹了起來的高傲樣子,十分得意,心裏暗說:“哇!Miss誇讚我,少見,少見。”
忽然又聽Miss楊說:“淩風同學,放學之後,來我辦公室一下。”
淩風聽了,當下嚇得雙腿發軟,差點兒坐在地上,幸好雙手機靈,按在桌麵上支撐著身體。還不止這些,他的冷汗直冒了出來,臉色變得好像遇上了剛逃獄出來後的殺人犯似的,緊張和害怕,心跳加快跳速,怦怦的作響。連坐在他旁邊的吳蓀也聽得見。淩風沒精打采地回答說:“是的。”
吳蓀輕聲問他:“你沒事吧?”
淩風一邊搖頭一邊說:“慘了,慘了,這是開學以來的第五十六次世界大戰,即將爆發,我又難逃一劫了。”
後麵的何峻偷偷摸摸的說:“淩風,放學後的聚首一堂又沒有你的份了,怎麼?你還來不來?”
吳蓀湊過來說:“恐怕他又不能來了。”
突然,淩風大聲說:“去!”他的一聲響動了整個課室,老師和同學們都目不轉睛地望著他,好像千萬隻眼盯著他似的,使他感覺很不舒服,也很不自在,淩風頓時啞然不出聲。
忽聽何峻細聲的自言自語:“好多貓眼射線啊!”
而淩風就好比一隻老鼠仔,誤闖進了貓群裏。氣氛如何?恰和班裏現在的情形一樣,耳目眾多,眼神隨時都可以殺人。
淩風不好意思地說:“沒事,沒事,繼續上課,繼續上課。”他越說越覺氣氛不對勁,頭也垂得低低的。
Miss楊就嚴肅地說:“淩風同學,放學後記得來我的辦公室。”
淩風隻得應說知道。
吳蓀和何峻不禁掩嘴暗暗自笑,但又不敢笑出聲音來。他們本想安慰一下淩風的,終是忍不住要笑了。
淩風怒眼望著他們,不敢放聲,隻有調低音調,如同調動收音機的聲頻一樣,輕輕地說:“你們找死呀!還笑,小心放學後嚴刑侍候。”
何峻用手遮住嘴巴說:“放學後?你已經去了辦公室,難道你敢違抗Miss楊的唾殺令?”所謂唾殺令,是流傳在學校裏,老師對學生滔滔不絕的責罵,少則一兩個小時,多則一天半天不成問題。
“揍了你們一頓再去也不遲。”淩風細聲罵說。
吳蓀掩上了嘴巴,雖然是這樣做,但是他還在微微地笑著。
淩風感覺吳蓀和何峻還在不時地響起輕微的笑聲,臉上露出了殺人般的神色。
吳蓀和何峻才勉強製止住笑。
淩風又接著之前的話題,說:“去,怎麼不去,聚首一堂沒有了我,你們怎麼會開心的?”
“話就不能這麼說,我們還是會有說有笑的,如果你不來,我們就有更多話題了。”何峻一點也不同意淩風的說法。
“是不是在說我的壞話?”淩風瞪著眼問。
“不,沒有。”何峻否認。其實,他的心裏同時在說:“當然是說你啦!你每天都有大事件發生,而且是比國家大事還要好聽。你不在,我們肯定會說得驚天動地。”
淩風的心裏也在想:“誰相信,你們一定是添油加醋,不驚天動地才怪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