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張溪笙看著被親朋圍著還坐在地上的男子,心中很不是滋味。可畢竟自己無權非貴,除了自己此時那分文不值的同情心外別無它用。
張溪笙在巷口跺了跺腳,撣去褲腳剛才踩翻火盆粘上的灰燼後,隻聽巷內哀樂驟起,哭聲疊疊。張溪笙心中最後的防線幾近崩潰,不由想起遠在老家的父母,以及沒有太多的記憶,卻每一幕都是美好的有關自己爺爺奶奶的場景,張溪笙鼻尖一酸,衝著喪隊離去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便頭也不回的繼續趕路。
出了巷子距離與客戶約定的目的地也就剩兩個路口的路程了,張溪笙看了下時間還有20多分鍾。時間是絕對的充裕,因此張溪笙的心情也變得輕鬆了些許。可是周圍不知為何始終還是充斥著令人不安的氛圍。天空依舊是陰沉沉的,而刮過身旁的風更是越來越陰寒。
盡管張溪笙早已習慣了宛城這隨機切換的天氣,可是此時此刻處於動物的本能,張溪笙莫名的感到心慌慌的。根據自己多年的經驗,一旦莫名其妙的出現這種感覺,小則破財,大則血光。
原本輕鬆的心情再次消散的無影無蹤,張溪笙每走一步,心中便越是發慌,總感覺身後有人跟著,脊梁骨的寒意嗖嗖嗖的向上竄,直入腦門。
張溪笙心中不斷的安慰自己,不要多想,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拿下這個客戶,不然按照老板現在對自己的這個態度,很有可能自己就要卷鋪蓋走人了。
說也奇怪,客戶與張溪笙約定的地方雖然遠離市區,但附近也是有不少住宅區的,人氣還是有的,況且今天又是周末,按理說不應該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就在張溪笙莫名其妙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電話另一頭便是這次約見他的客戶。根據電話的指引,張溪笙來到了一間咖啡館。
走進咖啡館,張溪笙心中更是詫異,這間咖啡廳居然看不到一個人!
電話並沒有掛斷,張溪笙一邊觀察這咖啡廳的裝飾布局,一邊尋找著那位神秘的客戶。最終在靠著書架的角落看到一個身著黑色服飾,頭戴一頂黑色英倫大沿帽的女子。
張溪笙快步向前,禮貌的詢問道:“請問您是陳小芸女士麼?”
聞聲,女子微微抬頭,四目相對時,張溪笙不由得驚歎道:“好美!”
女子禮貌性的微微一笑,張溪笙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連忙解釋:“先前與您通話時,便覺得擁有如此嬌媚……哦,不好意思,我實在想不到有什麼更好的詞來形容您的聲音了。”
陳小芸並沒有對張溪笙連續的無禮有任何不滿,隻是輕輕地說了句:“請坐。”
張溪笙一邊坐下一邊繼續解釋道:“沒想到您本人更是美的……也許隻有司馬相如這樣的大才之人才能找到合適的詞彙來形容您的美麗了。”
陳小芸輕輕合上手中的書,然後打量著張溪笙,突然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約你在這裏見麵嗎?”
“我的愚見,像您這樣優雅的人,應該都不是很喜歡鬧市的吵雜,所以才選擇這個幽靜的地方吧?”
毫不誇張的說陳小芸是張溪笙有生以來見到的最為優雅、感性的女人,因此雖然張溪笙說的話都是些恭維的語句,但卻字字發自內心,沒有一絲違心之語。
陳小芸再次微微一笑:“張先生,您這麼會哄女生,身邊應該不乏紅顏知己吧!”
此時要是換做別人這麼說,不管語氣還是神態,多多少少都應該帶著些許嘲諷的意味,可是從陳小芸身上,張溪笙察覺不到任何對自己的不滿。
不過保險起見,張溪笙還是將其當做了陳小芸對自己剛才無禮的言語的不滿,再次解釋道:“陳女士,您可能誤解了我的意思,我是真的……”
陳小芸兩指突然伸向張溪笙的嘴唇,同時另一隻手做出噤聲的手勢,突然露出一副詭異的笑容,然後輕聲道:“聽!有客人來了!”
這副笑容出現陳小芸的臉上,而且持續了很久,這讓張溪笙感到很不舒服,心中再次開始莫名的慌起來,脊梁骨也是涼颼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