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雖然變成了屍猋,但是並沒有那種見人就咬的戾氣,我想或許是頭上的肉瘤被踩爛的原因。大黃趴在地上,塗老趴在大黃的背上,大黃的眼睛裏像是閃爍著淚花,一動不動的,生怕將塗老摔到地上。
看著這種情景,我鼻子有點酸,大黃是塗老養大的,從小到大從沒分開過,他們的感情就像親人一樣,別人是無法理解的。
我問大叔:“卡陰的人,要怎麼救回來呢?”
大叔說,塗老雖然被卡陰了,但是我及時用虎骨項鏈,將他體內的另一個靈魂給生生逼退了出身體。鬼卡陰,也要分情況的,如果被卡陰之人陽氣太盛或者靈魂強度較大,鬼就無法卡陰,那個巫師應該懂得什麼古怪的巫術,將塗老的靈魂變得虛弱了,所以他才有機可乘進駐塗老的身體。現在那隻鬼雖然撤出了塗老的身體,但是那種古怪的巫術卻並沒解除,所以塗老靈魂依舊虛弱,要想讓塗老恢複,隻有找到那隻鬼巫師,讓他解除種在塗老身上的巫術。
我覺得有點困難,那隻鬼不像是樂於助人的主,先前還放蛇來咬我們,此刻我們進去無疑是找死。可是塗老的呼吸越來越虛弱了,我怕他還沒撐到離開地下大彭國就走了,無論如何我也要試一次。
先前進入隧道,和那隻鬼大大出手,是因為不明白情況,沒有絲毫的準備,現在想起來,既然他的主要目的是想離開這個鬼地方,或許我跟他之間可以做個交易。我在心理盤算著。
我跟大叔商量著,為了塗老,隧道是是一定要再回去的,隻是在回去之前,我們得計劃一番。
無也回來了,她不僅找到了水,還帶回了一個消息,她發現了一條河道,這是一條地下河,河邊有一處jin地。
無說,她進去jin地看了看,那個jin地的入口有一個法陣,法陣非常厲害,她差點進去了就出不來了。
無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我看到她的脖子上有一條深紅色的傷痕,顯然是先前進入法陣受的傷,無是我見過身手最靈活的人了,她都著了法陣的道,想必那法陣一定非常的厲害。
我靈光一閃,一個詭計就出現在我的腦子裏,哦不,應該是計劃。
我們喝完水,水很清涼,腦子也跟著清醒了幾分,我讓無重新打開了隧道的入口,沉重的石門再次哄哄隆隆的打開,我們再一次走進了隧道。
我跟無手裏,一人拄著兩個火把,這是塗老留下來的,我現在才明白,地下世界蛇蟲鼠蟻太多,而火正是它們的克星。
忽然我聽見,遠處黑暗的空間,傳來一陣一陣滋滋的聲音,我已經能在腦海裏像想出,前麵有成對的小蛇在朝我們吐著蛇信子,迎接著我們的到來。
我跟無一前一後,我一隻火把朝上,一隻火把觸地,時刻警惕著蛇的動靜。
“巫師大人,先前我們幾個闖入此地,不知道巫師大人的厲害,多有得罪,現在我們向您說一聲道歉,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計前嫌原諒我們。”我一邊前進,一邊朝著隧道深處大喊。
見巫師沒有回應,我再一次大喊道:“如果您原諒我們,我們可以告訴你地下大彭國的另一個出口。”
這句話一落,隧道裏人影一閃,一個黑袍挽髻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正是先前那個死去上千年的巫師。
“你是說真的?”巫師質問我。
“當然,我用小命做擔保,如果我欺騙您,您就用這些毒蛇咬死我。”我雙手朝天,發著誓言。那樣子比唱戲的還真,因為我這不是我第一次發誓,先前也有多次經驗,跟爸媽,跟塗老,跟老師,屢試不爽。
巫師哈哈一笑,激動的無以複加。他已經迫不及待想離開這裏了,他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湊在我的耳邊說:“如果你敢騙我,我將把你練成一具僵屍,保證讓你比毒蛇咬死更難看。”
我聽的毛骨悚然,巫師的話聲情並茂,不僅聲音透著詭異的寒氣,那被黑袍遮起的麵容下,我竟然看見了一雙死魚樣的眼睛,鼻子塌陷下去,隻有兩個鼻孔嵌在臉上,嘴角斜笑,看起來異常地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