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的裏麵早已經被打扮過一番，呈現出一派喜氣洋洋的樣子。不得不說，莫森是真的有心。別墅的裏麵還有三個人，看樣子都是莫森手下的小弟。我原本以為，以莫淵在黑白兩道上的地位，他的兒子手下不說上百號人，怎麼也得幾十號人，想不到的是總共隻有這四個人。莫森一一為我引薦，除去胖仔，左邊第一個瘦高瘦高的人叫做張培達，中間那人叫做孟軍，右邊這個人最矮，身高估計不會超過一米五的樣子，名字叫做順子。莫森把我拉到他的身邊，特意提高了聲音：“小川救了我的命，和我有過命的交情。從今往後他就是除我之外你們的老大了，他說的話就代表我的話。”四人齊聲回答：“是，森哥。”“都愣著幹什麼，叫川哥。”四個人齊聲叫川哥，說實在的從小到大我都沒有這種待遇，他們這樣叫我我還真的有點不好意思。“各位大哥叫我小川就行了，我年紀小，在監獄裏麵多虧了森哥的照顧，救他是我應該做的。”“看到沒，我就喜歡這樣的人，很符合我的性格，該張揚時該張揚，該謙虛的時候就的謙虛，但是輩分不能亂了，來兄弟們，讓我們舉起酒杯，慶祝小川加入我們。”這頓接風宴吃了很久，一直喝到了深夜。可能是由於我從小就沒有知覺的緣故，雖然這是我第一次喝這麼多酒，但是我一點也沒有醉的意思，反而是越喝越清醒。反倒是他們幾個酒場老手都喝的爛醉，紛紛七倒八歪地躺在地上。此刻也就我和莫森還在喝酒，不過莫森顯然也已經是半醉的狀態，臉上掛著深深的酒紅。莫森看著我，很是驚訝：“行啊你小子，看不來酒量這麼好，能陪我莫森喝到現在還沒醉的你是第一個。”我不禁微微苦笑，也許我還真想知道喝醉是什麼樣的感覺，或者說身上有觸覺那是什麼感覺。從小到大我就沒有嚐過疼痛是怎麼樣的一種滋味，也許有的人會說這是多麼幸福的事，但連痛都沒有嚐過的人生怎麼能說是完整。酒過三巡，夜已經很深了，莫森突然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看著我，眼裏居然隱約有淚光在閃爍，我有些不明白他這突然是怎麼了。“小川，還記得當初我在監獄對你說的話嗎？我為什麼對你這麼好？我說過隻要你出來了我就會告訴你，今天我就告訴你。”這個問題倒一直是我心中的疑問。我隻是一個什麼背景都沒有的人，和莫森之前更是沒有任何的交情，一進監獄之後莫森卻對我另眼相看，對我非常好。當初我也問過他為什麼，他說要出去之後才告訴我。“因為我和你做過同樣的事情，隻不過你殺的是你的繼父，而我卻殺的是我的繼母。”我瞪大了眼睛看著莫森，我打死都不會想到他的身上居然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他殺死了自己的繼母。莫森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之中：“也是17歲那一年，對，和你當初一樣大，我親手在她和我父親的婚禮上殺了他。所以當我得知你殺了自己的繼父的時候，我從你的眼神之中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為什麼要殺你的繼母？”“因為我媽。這個女人當初勾引我父親，然後我父親就經常不回家，當初我媽生重病躺在醫院的時候他還在外麵和那個女人鬼混。我恨那個女人，但更恨我爹，他對我媽是那麼的殘忍，他是那麼絕情的一個人。”“可憐我媽知道了之後心灰意冷，就在我的麵前從醫院的窗戶上跳了下去。我到現在都忘不了她跳樓之前看我的那個眼神，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個怨恨的眼神，她是要我給她報仇。”我沒有打斷他，繼續聽他說下去。“原本我想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可是誰能想到就在我媽剛死後還沒有到一個月他就要那個賤女人結婚，如此絕情的男人我媽她怎麼會瞑目，所以我下定了決心，在婚禮上就把她殺掉，讓莫淵親自看到自己在乎的人死在自己的眼前，讓那個賤女人到陰曹地府去和我媽道歉。”莫森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在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一股濃鬱的怨恨情緒，那感覺仿佛要手撕了他的仇人一般。其實我想說我和莫森不同，他是真正的有計劃的謀殺，而我隻是失手誤殺了。轉念一想算了，結果上又有什麼分別呢，都是殺了人。莫森顯然沒有看到我的這些表情，仍舊是在自顧自地訴說，或許這些話都是他在心裏憋了很久的話，若不是今天喝多了酒他也不會對我說這些。“從那以後我就和我爹水火不容，我恨他，我恨他的絕情，但是他也把我無可奈何，因為我是他唯一的兒子，哈哈哈......”說著說著莫森大笑起來，看他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哭，也許隻有他自己知道吧。我拿過他手裏的酒瓶子，輕聲說道：“別喝了，很晚了早點休息吧。”“難得這麼盡興怎麼能睡覺呢，你應該知道吧，我爹早些年是黑幫出道，累積資本後就洗白開了一家建築公司，然後卻給了我一個分公司，讓我遠離公司的核心權力。”原來莫森竟然被邊緣化的這麼嚴重，他連明麵上的建築公司的核心都沒有觸碰到，更不要去說天堂裏的軍火走私業務。也許就連莫森自己都不知道莫淵還在做著這樣的事。然而我剛這麼想，莫森就瞬間打了我的臉。他像是就醒了一樣突然問我：“小川，話說到這裏了我有個事情必須從你這裏得到你的確認。”“你盡管說。”“我不是什麼好人，我爹也不是什麼好人，我們私下裏幹的也不是什麼正經活。這裏也沒有外人我不怕告訴你，我爹做的都是走私的活，至於具體走私什麼我不太清楚，但是都牽扯到走私了肯定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東西。我說了這些之後你還願意跟著我幹嗎？我不勉強你，我給你選擇的機會。”這就是我接近你的目的怎麼會不答應。“森哥，你在監獄裏百般照顧我，還提前把我保釋出來，要不是你我還要在監獄裏呆整整十年，這已經相當於救命之恩了。我自然是一心一意跟著你幹。早就在我殺了我繼父之後我就不是什麼好人，何況也沒有人還會把我當成好人吧。”“好，我就欣賞你的這種豪氣，打從你一進入監獄毫不害怕任何人我就看出你雖然年紀小，但一定能夠成就一番大事。好，從此以後你就自家兄弟了，跟著我幹不會虧待你的，先給你一個我公司的總經理位置。”這樣一來我算是成功進入了莫森的公司，雖然距離目標天堂的內部還很遠，但總算是成功邁出了第一步。第二天一早，莫森就帶著我來到了他的公司，是一家小型的裝修公司，職員構成也很簡單，就是昨晚一起喝酒的那四個人，加上我們倆一共六個。莫森是董事長，我是總經理，張培達是裝修部經理，孟軍是後勤部經理，順子當的是運營部經理，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胖仔當的是前台顧問，我估計生意差的原因就是這形象來當前台。一家公司全是經理，沒有一個手底下做事的，難怪會搞成這個樣子。“小川，以後就在這裏上班了，隻是暫時的，以後我們遲早要進入森淵建築。”我點點頭表示同意：“森哥，現在忙不忙，我想出去一躺。”“你出去做什麼？”“買點日常用品啊，你看我雖然搬進了你的別墅裏但是我什麼東西都沒有。”“對對對，你看我居然忘記了。”說著掏出一個信用卡遞到我的手裏：“拿去用，需要什麼盡管買，我莫森對兄弟從來都是舍得花錢。胖仔，你陪小川去一趟。”我一聽還要派個人和我一起，這不是壞了我的計劃，於是連忙拒絕：“不用了，就一些日常用品，不用那麼麻煩，大家忙自己的吧，我去去就回來。”快速出門之後，我攔了一輛出租出跑到了離公司比較遠的一個大型超市門口，直接拉過來一個導購員，然後把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的紙條給他，上麵寫好了我所需要的所有東西。“麻煩幫我把這清單上麵的東西全部裝好，等會我過來付賬。”交待玩這些之後我來到超市門口的一家便利店，我左右看了看，確認在我周圍沒有可疑的人在跟蹤我之後我拿起便利店的公用電話，撥通了那個深深刻在我腦海裏的電話。這個電話是當初我還在西北一級監獄的時候唐煜給我的，也是我聯係他的唯一方式。“喂！是我。”“我知道，不然也沒有人會打這個電話。”“事情和我們想的不一樣，莫森和他爸莫淵的關係並不好，莫森也沒有接觸到核心的東西，無法進入天堂的內部。”“這個很簡單，莫森和他爸的關係不好你就想辦法讓他們關係好起來。他無法接觸核心的東西就想盡一切辦法接觸到，記住我們的目標是整個天堂組織還有莫淵的犯罪證據。”“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掛掉電話，我很迷茫。原本我以為接近了莫森就等於進入了天堂之內，沒想到莫森和他爸爸的關係居然差到這種地步，簡直可以說是水火不相容。首先要解決的難題就是緩和他們父子的關係，讓莫森進入莫淵的公司，這是第一步。我讀書的時候就總結出來的原則——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先做好眼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