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很快的就拿出幾罐油漆，並不是拿表麵上的，而是外麵的裏麵都隨機拿了幾罐。警察們先用一種紅色的射線照燈上上下下把油漆罐的外麵全都照了一遍，他們每做一步我和莫森的心裏都緊張得不得了。因為就連我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毒品是在哪一罐，他們抽查的這幾個當中究竟有沒有毒品。全都用紅色照燈照了一遍後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警察開始用錐子撬開罐子的封蓋，然後把鼻子湊進去聞了聞味道。莫森在一旁打著馬虎眼：“警察先生，這絕對是正宗的家用油漆，這氣味對著呢，不可能藏有什麼違禁品。”警察也全然不理他，依舊自己做著自己的。聞過味道之後，警察開始用一根小棍子放進油漆裏麵開始左右攪動起來。我看著莫森，他正全神貫注的看著警察的一舉一動，他的手有些微微發抖，估計此刻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裏。如果這個時候被查出有毒品，不僅毒品全部沒了不說，他這所謂的邁出第一步也全都失敗了，他在這一行要想繼續幹下去也是不可能了，也許永遠都沒有了東山再起的機會。好在，在檢查了抽查的所有油漆罐之後，並沒有發現任何違禁物品。警察終於打算放我們通行。車子快速駛過檢查崗，莫森終於長舒了一口氣，我這個時候才發現他的額頭上居然全都是汗水，難以想象剛剛的他該有多麼緊張。從我認識莫森一來他都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就這一次，我深深地感覺到了他有多麼的害怕。“森哥，沒事了，這之後就沒有檢查崗了，一路都很通暢。”“是啊，這是我第一次走貨，可不能有任何的差池，好在總算是成功。現在就是不知道胖仔他們怎麼樣了。”“應該也不會有事的，檢查最嚴的就是城關大道了，我們不也安全通過了嘛，他們不會有事的。”“希望最好是這樣了。”出了城，車子就沒有那麼多了，因為越來越偏，整個國道上幾乎都沒有車輛，所以行駛速度比在城區的快了近一倍，隻花了一個多小時的就到了西湖公園。讓人意外的是，在約定好的交接地點，已經停好了兩輛貨車，胖仔，張培達他們已經提前到了，似乎是在等我們。莫森很高興：“大家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麼麻煩吧。”順子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森哥，我們做事你放心，穩的不行。”“好，太好了，交接的人來了沒有？”話音剛落，聲音響起：“讓你們久等了。”聲音是從後麵傳過來的，我回頭看去，居然是於誌成和他的一群手下。我們所有人都驚呆了，怎麼會這裏遇到於誌成，此刻他不是該在城裏等我們的消息嗎！莫森走上去，有點懵：“於哥，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您會在這裏，下家的收貨人呢？”於誌成叼著一根雪茄，緩緩吐出一圈白色的煙霧：“就是我啊，我既是供貨人也是收貨人。”於誌成給我們貨，然後讓我們把貨運到西湖公園，結果下家收貨人同樣是他，人沒有變，隻是地點變了。這分明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場戲，關鍵是我們所有人還這麼緊張，在還不知情的情況把他的劇本演完了。莫森握緊了拳頭，神色也變了：“於哥，你這是什麼意思？耍我？你知道我們為了這單生意擔了多麼大的風險嗎，你卻這樣玩我們？這中間要是有任何一輛車被查出有毒品，我們走得掉嗎？”於誌成拍了拍莫森的肩膀，笑著說：“莫老弟啊，你不用緊張，你們這一路是絕對不會有事的，我事先就知道了，所以才會先到這裏來等你們。”“絕對不會有事？是什麼意思？”“因為你們這三輛車裏都是真正的油漆，沒有一丁點的毒品，我根本就沒有把毒品給你們。”所有人都發出一陣驚呼：“什麼？”於誌成居然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把毒品給我們，讓我們運送了一車真正的油漆大老遠從城裏運到這裏，中間還經曆了那麼多的擔驚受怕，換做誰都有一種被玩弄了的感覺，何況是把這次運貨當成翻身仗的莫森，等於告訴他一直握在手裏的救命稻草根本就不存在。莫森終於忍耐不住爆發了，他衝上去抓起於誌成的衣服：“於誌成，你居然敢耍我莫森，你把我當成什麼了？”莫森的這一舉動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於誌成這邊的手下見狀紛紛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刀衝了上來，把我們團團圍住。而我們，隻有6個人不說，全都是徒手沒有一個人有武器。一開始以為隻是普通的交接，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我們這邊的這幾個人雖然都盡力圍成一圈，但誰都看的出來都害怕的不輕，他們幾個雖說是混混，但也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場麵。真要動起手來，我們這邊絕對討不到好。“莫老弟，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可就不好了，雖然你是莫先生唯一的兒子，但是江湖規矩他也知道，出了事也不能怪我。”“於誌成，你還有臉提江湖規矩，是你先破壞了規矩。”“你先不要衝動，你也不想你和你的兄弟就在這裏屍橫遍野吧，你先聽我把話說完。”我按住莫森的肩膀：“森哥，別衝動，先看看他怎麼說。”莫森看著我，那因為憤怒而有些充血的雙眼這才慢慢緩和過來，莫森恨恨地看著於誌成：“我莫森絕對不是膽小怕事的人，人若敬我三分，我禮讓他七分，人多欺我一分我絕對用十分討回來。”莫森鬆開手，於誌成這才不急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才慢慢說：“我不是耍你，而是在考驗你。”“考驗我？”“你畢竟是第一次走貨，我若是把真正的貨給你，萬一你的人被查出來被抓了你可知道這是一係列的連鎖反應。警察順著進貨和出貨渠道一查，沒準會把我整個一鍋端的，到時候我找誰說理去。我可沒有你這樣硬的後台，我要是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何況我身上還背著人命。”我內心微微一驚，沒想到這家夥不僅是個毒梟，身上還背著命案，看來有必要詳細調查一下於誌成這個人了。“如果你一開始就不信任我，為何要讓我跑這一趟，直接和我明說了不就行了。”“讓你跑這一趟就是為了考驗你們的膽量和隨機應變的能力，提前和你們說了還能看出效果嗎？”於誌成這麼一說，前後勉強說得通了，但是這種被人耍了一遍的感覺卻怎麼也從心裏甩不掉。莫森有些孩子氣一樣問：“那結果呢？”於誌成扔掉雪茄，對著我們一陣鼓掌：“恭喜你們，完美通過了考驗，接下來我可以放心的把真正的貨交到你們手裏了。”我真不知道現在的我們的是該笑還是該哭，或者是苦笑不得。人生如過山車一般經曆大起大落，或許今天大家都應該有了更加深刻的體會了吧。當晚，於誌成要請我們在外麵吃飯，晚上還要帶我們去玩，說是為了補償我們，專門向我們道歉的。原本莫森並不想參加，從這一次的事情他對於誌成這個人已經沒有了什麼好感。不過目前於誌成是唯一的依靠，況且人家已經擺出這種姿態了，確實沒有拒絕的理由。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我把莫森單獨叫了出來：“森哥，一會我就先回去了，就不和你們一起玩了。”莫森一臉的關心：“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不是，你知道我不喜歡去那些地方玩，而且今天經曆的這些事到現在都還沒有回過神，所以想早點回去休息一下。”“也是，你畢竟才多大，真是難為你了。好吧，你回去吧。”我離開了酒店，攔了一輛車，去的卻不是家裏，而是去其他的地方。我到了一家離莫森家很遠的咖啡廳，找了一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下來，點了一杯意式咖啡，然後就陷入了沉思之中。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是不可能接觸到天堂組織，甚至連邊緣都觸碰不到。隻有一個方法，那就是緩和莫森和莫淵的關係，把莫森送進天堂內部。但是讓莫森去向莫淵低頭服軟，以他的性格這個幾乎是不可能的。目前那就隻有一個方法，那就是讓莫森逐漸強大起來，強大到莫淵都不能忽視的地步，這樣一來才有下一步的機會。那麼問題來了，怎麼才能讓莫森從現在一無所有的狀態變得強大起來。正在我想的有些入迷的時候，我對麵的桌子上有人坐了下來，正是唐煜，這一次又是我約的。唐煜坐在我的對麵，裝作拿起菜單在點咖啡的樣子：“為什麼每次約我都選擇在咖啡廳，咖啡廳對你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這個不是你關心的，我叫你來是有事情給你彙報。”“我猜也是，最近這幾天一直沒有你的消息，還以為你被發現了然後被秘密解決掉了呢！”我也懶得和唐煜在繼續扯下去，直接進入主題：“你知道於誌成這個人嗎？”唐煜愣了一下，微微有些吃驚，或許是沒有想到我會向他打聽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