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煜疑惑地看著我：“你怎麼會打聽這個人？”唐煜的這個反應倒是在我的預料之中，我一邊攪拌著自己眼前的咖啡，裝作沒有在看他的樣子一邊說：“說說看你們警察手裏掌握了這個人多少的情報，我看看有沒有我需要的？”“於誌成，32歲，渝城人，有兩次搶劫前科，5年前刑滿釋放，2年前來到了本市，原本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混混，不知道因為什麼機遇靠地下賭場發家，但現在卻是西城地區地下販毒組織的龍頭老大，幾乎整個西北城區的毒品輸出全是來自他那裏。他是我們一直在通緝的要犯。但是其為人出事狡猾謹慎，至今為止沒有抓到他人。”“他一直都在本市，你們卻一直都抓不到，你們警察就這點能耐？”“沒辦法，我們關於他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看來關於他，你們警察知道的還沒有我多？你們去查查獵豹健身俱樂部的下麵，還有京北倉庫這兩個地方，或許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唐煜聽了我的話眉毛都快皺成一塊了：“你和他有接觸？”“不是我，是莫森。莫森想要靠走私毒品來壯大自己的力量，所以就找到了他，我們已經進行來一次不算是運毒的運毒了。”“毒品？莫森居然想到用走私毒品這一招，難道他不知道他爹莫淵是最討厭毒品的嗎？也對，莫淵討厭什的東西恰恰是莫森最喜歡做的事。”“今天要和你說的不是這個事，而是另外一件事，於誌成自己說了他身上還背著命案，你去查一查近段時間失蹤的人口或者被殺的人，裏麵沒準就有被害人。”我以為我和唐煜說了這個消息，他一定會大吃一驚，沒想到他的反應平淡到有些不可思議，反而是苦笑了一聲。“像他這樣的人，身上背著命案這是再正常不過了，這些人的手上全都沾滿了鮮血，興許還不止一條人命。”“那為什麼不抓他，反而讓他逍遙法外，還一直禍害著這個社會。”“小子，社會的現實就是一切都要講證據，你有他殺人的證據嗎？況且於誌成是因為販毒被通緝的不是因為殺人。他被通緝了這麼久都沒有抓到，你以為他是那麼容易留下把柄的人。”這倒是事實，從讓我們運送真的油漆罐就可以看出於誌成這個人做事小心謹慎，難怪被通緝了這麼久還能大搖大擺的活在這個城市裏，並且越活越好。“你沒有時間多管其他的事，你還是做好你的本分，盡快的進入到天堂之中，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那於誌成就放任不管嗎？任由他繼續走私販毒，危害世人，唐警官，對你來說究竟是你肩膀上的功勳重要還是人命重要。”唐煜的臉迅速的冷了下來，不僅如此，我能明顯感受到我們倆周圍的空氣也迅速變冷了許多，這種冷空氣仿佛是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讓人不敢接近。唐煜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變了，變得冰冷無情：“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我隻做好我眼前認定的事情。於誌成的事自然有緝毒隊的人去處理，那不是我們該插手的事。你給我記住你現在的身份和你的任務，你不是救世主，你救不了世上所有人，何況你在世人的眼中是一個殺人犯，是我給了你洗清你罪名的機會，你必須得聽我的安排。”我看著唐煜，越發覺得他很陌生，雖然一直覺得我和他的關係就是在相互利用，就沒有好的時候，但從始至終我都認為他至少是一個警察，雖然手段和行為有點詭異，但對付莫淵這樣的人怪點也能理解。但是今天他說的這些話讓我甚至有些懷疑他是不是一個合格的警察，在他的身上我看不到最起碼的正義感和責任感，從頭到尾他想的都是怎麼把天堂弄垮，把莫淵扳倒。甚至有時候我都懷疑，莫淵和唐煜是不是有什麼私人恩怨。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的狀態不對，唐煜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寒冷漸漸都收斂起來，他也恢複了原狀。“抱歉，我...我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過分的話？”“沒有，你說的對，是我沒有搞清楚我的身份，我是一個臥底但不是警察我隻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我得早點回去了，要是他們沒有見到我人會懷疑的。”我回到別墅，百無聊賴。打開電視機想看點電視，卻發現所有電視台播放的都是一些各種各樣的明星真人秀，單純的電視劇都快絕跡了。我無聊的看著那些明星在電視上裝著笨，拌著嫩，直到莫森他們終於回來了。不出我的意料，一個個都是爛醉如泥回來的。似乎每次出去喝酒不把自己喝的爛醉就對不起自己似的。我趕緊上去幫忙，扶著眾人，然後一一送回到自己房間的床上。全都安頓好之後，我再次來到客廳，莫森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雙手平方在沙發上，整個人的頭都仰靠在沙發的卡背上的，眼睛也是緊閉著，看起來疲憊到了極點。我走到他的身後，輕輕拍了莫森的肩膀：“森哥，累了的話我扶你回房間休息吧！”莫森搖搖頭：“我沒事，你做吧，剛好還有些話想和你聊聊。”我明顯感覺到莫森和平時有些不一樣，不過還是聽從他的，在他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小川，現在這裏沒有外人，你又是我最信任的人，有些問題我想問問你，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莫森還是第一次這麼嚴肅的對我說話，難道是我的身份被他發現了？轉念一想也不太可能，第一我沒有留下任何馬腳，第二如果莫森發現了我的身份不可能現在還能單獨地和我麵對麵說話，或許早就一槍崩了我的頭，他有很多次這樣的機會。“你問吧森哥，我一定全都如實回答？”莫森有些醉眼朦朧地看著我，問道：“你現在有沒有後悔跟了我？”“為什麼突然問這種問題？”“回答我，有沒有後悔？”“沒有後悔，而且從來就沒有想過。”“為什麼？我現在一無所有，並不能給你什麼，或許再過幾天我們連這別墅都住不起了，飯都吃不上你還願意跟著我？”“我在監獄的時候，學校把我除名了，我要做十年的牢，頂著殺人犯的名聲，那時候的我也是一無所有，可以說下半輩子都完了。但是我不會忘記，就是這樣的我，森哥你在監獄裏百般護我，出去之後還去求你最不想求的父親來救我，這才能讓我提前保釋出來。這對我來說已經算是再造之德救命之恩，哪怕你真的一無所有，我也會跟著你。”我從小都是一個不愛說話的人，但是這次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的話，最令人恐怖的事，這些話都沒有經過我的大腦思考，完全是脫口而出，就像是藏在心裏真實的話一樣。“你真的很像我，像年輕時候的我。”我看向莫森，他的眼眶之中不知道是因為醉酒的原因還是什麼，居然有淚光在閃爍，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莫森當著我有這樣的一麵。“森哥，重要不是有什麼，而是和什麼人在一起，我相信隻要我們團結一致，一定能有出人頭地的那一天，不靠任何人，靠自己。”莫森向我伸出手掌，我愣了一下，把手也伸了出去，然後他僅僅握住了我的手。“好兄弟，我一定不會讓失望的。”莫森的確沒有向我吹牛，短短間隔了一周的時間，他就再一次從於誌成的手裏拿到了一單生意，這一次可不是上次那樣的考驗，而是真真實實的一次運輸毒品到下家。不過數量上卻沒有上次那麼多，隻有一輛車，可是毒品卻不少，足足有二十斤左右。為了穩妥起見，莫森選擇了親自運輸這趟貨，並且隻帶上我。不過這一次卻不是在上次約定的京北倉庫集合，而是在一個偏僻的收廢品站。我就知道上次的京北倉庫一定不是莫森真正的毒品倉庫，但是也不得不佩服莫森的聰明，居然能想到把藏匿毒品的地方放在這樣人人都嫌棄的廢品回收站。從於誌成做毒品生意的規模上看，他的手裏絕對不止這一個倉庫。車子和貨倒還是和上次一樣，已經給我們備好了。似乎是受到了上次的經驗教訓，莫森走到於誌成的麵前，為他點上了一根煙，“於哥，是不是該讓我們檢查一下貨在哪裏，不是我信不過你，是好讓我們心裏有底，免得過檢查的時候心裏緊張。”“哈哈，莫老弟你多慮了，你們不知道在哪裏這樣反而對你們有好處。放心，表麵上看起來就是一些家電，就和上次一樣，不會有任何問題。至於貨物究竟藏在哪裏，接你們的人知道，到時候你們把貨完整交到他們手裏的時候自然有也就知道了。”莫森知道自己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收獲，反而會引起於誌成的反感，也就不多說什麼，拉上我上車出發了，開始了我們第一次真正的走貨。運貨的目的地也和上次不一樣，這一次是運到潛南家電城，雖說沒有出城但是也要繞大半個城區才能到達那裏，路途相當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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