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美救英雄(1 / 2)

王東一聽見艾思坦這三個字,冷汗就下來了。曾經的錦城第一惡少侯維世,華西王最寵愛的幺子,就是死在這個艾思坦的手上,這早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這是連華西王的兒子都敢殺的人,自己區區一個錦城府台的兒子算什麼!

王東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黴到家了,先是在表妹麵前吃個大虧被人羞辱,來尋仇解恨卻又碰上這麼個大煞星。隻是解恨泄憤犯不著把命丟了,王東嚇得連客套寒暄的話都忘了說,領著自家的人直接灰溜溜地跑了。

雲舒舉目朝簷上的艾思坦望去,想見許久的傳說人物終於出現了。跟想象中的一樣玉樹臨風瀟灑倜儻,一股冷峻煞氣更是令人心折,但是自己卻沒了那份期待中的驚喜,是因為身邊的醉醺醺的陳濟平麼?雲舒又側頭看看自己扶著的這個醉漢。

雲舒看著這個剛才非禮親她的陳濟平,好氣地苦笑一聲,又朝簷上艾思坦看去,準備出言答謝,結果簷上早已空空蕩蕩,不見了斯人影蹤。難道艾思坦是專程來救她的?雲舒又自己搖搖頭,艾思坦又怎會知道她此時有難,冰雪聰明的她是不會自作多情的。

周冕聽見敲門聲,起身開門一看,爛醉如泥的陳濟平躺在門口酣酣大睡。醉成這樣的還能自己會來敲門不成?周冕撓撓腦袋,四下張望也確實再無他人。宋錦懿早早回館,一直留心聽著陳濟平這邊的動靜。發現陳濟平回來了,宋錦懿也趕緊過來幫著周冕一起給陳濟平洗漱寬衣,服侍他上床躺去,還泡茶喂水來解酒。

虧得周冕年幼,不曾多想,他還覺得錦懿師姐真是熱心善良,會照顧人。宋錦懿看著自己身心所托的愛郎跟別人出去喝得爛醉,又是生氣又是心疼,收拾完畢以後,對周冕千叮萬囑叫他半夜好好照看陳濟平,才不放心地回到自己房間。

第二天晌午,陳濟平昏昏沉沉地醒來,頭痛欲裂。叫醒他的竟不是周冕,而是幾個黑衣術服衣襟上繡著錦城府的差役。也容不得他詢問質疑,幾個差役就架著昏昏沉沉的陳濟平,押到錦城府衙去了。

宿醉未醒的陳濟平就這樣迷迷糊糊,騰雲駕霧般地跪在了錦城府衙審人的大堂上,堂上坐著身穿黑色官袍頭戴鑲玉烏紗的正四品錦城知府大人--王龕立。王龕立把驚堂木一拍,大喝一聲:“升堂!”站在兩列的黑衣衙役齊齊高喊:“威武!”

這一驚一乍的陣仗把陳濟平的酒徹底嚇醒了。他舉起雙手看看戴在手上的指套連枷,又轉身看看身後的腳鐐,再抬頭看看堂上煞氣凜然的府台大人,正是昨天在城門恭迎公主玉駕的王龕立。他酒倒是醒了,腦子裏更茫然了,這是個什麼情況?

陳濟平又看看王龕立身後的青天紅日白雲碧海圖,兩側立著“回避”“肅靜”的牌子,再抬頭看看“明鏡高懸”的牌匾,陳濟平在腦子裏努力搜集線索,想弄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堂下何人?”王龕立高聲喝問。

“陵寶秀院學生陳濟平!”陳濟平開口回道,一張嘴說話腦袋就靈光起來了。他猛地想起昨晚出手教訓了一個叫王東的公子哥兒,莫非就是這個王龕立的兒子?後來王東又在醉玉軒門口堵住他和雲舒的事,陳濟平可不知道,當時已經醉得人事不省了。

這等小事,王龕立居然公報私仇把他押到大堂來審,陳濟平心裏頗瞧不起他,自己嗖得站了起來,昂然對視王龕立。既然無甚大事,心中無愧,有何可懼?

“大膽犯人如何敢站起來?”王龕立見陳濟平自己站了起來怒喝道。

“隻要脫去灰衣便可見官不跪,這是我進秀院穿上白衣的第一課。難道秀院教錯了?”陳濟平朗聲回應。

“命案要犯十惡不赦,可當即開除學籍,我已經修書送往陵寶秀院洪其釗院長告知情況。你這個殺人惡徒豈有免跪之禮?”王龕立把驚堂木又是一拍,隨之而來的又是一聲衙役齊齊高呼“威武”。

“我殺人了?殺了誰?”陳濟平被這一句喝懵了。上次他是真的殺了侯維世,卻把他當證人審了。這次他什麼都沒做,卻把當殺人犯審了,這是怎麼回事。

“還裝糊塗?給我老實交代王東是怎麼死的?”王龕立雙眼發紅,聲色俱厲喝道。

從一旁行列中走出一個衙役,掄起一棍打在陳濟平雙腿的後膝窩上,頓時撲通一聲,陳濟平又跪倒在地。

“王東死了?我不知道啊,我就昨晚跟他發生了衝突,交了下手就再沒見過了。”陳濟平真切說道。

“滿口胡言,據王東帶領的家丁隨從所言,後來還在醉玉軒門口見過你。你竟撒謊說再沒見過,足見心虛!看來不上大刑伺候,你是不打算認罪了?”王龕立逮住陳濟平話裏的漏洞,喝著就要上刑。

“我在醉玉軒喝醉了,怎麼回去的都不知道,哪裏還知道路上見過誰?”陳濟平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