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淡薄籠罩著一層光暈，雅致的嬌豔浮散著一圈高傲，像是兩個次元互相碰撞似的，雖然臉上都是雲淡風輕，但四周的氣場卷起了暗戰硝煙，似乎還隱約地摻雜纏繞了一絲微妙的……曖昧。
“打個賭怎麼樣？”
桃夭微勾著嘴角首先打破詭異的對峙，眼神則是直勾勾地盯著灼華的眼睛。
灼華早已習慣了桃夭這種突發性跳躍性思維，隻是象征性地挑了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小狐狸這麼久還沒搞定，你的魅力可值得懷疑了。”桃夭撩了撩一邊的發，走近了幾步。
“嗯？”灼華滿不在乎的語氣，這下連眉眼都沒動一動。
“怎麼，你以為她真那麼容易對付？小狐狸不是白叫的，到底身上流著老狐狸的血。”桃夭繞著灼華轉了大半圈，微仰著頭看他：“你猜對她謎題那次明顯太過順利，她從頭到尾都沒問過你原因，連這都不好奇那證明你壓根就沒抓到她的尾巴丫！”
灼華動了動身子，微側著對上她的眼，此刻兩人共處燈光下，澄黃的光暈像是細密的絨毛鍍了他們一身。
“所以呢，你想賭什麼？”似乎有了些興趣，灼華的嘴角也微微上翹。
“很簡單，誰先拿到名單，就算誰贏，輸的人要無條件答應贏的那方一個要求，至於要求是什麼，不違背俠義之道，不傷天害理總行了吧？”桃夭心裏打的小算盤是什麼，小狐狸不太好得手，看起來是陷進灼華魅力裏去了，百依百順依人柔情的，可這時間拖下去總是對自己這方不利的。現在搞定了宮岸，光明正大進JC都不是難事，還怕拿不到名單？！至於贏了之後的條件嘛，嘿嘿嘿……桃夭不自覺已經要露出勝利的微笑，別的要挾不到他，至少讓他結結實實挨頓高跟鞋底想起來也大快人心啊！
灼華不禁被桃夭的話和臉上的表情逗樂：“你以為你在拍《倚天屠龍記》？”還不違背俠義之道，金庸中毒症嗎？
“少臭美，你以為你是張無忌啊！”桃夭自帶的冷豔傲慢總是能被灼華輕描淡寫一句話激到炸毛。
“嗬，”灼華難得的沒能控製住溢出嘴邊的輕笑，張無忌什麼的真是戳中笑點。“這麼說你是把自己當成趙敏了是吧？”
“……”為什麼總能讓他抓住取笑的點呢？！
“我要當就當周芷若，光明頂上那一劍給你刺的完全深！”桃夭越過灼華放棄吵嘴快步走回家，一邊憤憤嘀咕著自己邪惡的想象，連潛藏的韓飯口氣都不小心暴露出來了。
灼華也不叫住她，就在她身後雙手插著口袋信步地走，眼裏莫名帶了股月白般的柔和。
桃夭一晚上都翻來覆去沒睡安穩，斷斷續續做著不著邊際的夢。天剛蒙蒙亮，她就毫無睡意地擁被坐起，腦海裏回響著昨晚灼華關房門前說的話：——“下個月二十號，薑家要辦訂婚宴，這……算不算是抓到了小狐狸的尾巴？”
胡亂地抓了把頭發，桃夭掀開被子下床，打開房門，看了眼正對著的房間，和前些日子不同，房門安靜地關著。
應該還在睡吧，桃夭瞥了眼客廳的掛鍾，自己竟然破天荒看見了表示早上的數字“5”，就算是向來早起的灼華可能也沒見過幾次。
把拖鞋擱在一邊赤著腳走進開放式廚房，倒了杯鮮牛奶安靜地坐在吧台，眼神無焦距地注視著什麼，一口一口啜著。
以前隻是在事務所工作的時候，每天早上客廳茶幾上的大鬧鍾準時把兩個人叫醒，幾乎同時房門打開，兩個穿著睡衣頭發蓬亂眼神惺忪的人拖著拖鞋踢踏踢踏走出來，這種似夢非夢的狀態會在拿著牙刷含著泡沫的時候發生轉變，譬如拿錯牙膏，喜歡綠茶味的桃夭刷著刷著被薄荷的涼味刺激到舌頭發麻，就會把灼華的牙膏從屁股後麵給他擠光光；譬如搶一個洗臉池，牙膏泡沫還沒清幹淨就互相用手指抵著龍頭飆水攻擊。拜這些冰冰涼涼的玩鬧所賜，低血糖的桃夭在起床氣發作之前就能神清氣爽起來。
洗幹淨玻璃杯，桃夭開始淘米洗菜。細膩的小米加了些浸泡過的綠豆放在鍋裏慢慢地熬，另一邊，桃夭熟練地洗手理菜切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