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房間內的的布置,深棕色的半人高茶幾,檀木隱隱泛香,米色帶七彩花瓣的和氏圖案當作牆紙,也能在其他家具上看見。桌上清雅白蓮半開,讓人覺得格外可愛。
記憶斷鏈的地方緩緩接起,桃夭揉著額頭坐起來,心裏想著大冬天的哪裏來的白蓮,下一秒才反應過來這裏不是顧家三樓的溫室,而是完全日係徹底的房間。
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桃夭光腳踩在溫熱的地板上,像是預想到什麼一樣走到窗前打開窗戶,同樣的冰天雪地,冷風蕭瑟,但不同於顧宅周圍的梧桐,這裏都是她叫不上名字的樹,而且遠遠看去似乎都能看見似曾相識的高塔。
渾身一個機靈,桃夭後退一步,大腦清醒一大片。那是東京塔。
外公外婆竟然把她運到了日本結垣家,真是讓她一陣苦笑。喝下那杯迷茶前她還在感動,在溫暖,沒想到下一刻就讓她措手不及。到底還是放不下讓她繼承結垣家的事嗎,自己生的兒子隻能顧得了席家,所以要把女兒物盡其用是吧。真夠讓人心寒。
關上窗戶,桃夭鎮定下來,安靜坐在榻榻米上,想著現在的境況。灼華和胡跡白應該已經上飛機了,沒等到她去送機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心情,哥也許就該擔心了。一摸衣服口袋,手機也被拿走了,真是軟性綁架。
“綁架”犯這個時候敲了敲門。端著一盒東西走了進來,看見桃夭已經醒了,顯得很開心。“桃夭醒了啊,來吃點東西吧!”
桃夭看著席振笑著對她說話,突然覺得眼前的人又回到之前的陌生狀態了。不理會他手裏遞過來的甜點,桃夭麵無表情的說:“您這麼把我弄暈了拖過來,就一點也不覺得愧疚嗎?”
席振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你這是什麼話,你的意思是我要因為這件事向你道歉是嗎?”
桃夭抬了抬眼皮:“難道不應該嗎?”
“哼,沒規矩!”席振似乎被氣到了,從鼻子裏哼了兩聲,然後轉身離開了桃夭的房間。
說不過就跑,典型的做賊心虛的表現,不管年紀多大的人都一樣。桃夭看著被關上的門,甚至還能聽見門上鎖的聲音,看來外公外婆對她調查的夠仔細,連一絲一毫讓她逃脫的機會都不給。
第二天一大早,穿著和服的侍女端著盤子進了桃夭的房間。
早飯已經送過了,還有什麼需要她送過來的?桃夭看著她放下盤子,恭順地屈膝彎腰行禮:“桃子小姐,這是老夫人給您定製的婚服,需要您試一下尺寸。”
桃夭驚訝的笑出聲來:“你說什麼?婚服?誰要結婚你說清楚!”
侍女依舊麵不改色,帶著微笑說:“是的,是您和貴夏集團大少爺的訂婚儀式,老夫人很早就定下來的日子,您正好回來所以就定在明天舉行,今天試一下婚服,有不合身的地方還可以改良。”
“開什麼玩笑!”桃夭忍不住皺眉:“正好回來?這是老夫人告訴你的說辭,她可真會找理由,綁架也能說成是自願,估計明天還會搬出天生緣分之類的鬼話!”看侍女一副要理不理的樣子就準備離開,桃夭心裏一股氣就要冒上來,老虎不發威,連一個下人都要把她當成小貓是吧!
後退一步左腳往側一攔,輕易就擋住了侍女的去路,侍女似乎被這種速度嚇到了,一時沒回過神來:“桃,桃子小姐,您要幹嘛?”怎麼剛剛還看似文弱的桃子小姐突然像敏捷的豹子一樣就竄到她眼前了呢?
桃夭溫和的笑看她,“老夫人給你的指示是什麼?讓你盯著我穿上婚服,還是讓你說服我換上婚服?”
侍女有些迷茫:“老婦人隻說把婚服給您,並沒有讓小的替您穿上或要看您穿上。”她不明白,桃子小姐為什麼要問她這個問題。
“那如果婚服送來的時候就是壞的,責任要誰承擔呢?”桃夭眼裏有些狡黠。
“當然是小的要負責,所以拿來給您的時候已經仔細檢查過了,絕對不會有問題的!”侍女說得肯定萬分,就差拍著胸脯對天發誓了。
桃夭掀開蓋著婚服的蓋子,單手拎起,在手上毫不吝惜地繞了兩圈,然後趁侍女不注意的時候,用力一把甩在她臉上!“這種爛料子破裏子的衣服也敢拿來給我穿?化纖成分超過20%就會讓我的皮膚產生過敏你知道麼?這件事整個結垣家不可能不知道,你家老夫人也不可能不清楚,所以現在婚服料子不合格,就隻有一個原因,你。”桃夭伸出手指指向受驚不小的侍女,“私下換了衣服料子,要麼想以假亂真好轉賣賺錢,要麼,就是想我穿了這件衣服之後過敏住院定不了婚,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