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吟風坐在轎中睜開雙眼,一股奇異迷人的的香氣再次進入鼻中,他用手輕輕地揉了揉鼻子。突然,砰地一聲,轎子落到了地上。隨後,羅義便將轎簾掀開,對顧吟風說道:“顧大俠,我們到了。”
顧吟風從轎中走出,聽到空空兒的那頂轎子中有斷斷續續的鼾聲傳出。他便走上前去將轎簾掀開,看到空空兒在裏麵仰著頭睡得正香,口水已順著下巴流到了胸前的衣服上。
顧吟風回過頭看了看那名管家說道:“我這位朋友平時還好,一到睡覺的時候,便沒了樣子,希望你多多包涵。”
管家羅義拱手說道:“這是說的哪裏話,無論是誰,睡覺時候的樣子都不會太過好看。更何況天下第一神偷---空空兒本就是不拘小節的性情中人。”
顧吟風笑了笑。然後,他用手捏住空空兒的鼻子,使他無法呼吸。空空兒一口氣沒有喘上來,嚏的一聲,口水便從口中噴出,倘若不是顧吟風閃躲的及時,恐怕他會被噴的滿身都是口水。
顧吟風笑道:“我很好奇,為什麼你總是那麼能睡,而且一旦睡下輕易的不會醒來。”
空空兒揉了揉雙眼,又用衣袖擦了擦口水說道:“一個人能睡是一種很好的福氣。”
他接著說道:“我們這是到了鑄劍山莊了嗎?”
顧吟風點頭說道:“不錯,我們已經到了。”
空空兒從轎中走出,伸了個懶腰,突然,他被眼前的一切驚嚇到了。空空兒到過不少的地方,甚至他還跑到皇宮中偷過一盞西域琉璃燈,皇宮的氣派他是見識過的,可他還是被眼前氣派的景象驚嚇到了。顧吟風看到空空兒吃驚的的樣子,也回過頭,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一切。顧吟風到過的地方絕不會比空空兒到過的地方少,可眼前如此壯觀的景象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在他們麵前是兩扇幾十丈高的石門,石門上雕刻有一幅幅奇怪的圖案,這些圖案並非當代人所刻,竟好像從遠古時期留下了的一般。而他們這一群人連同這兩扇石門皆處於一段懸崖的峭壁之上。這段峭壁由比它高許多的群山環繞著,隱蔽性非常好。群山之上皆長有鬱鬱蔥蔥的常青樹。在懸崖的另一側有一個小型的瀑布,流水從山崖上流至穀底,水聲淙淙,終年不斷。整個環境既有天然形成的蹤影,也有人工斧鑿的痕跡,氣勢恢宏、景象壯觀,在天底下絕對不會找出第二個這樣的地方。
管家羅義走向門前,將手放在其中的一幅圖案上麵,輕輕地轉動了一下。看似有幾千斤重的兩扇石門便慢慢地打開了。門的後麵是一條長長的通道,就在石門打開的一瞬間,通道中石壁上的油燈便一盞盞的亮了起來。空空兒伸著腦袋向通道中望去,可通道太深了,竟一眼望不到底。
管家羅義嚴肅的對顧吟風和空空兒說道:“由於通道中岔道叢生、機關滿布,進洞之後,二位一定要緊隨在我的身後,千萬不可胡亂地闖。”
空空兒歎了口氣說道:“為何進個山莊竟會如此的麻煩,甚至還會有生命的危險。”
管家羅義說道:“鑄劍山莊能夠在江湖中維持數百年的名聲,很大一部分是由於它的神秘性。也因為它夠神秘,所以江湖中總有一些人千方百計的想要闖進來,一探究竟。而要保持它的神秘性,總要花一些心思。”
顧吟風說道:“非但要花費一些心思,而且要花費許多的心思。一旦它不再神秘了,甚至是一個街頭的乞丐都可以隨意進出,到時候衰敗的並非是一個鑄劍山莊,而是一個有著數百年名望的家族。”
管家羅義歎氣說道“所以鑄劍山莊的人無論是誰都不是為自己而活,而是為了一份榮譽而活。”
說完這句話,管家羅義便走進了通道內,顧吟風和空空兒緊隨其後,抬轎子的那些走在最後麵。當所有的人連同那兩頂轎子都進入到通道以後,兩扇石門有慢慢地關上了。石門與地麵摩擦發出的聲響在通道中久久回響,這種聲音聽起來異常刺耳,就好像關上的不是石門,而是地獄之門。
等到他們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豔陽高照,異常刺眼。
這時,他們來到一座庭院中。這座庭院青磚鋪地,看上去非常的普通,可是走在青磚地麵上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正門的左右兩側各種有一棵鬆樹,鬆樹蔥鬱,直立挺拔,就好像是這座山莊的象征一樣。在鬆樹的頂上,各站著一隻雄鷹,雄鷹一動不動,好似死了一般,可無論是誰,都不會認為這是兩隻死鷹。
忽然,有一群人,一群女人推門而出,從屋內走到庭院。
走在最前麵的一個便是鑄劍山莊的二小姐,這次還是穿著一件淺綠色的衣服,隻不過臉上略施脂粉,看上去更加的嬌豔動人。可她的臉上還是一副冷冰冰拒人於千裏的模樣。在她的身後是一群丫環,丫環們皆穿著粉色的絲綢質的紗裙,臉上塗著淡粉色的胭脂。與這位二小姐相比,這群丫環臉上的表情則豐富的多,也可愛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