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吟風他們在奔向庭院的過程中,陸陸續續看到有死屍躺在地上。這些人全部都是一刀斃命,在他們的臉上沒有一絲痛苦的表情,如此辛辣的殺招,如此快速的刀法,普天之下除了“柳葉神刀”沙木錚之外,顧吟風再也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顧吟風對柳俊青說道:“沙木錚平日的秉性如何?他是一個很喜歡動怒的人嗎?”
柳俊青說道:“大師父是一個性情溫和的人,從不與任何人人發脾氣,就算是在我們貪玩不好好練功的時候,他也隻是用眼睛瞪我們一眼,絕對不會對我們大喊大叫的。”
“這麼說,他今天的行為很反常?”
“簡直反常極了。”柳俊青道,“如果讓我知道這背後是有人作祟,毒害大師父,無論是誰,我都會讓他死在我的劍下。”
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叫聲淒厲,令人毛骨悚然。而且叫聲清晰,就好像是發生在他們身邊一樣。
顧吟風加快步伐走在最前麵,柳俊青和空空兒緊隨其後,柳飄雪、葉流螢以及大管家羅義走在最後。
忽然,顧吟風在前麵停住了腳步。因為他看到了一些事情使他不得不停下腳步。後麵的人擁了上來,看到眼前的一切,無不大吃一驚。
有一個身穿黑袍,蓬頭垢麵,留有長須的中年人正在吸食一個仆人的鮮血。鮮血順著他的胡須流到了衣服上麵,使得原本錦繡的長袍變成了棗紅色。在他的右手中握有一把鬼頭大刀,刀已經被鮮血染紅,原本的樣貌已經看不出。在旁邊還有另一名年輕仆人,這名仆人已經嚇得癱坐在地上,渾身顫抖,站也站不起來。
柳俊青一個箭步上前,將那名仆人從中年的嘴下救了下來。
他隨即說道:“大師父,你怎麼了?我是俊青啊。”
那名中年人竟好似沒有聽到這句話,他用一雙不滿血絲的眼睛盯著柳俊青。因為柳俊青將他的食物奪走了,這名中年人好像很生氣。他大聲地嚎叫著,腦袋左右搖晃,蓬亂的頭發也跟著腦袋搖晃。
突然,他舉起手中的刀向柳俊青砍去。柳俊青一個側身躲開了這把刀,而這把刀卻是結結實實地砍在了地上的石板上。啪的一聲,石板瞬間裂為兩半。一刀未中,第二刀又砍了過來,這一次柳俊青沒有躲,而是隨手從地上抄起一把劍,試圖用劍擋住鬼頭刀的攻勢。可是這把刀的攻勢太強,刀劍相擊,劍立刻斷未幾段,而柳俊青的衣服也被削去一部分。
原來這人便是“柳葉神刀”沙木錚。不知道是何原因,他竟突然發了瘋,見人就殺,見人就咬。他的武功本就屬於上乘,再加上瘋癲,更是沒有什麼人可以將它製服了。在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裏,已經有三十幾個人死在了他的刀下,二十幾個人被他吸血而死。
看到這樣的場麵,顧吟風和空空兒一起上前。三人將沙木錚圍在中間,顧吟風抓住他的右手,空空兒抓住他的左手,柳俊青上前抱住他的腰。就這沙木錚被三人死死地抓住,動彈不得。三人事前從未商量過如何將沙木錚製服,可是這三人配合之精妙,竟好像是在事前精密的商量過一樣。而這三人也像是熟知幾十年的好友,對方的一個眼神,便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顧吟風說道:“用力擊打他的膻中穴。”
柳俊青用食指和中指在沙木錚的膻中穴上狠狠一擊。沙木錚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坐在地上喘著粗氣。過了很長時間,他才有氣無力地睜開雙眼。這時,他眼睛中的血絲也沒有那麼多了。
顧吟風走上前,說道:“沙前輩,你能告訴我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劍爐裏的火是自己燃燒起來的嗎?”
沙木錚有氣無力地說道:“劍爐中的火是自己燃燒起來的。我當時在院子裏的涼亭中喝茶,突然我聽到看守劍爐的門童的尖叫。當我走到劍爐房門口的時候,那名門童已經死了,是被嚇死的。當我進入到屋中以後,我看到劍爐裏燃燒了起來,藍色的火焰將整個屋子照亮,並且還有一個奇怪的香氣。後來,我感覺自己的腦袋暈暈的,就好像是喝醉了酒一樣,再後來,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顧吟風說道:“看來沙前輩聞到的那股香氣很有問題。”
柳俊青說道:“你說,剛才發生的一切和第三個預言有什麼關係。”
顧吟風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我不知道。”
空空兒說道:“不知道。你說你不知道,難道連一點眉目也沒有?”
“一點眉目也沒有。”
柳俊青說道:“好了,這些問題我們回頭再討論,現在最好是先將大師父扶到房中,因為大師父的身體非常的虛弱。來搭把手。”
然後,柳俊青和空空兒便將沙木錚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