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白天在天上,會是什麼呢?
在思想裏,會是其他東西,是豬的大便,或螞蟻的。
螞蟻有大便麼?不知道。如果不是白天在天上,總會有其它東西在天上的,不管是不是螞蟻的大便。
戴明走在路上,看到了一個美麗的女人,他攔住她,對她說:“你的胸好大啊,我好想揉一揉啊。”
女人覺得他是個神經病,想打他一個巴掌,又怕他會突然暴起傷害自己,快步走了。
戴明又走在路上看到了一個美麗的女人,又攔住了人家,道:“你的胸好大啊,我好想揉一揉啊。”
陽光底下,有什麼新鮮事麼?
在當街揉胸這個問題上,目前是沒有的。
“我可以給你錢。”
“幾多?”
“好多。”
“好。我們去那裏。”女人指向了一條隱秘的巷道。
戴明不明白為什麼要去那麼醜陋的地方。但為了揉胸,他跟去了。
“錢。”女人伸手說。
戴明從口袋裏掏出了很多錢,給了她。
她笑了,認真的數著錢的數量。
“我可以摸了麼?”他問。
她數著錢,笑著點了點頭,“摸吧。”
戴明伸出雙手認真的揉著,覺得手感不錯,和小時候玩的泥巴一樣,但沒有泥巴好玩。想起泥巴,他放下了繼續揉胸的手,又走到了白天下。
如果不是白天在天上,會是什麼呢?
會不會是女人的大胸?還是泥巴?
戴明對女人的大胸沒有興趣了,泥巴也曾經玩了很多。他一時想不出自己該去做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如果不是堅硬的大地被踩在腳下,會是什麼呢?
他開始跑。
跑了很多路。他累了。
如果不跑,自己不會突然來到這裏。
這裏還是在白天下。腳下踩的還是堅硬的大地。
沒有風,太陽不知道躲在哪裏獨自偷歡。
……
太陽很高興的掛在天上。
父親抱著剛出生的嬰兒快樂的親又笑。
“取個什麼名呢?小娟,他是公的咦……”
父親伸出另一隻手,溫柔的**著母親蒼白的臉。
“他又不是畜生,什麼公不公的……叫戴明吧,這個時候,外麵的太陽應該好明亮,溫暖吧。”
白了父親一眼,母親溫柔的注視著從自己身體內掉出的肉,幸福的笑著。
“戴明……戴著光明在身上,一直快樂的活下去……好,好名字,就叫戴明吧!哈哈……戴明戴明戴明!”
被父親雄偉的臂膀不住搖晃著的初生的戴明哭的更大聲了……
……
剛出生的戴明是沒有“自身”和“外界”的概念的。他隻是單純的活著,作為一個生命。意識懵懂。餓了哭,困了睡。
醒時,一雙尚無法聚焦的大眼總是好奇的打量外邊從未見過的模糊顏色,各種奇怪的能動的不能動的“顏色”們。耳朵和鼻子不自主的接收各種奇怪的聲響和氣味。他就這樣被動的活著。
戴明在這世上才呼吸了三十天時,幼兒營的人把他接走了。同時,他的父母也回歸了他們工作了數年的兵營。
……
幼兒營有很多幼兒,最小的有三十天大,最大的隻有五歲。
在幼兒營的五年中,或許是因為年齡尚幼的原因,留存於戴明記憶中的人事物並不多。隻有幾個幼師或憎或善的臉,還有幾個模糊至難以憶起麵容的玩伴。
記憶裏,幼兒營還是很快樂的。
有泥巴玩,和螞蟻甲殼蟲做朋友。無憂無慮的,不用擔心明天會不會快樂,也記不住不快樂。
……
到了六歲的時候,戴明步入了正式的學校。
學校的生活戴明並不喜歡。天還未亮就要起來跑步。早飯都沒得吃,水都沒得喝就要跑步,繞著普陀山跑,跑好久好久。
跑到感覺都要死了,才能吃飯。然後又要去到一間隔絕了外邊美麗好玩的世界的房間裏去學難學的一塌糊塗的文字和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