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戴明(2 / 2)

戴明跑、學的比大多人都慢。因為他不喜歡跑那麼多的路和學不好玩的文字和數學。他想去和螞蟻和甲殼蟲玩。

下午還要去爬樹。

戴明以前並不知道自己畏高。直到他艱難的爬到樹的高處偶然往下看時,他嚇的險些脫手掉下去。

“爬這麼高,摔下去不是要痛死來?”戴明抱著樹枝死活不願再爬了,此時他隻想回到安全的大地上去。

他怕的哇哇大哭。

“你哭什麼!”

張老師是個二十一歲的美麗女人。一身教師統一的蔚藍色上衣長褲穿在她修長的身體上,加上她的長發被簡單幹淨的束在腦後,顯得她很是英武颯爽。

她的五官除了額頭較窄外,生的排列的都很整齊。她如果不老是皺眉凶臉的話,是一個長的挺好看的女人。她如果不老是凶著臉打罵學生的話,是一個教的挺好的老師。

……

學校的宿舍條件比在幼兒營的時候好些了,每八個人就擁有了一間房間。一張夠睡八個小孩的大木板床占據了房間的三分之二的空間。

去食堂吃完晚飯後與同學們回到宿舍,戴明累的隻想倒床睡到一覺不醒。他擇了那張大木床的最邊角,他覺得靠牆而睡更有安全感,這是他在幼兒營就有的習慣。

學校給每個學生發了兩身衣服——統一的灰衣灰褲和黑布鞋。所有男女同學的發型也是一般的——把長發用一根布條束在腦後。

白日裏那般的大費心力,所以這群隻有六歲的學生都沒有多少精力去幹些別的事情。大都隨便的在宿舍前邊不遠的那條小溪旁衝洗了下腳和臉,便拖著疲累至極的身子早早的睡了……

戴明做了一個有趣的夢:

他和一隻可愛的螞蟻在水麵上奔跑嬉戲。跑多久,都不感覺累。還有魚,可愛的魚,也在水麵上伴著戴明和螞蟻奔跑、歡笑。夢裏,他在想:甲殼蟲怎麼沒有出來玩啊?

他是笑著醒的——

……

三年,轉瞬而過。

戴明的文字、數學、遊泳、跑步、爬樹、格鬥的成績都不好。

他總一個人發呆,呆呆的看著湛藍的天、潔白的雲、還有那靜躺於地上一動不動的枯枝敗葉。

宿舍前那嘩啦啦的流水聲常伴著他入眠又醒。

鳥叫聲,同學們的沉靜呼吸聲、嬉鬧聲。風聲,雨聲,還有那轟隆的雷聲,戴明都喜歡認真的去聽。

他常打量周遭的同學的言行與臉上的表情。

隻能在普陀山上才能看到的野城高大的城牆,常常的出現在他的夢裏。夢裏,野城高大的城牆外的世界並不如大家說的那般恐怖,而是有很多美豔的花朵和狗嬉戲,鴨子和鳥交朋友,螞蟻是城外的國王……

他的時間,大多費在有意無意的打量自己周遭的世界,和生命上。還有對從未去過的野城外的世界的向往上。

……

今日,在上格鬥課的時候,戴明又一次的被同學手中的木刀打傷了。這一次,那把木刀很用力的打在他的左臉上。他現在感覺左臉還是火辣辣的疼,用手一碰更疼。

下了課,去到食堂吃過飯後,戴明去到了學校的足球場上看那些高年級的學長們踢足球。這是他在二年級時就養成的一個習慣——

他很少和同學們一起踢足球,除了每次老師強製組織學生們練習足球的時候他才會去踢足球。他不喜歡和人爭搶,他也找不到理由去踢那個可愛的足球。他喜歡看那個可愛的白色的足球在各個人的腳下被踢來踢去。這讓他覺得很有趣。

他還喜歡看那些踢球的人臉上的各種表情——進球後的喜悅、失球後的失落、搶球時的凶狠與果斷、傳球時的意圖與智慧。

其實,他喜歡看足球的最大原因是能在球場上看到那些高年級的學長們仿佛都擁有神技一般的在球場上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極速飛奔、一跳數米之高,好不神奇讓他意往。

聽說四年級後,就要正式的學習怎麼去吸收這天地間的“元氣”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學得會呢……

在入睡前,戴明的臉又習慣性的扯出了笑,他在期待,期待夢裏又會發生怎樣的有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