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足球嗎？”戴明問盤坐在身邊的張眼色。
從四年級開始。學習的內容發生了一些改變。
早起時的第一件事仍是繞著普陀山跑。學習文字和數學被安排在了放空身心的去感受天地之間遊離著的“元氣”之後。
張眼色給戴明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他感覺到自己快要捕捉到了天地之間那遊離著的玄妙的能量了。
“什麼都不要想，放空！放空哦，什麼都不要想，你在虛空中，虛空中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當然，有元氣……哈哈……”
歐陽老師的笑語聲。
所有的學生都閉著眼，默默的感受著。
戴明感覺肚子很餓。他什麼都感覺不到。他突然好想去看足球。但現在是沒有足球看的，隻有下午下課後，學生們才會有時間去踢足球。
“知道為何要讓你們跑三年普陀山，遊三年的水，爬三年的樹嗎？因為山有靈，可養靈生息。水有靈，可養靈塑身。樹亦有靈，可養靈感靈。這三年的努力，就是為了從今天開始感知和吸收天地元氣做準備。”
歐陽老師環繞著盤坐於地閉眼感受“元氣”的學生們走著，邊笑邊說。
戴明並不懂什麼是“養靈生息”“養靈塑身”“養靈感靈”。
上午學習感知那虛無縹緲的“元氣”，又在煩悶的小房間裏學了文字和數學。戴明還是什麼都沒感知到。
四年級除卻免去了跑步、爬樹和遊泳，格鬥術還是需要學習。
戴明的格鬥術仍不好。即使有張眼色經常和他陪練。
小溪的那塊大石旁。
“你出拳打我的時候在想什麼？”張眼色問戴明。
“沒想什麼啊。”戴明怔道，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問。
“那你為什麼要出拳打我？”張眼色無奈的道。
“因為我在和你練習格鬥術啊。”戴明舔了舔他略厚的嘴唇，看著張眼色的眼，仍然怔然。
“唉，那你知道你剛才出拳是要打我哪裏嗎？”張眼色拍了拍戴明的肩。
“嗯，我應該是要打你的肩膀吧。”戴明道。
“你為什麼要打我的肩膀呢？”張眼色一副苦惱的表情。
“因為……我在和你練習格鬥術啊。”戴明似乎意識到了張眼色的不耐煩，聲音愈來愈低。
“你根本沒有心思練習格鬥術啊。”張眼色一聲長歎。
這樣練下去，是不會有什麼成果的。所以他們去看足球了。
白色的足球被那個人傳到了中路的數米高空，一個人突然跳起來，跳到了空中數米之高，然後用前額猛的一磕足球，頂向了球門。力量很足，角度很刁，守門員拚盡全力球仍進了。
張眼色發出了歡呼，戴明卻沒有什麼感覺。厲害的人又不是自己，這有什麼好開心的？
“下個月的年級足球賽中你覺得我們能在四年級的十個班中得到第幾名？”張眼色忽然臉色興奮的轉頭看著戴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