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普陀山上沒有風,雪也停了。雖是白晝,但天似被遮了一層灰幕,陰沉沉的。
黑冬,就要臨了。隻是這一次,不知會持續多久。曾經春夏秋三季還在的時候,黑冬隻會持續半月左右的時間,就會退去了。但自三年前的冬季不絕後,黑冬的持續時間,是一年比一年長了。
甚至去年,黑冬整整持續了兩個多月的時間才慢慢退走。
下午,大家得練滑雪。用元氣附在腳底下滑。這能鍛煉對元氣的操控熟練度。
戴明被歐陽老師留在了山頂那棵幾乎被白雪覆蓋完全了的鬆柏旁吸納元氣。而其他學生則已經滑下山去了。
此時,普陀山山頂隻剩他和戴明兩個人。
戴明看了歐陽老師那張看不出表情的臉一眼,走到鬆柏樹旁的那塊大石邊,用手撥掉了上麵堆積的雪,盤腿坐了上去。
戴明在閉眼吸收元氣之前,又看了歐陽老師一眼,歐陽老師的眼應該是在看普陀山下那一個個同學們滑雪的身姿吧。
耳裏,不時的傳來那些同學們滑雪和喊叫的聲音。
收了雜念,把心神慢慢放入虛空,他再調動體內的殘餘元氣附在身體表麵,去牽引這天地間的元氣。這種“釣魚”似的吸納元氣的方法亦是戴明所獨創。他總能思想出更多的利用元氣的方式來樂趣自己。
熊慶第一個從山下滑雪回到山上來,他見到歐陽老師站在戴明身旁不遠,一雙出神的眼正看著戴明。
聽得腳踩雪發出的吱吱聲,歐陽老師轉過頭看向了熊慶。
“回來了?”
“嗯。”熊慶點了點頭,看了看戴明仍未睜開的眼,麵上沒有顯露任何表情,心裏卻嘀咕起來。
戴明在元氣上的天賦,確實讓他這個在班上成績數一數二的人也深感不及,但平時歐陽老師並未主動在大家麵前很重視他的樣子,甚至於有些疏遠於他。
戴明這個人,熊慶和對方接觸的並不多,並不算了解。隻是覺得他有些特別,一些行為就像是個童孩,一直沒有變過。
現在歐陽老師在這裏和戴明在一起,是在特殊照顧他麼?
搖了搖頭,不再多想,這和自己沒有關係。他把元氣附在腳下,又滑向了普陀山下。他得滑五個來回,才算完成了今天的滑雪課程。
滑完雪後,他還得回到宿舍去吸納煉化元氣,之後再花半個時辰的時間去溫習格鬥術。明日一大早還得去迷宮練習元氣入眼和準備其他的課程。他很忙,沒有時間和心思管別人的事情。
張眼色是第二個滑上山頂的人。這時,歐陽老師已經離開了。隻有戴明一人閉眼盤坐在那棵鬆柏樹下的大石上。
自從戴明的元氣天賦展現的淋漓盡致的時候,張眼色心裏其實是有些矛盾的。但自己後來確實是不喜歡和戴明在一起玩了,即使他的元氣天賦很高,那又怎樣?
不過說到底,他確實是自己見過的最單純的人。比以前自己和他還是朋友的時候還要單純率性,似個童孩。一切僅憑喜好行事,不計後果好壞。
深深的看了一眼戴明緊閉雙眼祥和的臉,張眼色折身把元氣附在腳下,向山下滑去了。
鄧自娟、賈毛、鄧佳慧都一一滑到山上來了,見得戴明一人坐在那,似在恢複元氣。她們沒有多看,也沒有多想,馬不停蹄的折身又滑下山去了。
她們打算下課後吃完飯就去踢足球,今年的年級足球賽不遠了,今年一定要拿到年級足球賽的前三名,好進入元池大大的精煉一番身體裏的元氣才行啊。越早的完成滑雪任務,就能越早的下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