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房屋倒塌了,一村之長爭做跳梁小醜敗露,村民張三娃夫婦黃雀在後。偷雞不成,反倒不偏不巧成就了村長女人破天荒的外遇。秀蘭迷迷糊糊還在回味久已沒有男女之事。“嫂子,實在,實在對不起啊!”耳邊忽然想起這麼一句話。女人如夢方醒,她睜開眼睛,一下子明白了怎麼一回事。胡亂地拉扯衣服,將害羞之處遮擋起來。“滾,趕緊滾出去!”歇斯底裏的喊了一句,便垂下頭,剩下的隻是低低的抽泣聲。張三娃見此症狀,慌亂的提著褲子,一腳踏出屋門,在院子裏犄角旮旯處蹲了下來。一袋煙的工夫,秀蘭裹著衣服,從裏麵閃身出來,倚在破爛的家門口,四處望了望,這才跌跌撞撞跨出門檻。一眨眼,消失在黑魆魆的夜色中。張三娃忽然想起了那“惹事”的頂棚,貪財的心理迅速歸了位,急忙返身回來,鑽進屋裏,兩腳踩在木凳上,把手伸進頂棚裏,仔細搜尋起來。正在這時,自家兒老婆趕了過來。“你幹嘛了?”三娃老婆衝著男人喊道。“找東西!”張三娃把手縮了回來,回頭對女人說道。“趕緊給我下來!”不等他說完,女人就粗暴打斷了他的話。女人無意間瞧見灶旁柴草糟蹋過的痕跡,不免心生疑惑,憑靠著直覺,她似乎覺察到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麼。男人做了虧心事,畢竟有點心虛,他站在木凳上,納悶的看著一旁有些發呆的老婆。“趕緊回家!”女人扔下一句話,徑自走了。張三娃也不敢怠慢,從凳子上跳下來,像一條夾著尾巴的狗跟在後麵。秀蘭跌跌撞撞趕到家裏,一進門,便舀起一瓢涼水,咕嘟咕嘟喝了下去。見老婆去了這麼久,柳萬福本來心生不滿,再看她兩手空空,冥冥中覺得有點不大對勁,但卻也說不出緣由。“東西了?”柳萬福鑽在被窩裏,下巴頦擱在枕頭上,咳嗽了一聲,甕聲甕氣問了一句。“唉,沒找見。”女人盡量掩飾內心的恐慌,聲音如蚊子飛過般渺小,眼神根本不敢直視自己的丈夫。柳萬福一下子火了,他瞪大眼睛,伸出一隻手,指著女人,提高了嗓門。“沒用的貨!咋還去這麼長時間?”女人天生就具有表演的才華,尤其是聲淚俱下的即興臨摹,更會打動人心,再心硬的漢子也會服軟認輸。“沒尋見就是沒尋見嘛,你還有氣了?人家腳脖子崴了,都是因為你貪心!”秀蘭略帶矯情的說著,一隻手著急忙慌的捂住了腳踝,來回揉捏著。“要緊嘛?快上炕躺下吧。”柳萬福再凶也是人,自己躺在土炕上,老婆端屎倒尿伺候著,如今為了一點“土特產”,黑天半夜崴了腳,自個兒還能說些什麼。柳萬福唉聲歎氣的躺下了,秀蘭也沒有多說話,乘勢睡下,用被子把自己蒙得嚴嚴實實的,似乎這樣,就能掩蓋身子被其他男人碰過的痕跡。不大一會兒,柳萬福便響起了呼嚕聲。秀蘭仰躺著,兩眼跟明燈似的,怎麼也睡不著。夜色中,她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年輕時的遭遇。因為家境貧寒,大哥三十多歲了,還沒有成家,母親愁得整天圍著鍋台轉,父親則蹲在地上,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悶煙。這樣的生活場景,大量的充斥在秀蘭原本單調貧瘠的記憶中。萬般無奈之下,還是漂亮的秀蘭,拯救了全家的命運。最終,她隻得忍痛嫁給了柳萬福。當時,柳萬福父親是方圓十裏有名的財主。柳萬福在家排行老二,人送綽號“柳二爺”。這小子整天遊手好閑,二十剛出頭,吃喝賭樣樣精通,“五味”就差“嫖”便齊全了。即使是這樣的混小子,每天托人說媒的幾乎踏斷了門檻,秀蘭就是母親托媒人送上門的。秀蘭也是百花中的一朵梅,模樣俊俏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一雙靈巧的雙手早也在柳萬福母親耳裏有所傳聞。待交換生辰八字之後,便板上釘釘了。可新婚不久,柳萬福嚐到女人的甜頭後,便動了“嫖”的欲念。一來二去,竟著迷起來,一天到晚在外麵瞎逛尋歡。秀蘭想管卻管不住,日子一長,隻好放手由他去了??????想著自己一年年的熬到了今日,眼角不由得滑下一滴冰涼的淚珠。方才那一幕,再次清晰的回放在腦海中。多少年了,今天再一次體會到做女人的美妙滋味,完事之時,張三娃的那句話,猶在耳旁回旋:“咱倆以後就這樣好下去吧!”就這樣和他好下去嗎?秀蘭在心裏質問著。隨即,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窮山溝溝裏“做好女人”的思想占據了她的整個心。男人不管怎樣,那就是自己的天,自己的神。一個將近四十歲的女人,竟然在外麵偷起了漢子,說出去還不叫人戳脊梁骨?這種事隻許這一回,以後絕對不能再發生了!秀蘭想著罵著,困意也慢慢襲來,她不由得打了一嗬欠,翻了一個身,不知不覺睡著了。“嗨,快醒醒,出事了!”突然之間,男人推了自己一把,秀蘭猛然清醒了,支棱起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