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節 賠了夫人又折兵(1 / 1)

夜深人靜,月黑風高,敗落不堪的小雜院裏,一個黑影忽隱忽現,閃躲在一片廢墟中。月亮大概看穿了人世間的所有荒誕,開玩笑似的,把自己的清亮偷偷撒在了那個詭異的黑影上。張三娃借助月光,屏息定睛觀瞧,揣摩來揣摩去,心裏不覺奇怪起來。黑暗中的身形,那姿勢,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女人。可深更半夜的,四下黑咕隆咚,荒涼的都有些瘮人,一個女人怎敢來這裏?藏在此處又想幹嘛?也許因為是女人,張三娃緊繃的一根弦稍稍放鬆了一下,膽兒也肥了起來。他徑自摸著牆角向前移動,一步,一步……就在這時,屋裏的燈忽然亮了起來。他急忙蹲下身,借助屋內投射的光亮,一個穿著淺紅色上衣,身材看似豐滿的女人背影,清晰的反襯在窗戶上。她正低著頭,屋裏走來走去,似乎在尋找什麼。這是誰家的女人,也敢來湊熱鬧?膽子真不小啊!張三娃滿心的疑惑,繼續向前摸索著。他躡手躡腳來到屋簷下,他貓著腰,向屋裏仔細一瞅,竟是柳萬福的老婆秀蘭。要說這秀蘭,那也是附近小有名氣的女人。人長得有滋有味,自不待言。柳萬福當村長十多年,坐得穩穩當當的,她就是背後首屈一指的輔佐大臣,功勞不言自明,就連鄉裏領導都沒得說。人家不光是嘴上會說,還很有心計。人們不是常說,成功的男人背後有一個偉大的女人嘛,秀蘭當之無愧也算是其中的一個吧。去年收成不好,家裏又沒有額外收入,因此日子過得摳摳巴巴的。為此免不了拌嘴,就連房事,也是隔三差五的來那麼一次。雖說都是正當年的年紀,可心情不好,哪還有彼此間的歡娛啊!這麼一個好看的女人,不失時機出現在這個破爛的土房裏。深更半夜,隻有他們二人,也休怪藏在暗處的張三娃,心猿意馬的咽著口水,對眼前的女人浮想聯翩呢!他禁不住再次抬起頭來,秀蘭還在四下裏找尋著什麼。此時此刻的張三娃,嗓子眼似乎燒起一股無名火——幹渴得要命。隨之,心跳也加速起來。他像一隻爬行動物似的,繼續向前移動著。快要爬到門口時,女人忽然舉起一個木凳。張三娃不由得嚇出一身冷汗,以為發覺了他,趕忙退縮在屋簷下。屋裏,翠蘭卻不慌不忙地把木凳放在門口,腳踩在上麵。緊接著,把手伸向了頂棚。女人隻顧看上麵,根本沒有精力注意下麵。聽著屋裏沒了動靜,張三娃又一次大膽地伸直脖子,望向屋裏。隻見秀蘭踩在木凳上,兩條胳膊伸在頂棚裏,用力搜尋著。女人上衣被揪扯得高高的,胸前衣擺處露出一大截白花花的肚皮來。張三娃看著看著,腦袋不由得“嗡”的一下。與此同時,眼睛瞪得跟牛眼相仿,一對眼珠子好像要撐破眼眶似的。可是過了片刻,張三娃卻冷不丁抽了自己一個耳光。是啊,眼前這個女人是村長的老婆,萬一有什麼閃失,那不是找死嗎?張三娃暗暗的警告自己:隻能過過眼癮,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但警告歸警告,身體卻在一步步遊離。女人還在房子頂棚裏尋找什麼,胸前白花花的東西如同故意挑逗勾引他似的,顫巍巍的不停抖動著。“哎呀”一聲,正在這時,屋裏傳出秀蘭的叫喊聲。張三娃大步衝了進去,一下子抱住了她的身子。“誰?”秀蘭又急又怕。“嫂子,是三娃兄弟。”一聽說是王大娘隔壁那個老實八交的男人,秀蘭稍稍放寬了心。“快扶我下來!”她再次喊叫著。原來木凳子就要翻到了,女人順勢抓住了頂棚的一根橫梁。“嫂子,你慢慢下來吧,慢點,慢點!”三娃一副英雄救美的樣子。凳子終於倒下了,兩人也一下子倒在灶旁堆放的柴草上。秀蘭一整天呆在家裏,風不吹,雨不淋,有的是工夫梳洗打扮。這樣一來,肌膚自然白嫩細膩。張三娃抱在懷裏,感覺軟綿綿的,有種說不出的舒服。秀蘭的身子掙紮了一下,一股說不清的香味便調皮的鑽進了鼻子裏,張三娃恍如步入仙境一般。女人沒有立即起來,也沒有再去掙紮,甚至連絲毫的怪怨都沒有,反而輕輕說了一句:“三娃兄弟,難為你了!”一句話像一道無形的聖旨,張三娃一個大男人啥也明白了。什麼一村之長,什麼道德廉恥,統統見鬼去吧。欲望在心裏湧動著,他不管不顧的抱緊了她。村長柳萬福比秀蘭大十多歲,還時不時往村裏別的女人被窩裏鑽。尤其是翠花,幾乎是隔幾天去一趟,哪裏還有精力回來伺弄老婆。女人隻有三十七八歲,正是如狼似虎的好年華,整個身子頓時像被身下的柴禾點著似的,刹那間火燒火燎起來。“三娃兄弟……你……我……”女人迷迷糊糊的說著,最開始的半推半就,慢慢的變節變質,最後竟成了心甘情願的繳械投降了。月亮悄悄從院牆東麵爬了上來,灑下一院的光華。屋裏不時地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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