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進展跟及清晨預計的基本一致，通過議律謠很容易就找到了YIN|欲，這麼看來議律謠也不打算跟他們再裝下去，誰是哪邊的人一目了然。“你們告訴我這些是想讓我做什麼？”YIN|欲直接進入製刑嶙的身體裏，沒有奔水芝桐在，拿它沒辦法，“你想讓我對付欺騙？”“不是。”及清晨回答得很堅決，“我認為你可以跟欺騙聯合，甚至跟石獸聯合。”YIN|欲指指自己，“我是YIN|欲，不是殺戮也不是欺騙，更不是魯莽、嫉妒，你讓我跟石獸合作，我有什麼好處？”“實話實說，我並不能保證一定有好處，但你們浸佛魔彙聚在同一個東西裏時，基本上誰是最後一個誰就有掌控權，對吧？那你按照我們意思做，奔水芝桐是我們的人，用點兒小手段，讓你做最後一個進入的，也不是不可能，到時候就看你和欺騙誰對我們更有價值了。”“我考慮一下。”YIN|欲趁其不備馬上借機施展技能迷惑及清晨和度謙，但不論他在議律謠身體裏還是製刑嶙身體裏，得到的信息都是一樣的，及清晨交代的計劃最終還是要奔水來完成，至於誰是最後進入丹藤控製所有浸佛魔的還隻能由奔水芝桐決定，麵前這二人毫無辦法。“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你想知道的內情也套出來了。”及清晨希望盡快能見到欺騙和鎮界石獸，“行不行就看你了，怎麼都要博一把的吧？我想，錯過這次機會，你們要聚齊十二浸佛魔是很難的，就算相互算計都未必湊得這麼齊。”說著手中的幾塊麵具相互敲打了幾下，“如果你想問他們幾個什麼事情，也可以問，開誠布公，我們絕不騙你。話說回來，我們是凡人，你們是妖魔，騙你我們沒好處。”雖說貪婪一直叫喊著YIN|欲不要相信及清晨，但及清晨壓根不說任何慫恿的話，什麼事情都留給YIN|欲決定，而YIN|欲與其他浸佛魔商量時，魯莽和嫉妒分歧也很大，搞得膽怯完全不知道該站哪一邊，十一個浸佛魔混亂得無法做出任何決定。“算了，你們就讓YIN|欲做決定吧，如果他想當老大，就得有統領全局的範兒，這點兒小事兒都決定不了，怎麼把你們都收了。”及清晨僅僅煽風點火就足以混淆視聽，根本不用添油加醋搬弄是非。當及清晨和度謙去見欺騙和鎮界石獸時，奔水芝桐和空繼趁著這個空檔跟隨一門心思求熱鬧的判官目連找到了丹藤。奔水芝桐見到丹藤後並沒有像及清晨那樣招供似的全都交代出去，而是在攀談中一點點透露些信息，丹藤本來是看在判官目連的麵子上才跟奔水聊一些關於石獸的事情，但漸漸被引向了石獸跟浸佛魔的關係上。丹藤也聽出奔水話中有話，“你的意思是說鎮界石獸跟浸佛魔聯合？”“嗯，他們聯合的目的就是代替你。”奔水芝桐手裏握著一個形狀怪異的玻璃杯，杯子裏透出瓊漿酒色，輕輕一搖恍惚加了視覺特效似的隨著光線就變了顏色，看上去很像豔麗的毒藥水。瞅瞅自己已經黑了大半的指甲，不管好壞都不敢輕易嚐試，隻是在雙手間滑來滑去。“代替我？怎麼代替？”丹藤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奔水，“你知道我是誰吧？”奔水點點頭，“我們進夫餘森林的時候把你燒穿了一個洞，不過你補補很快，應該早就看不出來了。”“既然知道，你覺得他們幾個對付得了我？”丹藤指指忘知喚的方向，“尤其在我的地盤上。”奔水笑著抬起手在丹藤的後腦抓了一把，將魂魄轉手塞進手中的杯子裏，“其實，他們就是想用這個方法，石獸開出的條件是送我們穿過忘知喚。”舉起杯子朝著光線看了看，“我就這麼把你送給石獸其實也沒什麼問題。”把手中的杯子放在丹藤僵直的皮囊軀殼手中，擺好雙手托杯的姿勢，“如果我們幫你搞定鎮界石獸和十二浸佛魔，以你的能力送我們穿越忘知喚應該易如反掌吧。”玻璃杯中的酒水晃了兩晃，發出滋滋的聲音冒出幾個氣泡啪啪地炸裂開，數聲雜亂的沸水滾泡聲音後，奔水把丹藤的魂魄移回了軀殼，“我們並不是威脅你，而是協助你，幫你搞定叛亂，你隻要把我們順順利利送出忘知喚，其他事情不會再追究。”“我怎麼確定你們是我這邊的人？”丹藤恢複後轉了轉膀子，伸伸手踢踢腿，沉思了一會兒，問出了這句讓奔水哭笑不得的話。奔水芝桐搶過杯子，“我們不站在你這邊告訴你那些事情幹什麼？直接搞定你不就行了，你是丹藤，那個綠色的天空就是你的藤蔓布出來的，但又是生長在最下層，理論上可以接觸到夫餘森林每一層的世界，我們都沒要求你送我們到指定的地方，隻是要求過忘知喚而已，你顧慮那麼多是等我們反悔還是等石獸反悔？”奔水和丹藤的交涉是在判官目連做公證人的情況下完成的，多少還帶著點兒儀式感，剩下就是等著及清晨帶著鎮界石獸和浸佛魔來自投羅網。及清晨與石獸的談判遇到了一點小麻煩，石獸認為這個交易中他們沒有任何利益的增加，所以到底是欺騙還是YIN|欲對他們來說，隻要能換掉丹藤，讓石獸成為統禦忘知喚的王者，都是一樣的，既然一樣為什麼要換呢？而且欺騙跟他們合作得一直很順利，沒道理最後一刻變卦。“那要是你們直接以丹藤的身份統治忘知喚呢？”及清晨料到他們會發覺在其中得到的利益最少，而相對要承擔最大的風險。萬一被丹藤發覺，之前準備和計劃全都功虧一簣，他們要成為最大獲利者，否則肯定不願做出改變。四隻鎮界石獸相互看了看，“我們代替丹藤？”及清晨擺擺食指，“不是代替，是成為。以你們四隻石獸，不論從體積大小還是力量能力都無法跟丹藤相比，就算十二浸佛魔成為丹藤，等他們勢力逐漸壯大，成為跟現在丹藤一樣的時候，你還得著其他人解決他們。”順著浸佛魔的方向拍拍手，“你們要麼就舍去現在的石頭造型，直接成為老大，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四隻鎮界石獸聽了及清晨的話略有動心，“我們四個得到丹藤的身體後，怎麼分？”“這有什麼難的，他大到通天貫地，你們幾個石頭分個夠。”及清晨拍拍製刑嶙的後背，“你們脫離石頭後，製刑嶙也不會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三官對你們也不構成威脅，隻要不嫌多。”說著抬起腳伸手抓住牆壁一根探出頭的枝葉，周圍的人以為他要扯斷枝幹。清晨則順著枝葉的莖幹一點點找到生根的位置，“看到沒，這就是植物的好處，可以到處延伸，你們可以潛入各個地方，比你們那幾塊破石頭好多了。”“那我們怎麼辦？”浸佛魔見石獸有所鬆動，之前的合作在眼前巨大利益之下變得無關緊要，如果成了石獸代替丹藤，那麼有沒有浸佛魔都無所謂了。及清晨將欺騙和YIN|欲拉到一旁，“你們兩個的事情，我有周全的辦法，能讓你倆都滿意。”“什麼方法？”兩個浸佛魔對及清晨能說動石獸表現得愈加戒備，“我不信你！”清晨嬉笑著搓搓雙手，“這有什麼信不信的？你倆的魂魄現在還不在我們手上。”拍拍衣服口袋，裏麵的麵具嘩啦啦直響，“隻要這些不碎不爛，你們也沒辦法吞掉他們，隻有我們仨能幫你倆搞定其他浸佛魔，至於你們兩個誰做老大，到時候由你們自己決定，大不了輪流坐莊，合作才能勝利，團隊才能前進，懂不懂？”欺騙和YIN|欲搖搖頭，“不懂，你壓根也沒說要做什麼。”被YIN|欲借用身子的製刑嶙雖未言語，但也納悶得很，剛開始的計劃不是找到YIN|欲見到欺騙嗎？然後再跟石獸們交涉搞定用浸佛魔換丹藤的事情麼？為什麼現在變成了石獸是石獸，浸佛魔是浸佛魔？盡管有很多疑問，也不敢開口問，怕真要是問錯反倒壞了事情。這一堆虛頭巴腦的嘴炮在度謙看來全都是扯淡，沒想到及清晨也有這種信口開河說變就變的做事風格，簡直沒一點準星，趕上什麼糊弄什麼，但細回想他跟奔水一直有套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沒準都是商量好的。轉身發現議律謠一直冷眼旁觀，跟以前總要湊上來攪混水的態度截然不同，這更讓度謙起了疑心，“議律謠，你覺得這是怎麼回事兒？”議律謠抬眼看看度謙，又看看及清晨，“你早晚會被他倆玩死。”“什麼？”度謙不解地指著及清晨的方向，“那……可是……呃，算是出生入死過的兄弟。”“他倆是不怕死的貨。”議律謠表情竟然嚴肅起來，“你等著吧，跟他們一夥還好，否則，不知道怎麼死好。”度謙吸了下鼻子，“沒事兒，我他媽的肯定跟他們一隊。他們倆出的招兒，打死我都信，上麵有及家老爺子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