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抱元子不置可否,雙眼射出兩道精光,就這麼目光炯炯的盯視著。
樸清子心裏打鼓,硬著頭皮對視著,見叔父眼神越發冷冽,仍舊咬牙強撐著,準備迎接一場疾風驟雨。
對視半響,抱元子不知想到什麼,眼神一軟,謂然歎道:“罷了,終歸是為叔當初教導不力,對你有所虧欠。”
叔侄相處數十年,平時都是訓斥,這等真情流露的話語還是第一次聽見。樸清子也所感觸,雙眼一紅,顫聲道:“叔父。都是小侄不爭氣,辜負了叔父的厚望...”
“罷了!你也不用自責了。”,抱元子平複心情,一揮手止住樸清子,問道:“神道雖也可得長生,但一入神道,即是天帝之臣,路徑與三清大道截然相反,也是禍福難料。你可想好了?”
樸清子恭聲道:“全憑叔父做主!”
抱元子略一沉吟,右手一晃,掌中就多了三顆光華流轉的玄珠,歎道:“這幾顆蛟珠,便是為你準備的。為免你倦怠修行,就沒告知於你。今你道心既被神位所動,看來三部正法一途是難成了。罷了,就給你兩個選擇,蛟珠任擇一顆,或一張金赦,你自己抉擇吧?”
樸清子雙眼通紅,一腔委屈、怨氣,豁然而消,哽咽道:“叔父為小侄苦心謀劃,一番良苦用心,小侄卻不理解,耿耿於懷,心存怨氣,真是,真是...”
見這侄兒真情流露,叔侄間代溝心結冰釋全消。抱元子也頗有些欣慰,溫言道:“好了,且先退下吧,考慮好了再來找我。雖然我內心仍然希望你能自行凝結一顆上三品玄丹,未來證就元神,但也不會再替你做主了,而是尊重你自家的決擇。”
“是,如此小侄就先告辭了。”,樸清子也收拾心情,躬身告退不提。
再說秦錚一行,來到方致乾洞府,大家把酒論道,相處頗為融洽愜意。宴席過半,方致乾這主人就放下酒杯,從衣袖中摸出一株五節仙芝,笑道:“此乃九節靈芝,雖才五百年火候,但效力也自不凡,無論是習練劍器,還是煉丹和藥,俱是適宜。方某祭練一樁法器,還差三兩靈蟲絲,諸道兄那位有合用的,可將之換去。”
此芝用途頗廣,趙合申等人很是眼熱,各拿出幾樣靈蟲絲,卻俱達不到方致乾要求。眼看這開門紅就要搞砸,錢合欣就哈哈一笑,許下一堆條件,找蕭合神這土豪借來幾兩品相不凡的靈蠶絲,換下這枚五節仙芝。
接下來,趙合申、南合勤等人,也各摸出劍器胚胎、元銅金精之類,找葉致遠等弟子換取了一些合用的物事,很快,就輪到秦錚了。
眾人都對葵水之精感興趣,各掏出一些珍奇材料,詢問秦師弟有沒有多的。
話說秦錚身家富豪,法寶囊裏幾大車的萬年靈藥,也不缺靈器使喚,等閑材料那會看在眼裏,葵水之精何等珍貴,自舍不得用來換取這些尋常“珍貴”的材料,不過寒光劍本質殊勝,又見天劍穀一幹弟子劍丸甚是神妙,也動了心思。
當下就笑回道:“讓各位師兄失望了,葵水之精沒多的。不過還有些靈藥,欲向天劍穀諸師兄換取一門祭練劍丸的法決。”
說罷,從七陰袋中摸出幾株千年靈藥,放在桌上,任天劍穀一幹弟子品鑒選擇。
大家嘖嘖讚賞品鑒一番後,趙合申代表天劍穀方麵發問,非得本門祭劍法門不可麼,礦石藥材行不行?
見秦錚搖頭,趙合申隻能遺憾拒絕,說祭劍法決乃是門派根本,未得師長允許,不能輕傳。
無論任何位麵,都有技術壟斷意識——秦錚心下一動,就笑道可以理解,不必非要貴派根本祭劍法決,尋常祭練劍丸的法決也可以。
方致乾眉頭一動,正欲發話。趙合申就哈哈一笑,扔出一本小冊子:“師弟不早說,為兄這有門《破魔金光劍》祭練法門,師弟看看合不合用?”
秦錚接過略一翻閱,發現是一接引電光雷火淬煉劍器的法門,甚是粗糙,隻得遺憾拒絕。錢合心等人也各自摸出些劍決,逐一遞過來,卻皆是品階與那《破魔金光劍》相差不大,若是尋常煉材還可,祭練寒光劍,卻是有些浪費材質。
天劍穀方麵俱都落選,劉致明等人也摸出些劍決出來,秦錚俱都瞧不上,心中正失望之際,方致乾摸出一本《劍嘯虛空決》拋過來,卻是一門品階頗高的“劍仙正宗,搓劍成丸”的祭練劍丸的法門,秦錚方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