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漂亮的女孩就是林瑩吧!”那戴眼鏡的老師語氣顫抖,看樣子非常激動,黃教授點了點頭,一有胡子老師仔仔細細打量著林瑩,點了點頭:“這小妮子,我好像有點印象。”黃教授笑道:“當然會有印象,她在這裏紮紮實實讀了幾年書。”望著林瑩身邊的高大、魁梧的江虎道:“這位是?”林瑩把江虎拉了過來道:“給你們介紹一下,他叫楊誌武,我的命是他救的,他是八路軍。”“八路軍,共產黨的部隊啊!”黃教授看樣子有些吃驚,戴眼鏡的老師聽林瑩說江虎是八路軍,不是很高興,不悅的說道:“共產黨我並不是很了解,但是,他們追求的共產主義,我是個讀書人,確實有不同看法。”那有胡子老師趕緊拉了拉戴眼鏡的老師的手:“這漢子是林瑩的朋友,你就別胡言亂語了好嗎!。”江虎衝著那有胡子老師笑了笑,說道:“沒關係,這位老師有表達看法的權利,我一直認為言論是自由的。”對那戴眼鏡的老師朗朗說道:“我不介意老師您對我們追求的東西有不同看法,每一種思想都有它存在的必然性,無論是‘共產主義’、‘三民主義’、‘資本主義’,它們的內容雖然大不相同,但是,他們的存在都是為了滿足人類追求民主、自由、平等的強烈願望,我是軍人不是政客,我認為它們彼此不應該以消滅對方的觀點而為出發點,應該共存競爭,共同完善,一起促進人類的發展和進步,說到底在我看來,那些理想化的主義是書本上的東西,是一個人在他的那個時代用他的想象力寫出來的東西,但如果這個社會發展到了那時的他已經想象不到的地步,那他的那些主義,那些非常理想化的東西很可能就失去任何價值……。”林瑩看著江虎侃侃而談,覺得非常意外,從他嘴裏說出來的東西不但是自己沒有聽過,而且那些老師也好像是頭一次聽到,黃教授和那些老師更是大跌眼鏡,他們那來想到江虎是來自未來,他就是受這樣內容的教育長大的,都心裏在犯嘀咕這共產黨到底不同凡響,一個平常小兵竟然會這麼有學問。上課鍾聲響了,那些老師急忙拿著教科書走出教研室,江虎和林瑩看黃教授好像也有課,馬上把接收器拿出來遞給黃教授,“這是什麼?”黃教授接過接收器看了很久都搞不懂這是個什麼東西。林瑩道:“收音機。”“這種收音機我真還是第一次見到。黃教授自言自語,”林瑩道:“它已經壞了,不知道老師能修好它嗎?”黃教授又仔細的端詳了一下那接收器,然後搖搖頭:“丫頭,我雖然是學物理專業的,但是,這個東西我從來沒有看過,也不知道從那個地方入手,更不敢動手拆開它。”想了想:“這樣吧,你們到金陵大學找一個叫謝珣的物理教授,就說我讓你們來的,把這東西給他看看。”林瑩道:“黃老師,你說那叫謝珣的物理教授能修好這東西嗎?”黃教授道:“不知道,但他在這方麵比我強。”“哦!黃老師,那我們就不耽誤您上課了,就此告辭。”林瑩和江虎同時衝著黃教授深深的鞠一個躬,“丫頭,現在到處兵荒馬亂的,你要格外小心,多多保重。”黃老師關愛的看著林瑩憂心忡忡的說道,林瑩道:“老師,你也要保重!”和江虎轉身離開……。一輛包著篷布的大卡車停在‘金玉樓’斜對麵的馬路上,身穿國軍軍裝的板田坐在駕駛室吸著煙,不時焦灼的望著對麵街上的‘金玉樓’,沒有多久,小村和一個同伴慢悠悠的走出‘金玉樓’,他們走過馬路衝著卡車裏的板田點了點頭,然後爬上卡車。不久,金惠次郎和木村也走出‘金玉樓’,倆人快步穿過馬路來到卡車前,看了看四周,然後,轉身快速爬上卡車。士兵們三三兩兩、陸陸續續都上了板田的大卡車,“金惠君,我幫你們準備了你們需要的東西。”板田啟動汽車,“板田君想得真周到。”金惠次郎打開那大包,發現裏麵全是國軍製服,板田道:“這樣穿著應該方便些,那個木箱我還跟你們準備了一些武器,我想如果你們拿著清一色的三八大蓋,我們自己的裝備,有可能會引起支那人的懷疑……。”卡車晃晃悠悠走了一段路,隻見前麵不遠出現一個哨卡,兩個寬大的木製柵欄架在路的中央,兩旁分別站著兩排持槍警戒的士兵,板田回頭望了一眼金惠次郎,金惠次郎馬上明白板田是什麼意思,低聲要手下做好戰鬥準備。大卡車在柵欄前麵停了下來,一名士兵看到車頭上插著的國民黨小旗,非常放鬆的快步走到駕駛室車窗前,向裏看,看到手放在方向盤一身軍裝的板田。那士兵麵無表情對板田說道:“麻煩你拿出你的證件。”板田從懷裏掏出一個證件遞給那士兵,那士兵拿著那證件看了一下,然後走到車後,掀開篷布看了看車廂裏金惠次郎他們。金惠次郎衝著哨兵笑了笑,用中午說道:“兄弟,怎麼查得這麼認真?”那士兵氣道:“有什麼辦法,還不是這日本人鬧的。”金惠次郎道:“那是,說老實話,這年頭當兵扛槍真他媽的的不是人幹的事。”那士兵苦笑道:“兄弟說得我心坎裏去了,你們這是去那?”“上海。”金惠次郎隨口答道,那士兵看這卡車沒有什麼可疑之處,走到車前駕駛室邊,把證件還給板田,衝著木製柵欄旁邊的同伴做了一個手勢,他的同伴立即挪開木製柵欄。那士兵對板田道:“你們可以走了。”板田道:“謝了,長官。”開動卡車,卡緩慢的駛過路卡。幾個小時過去了,鐵雲橋出現在板田的視野中,隻見那橋頭飄揚著國民黨軍旗,橋上還有幾個中國士兵挎著槍站崗放哨,“橋上有‘支那’士兵。”板田扭頭金惠次郎說。金惠次郎拿出望遠鏡掀開篷布向那橋上望去:“他們人不多,頂多一個班,我們過去。”“嗯!”板田應了一聲,卡車晃晃悠悠開到橋頭,橋上一個高個子士兵嘴裏叼著煙,手端長槍快步跑上前,伸手攔住卡車。金惠次郎領著手下從後車廂跳下卡車,走到那高個子士兵眼前:“弟兄們好!”高個子士兵看金惠次郎他們都穿著國軍製服,也就放鬆了警惕,對自己的同伴搖了搖手,懶洋洋對金惠次郎他們的問道:“兄弟,你們是那個部隊的。”金惠次郎笑了笑,走到高個子士兵跟前,點了一根煙,大聲說道:“第八十七師,你們是那個部隊的?”高個子士兵道:“五八三團的。”一個長發的中國士兵聽金惠次郎說他們是八十七師的,從橋上走了過來,驚訝的問道:“第八十七師在江灣啊!怎麼到這裏來了。”金惠次郎看到自己的手下一個一個非常有默契的,好像是漫不經心的向那幾個中國士兵靠近,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道:“還不是我們師長交代的苦差事,要我們去南京接他娘舅,結果他舅舅去了廣東,害得我們白跑一趟。”高個子士兵罵道:“這他媽的什麼當官的,你們那師長比我們團長那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