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約會,莊海麗與劉文釗以不歡而散而告終。莊海麗氣呼呼的回到家後,蒙頭睡了一會。晚上,父親莊興田回家,就把她叫起來,盤問她與劉文釗下午見麵後的進展情況。於是,莊海麗就把下午見麵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告訴莊興田,劉文釗就是個陳世美,有了新歡不要舊愛,她現在已經勾不住他了。莊海麗的敘述讓莊興田很不滿意,他嚴厲地看著莊海麗,說:“你這孩子,做事沒有個鑽勁。你做事如果不能能屈能伸,你還能做成事嗎?!”父親的責怪在莊海麗聽來很刺耳,因為她在劉文釗那裏已經受了挫折和委屈,心裏正窩著一肚子火沒地方泄呢!而現在父親不僅沒有給予她安慰,反而還嚴厲地批評她,這讓她非常的受不了。此時此刻,莊海麗實在是受不了,因為受不了,所以,她索性不再作聲,用沉默來表達自己的不悅。莊興田罵了一通後,他發現莊海麗不出聲,以沉默來回應他的指責。自己的女兒,莊興田自然知道女兒的個性與脾氣,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一旦她內心對你的指責不服時,她就會用沉默來抵觸你,隨後很可能就是消極怠工、陰奉陽違。讓你對她“濕手拿幹麵”,毫無辦法。麵對莊海麗又開始沉默了,莊興田也沒轍。於是,莊興田隻得放下身段,改變方式來跟莊海麗說話。因為,莊海麗現在是他最後的絕招了。此時,莊興田歎了一口氣,坐到莊海麗身邊,伸出手摟了摟女兒,說:“海麗啊,不是爸要罵你,爸這是急的喲,如果你這裏再沒戲的話,我們莊氏集團可就真的萬劫不複了,我們隻得眼睜睜地看著辛辛苦苦搞起來的公司被劉氏集團吞並,我們重新變到一無所有的境地,過起窮日子。我想,這樣的情況你也一定不想看到它發生的,對吧?海麗呀,我們現在是過不慣苦日子了的呀!”莊興田開始苦口婆心地開導女兒莊海麗,說了很多話。大概的意思就是現在隻有你才能救莊氏集團,救了莊氏集團對你也有利,這莊氏集團今後都是你的,保住莊氏集團就是保住你自己的產業。莊海麗經過莊興田這一番喋喋不休的勸解後,心情逐漸舒展,她不再沉默了,開始對莊興田的話有反應了。最後,父女倆達成了共識,莊海麗聽從父親莊興田的意見,繼續對劉文釗糾纏,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第二天,也就是劉誌鵬和許敏在省城為林月的事要求邱明月在酒店裏予以澄清的這一天。莊海麗再次打電話找劉文釗,但劉文釗一直不接,不是劉文釗沒聽見,而是他不想接。莊海麗給劉文釗打了一個上午的電話,劉文釗愣是沒有接。下午,莊海麗坐不住了,她不再拿腔作勢了,開始像個小媳婦一樣,主動跑到劉文釗工作的倉庫裏找劉文釗。但是,很不巧,劉文釗出去了,至於去哪裏了?工人都說不知道。這下,把莊海麗這位大小姐急的連連跳腳,電話電話打不通,找人找人找不著,莊海麗徹底崩潰了。她與劉文釗交往了這麼多年,還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事。按照以前,隻有她“擺譜”,沒有劉文釗“擺架子”的。到了晚飯時間,莊海麗還沒有聯係上劉文釗,急得她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立不安。此時,莊興田又打電話給她,查問她,有沒有聯係上劉文釗?與劉文釗的進展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莊海麗如實回答,說劉文釗對她避而不見,今天一直找不到劉文釗這個人。於是,莊興田在電話裏給女兒莊海麗出主意,說:“你晚上直接去他家裏。”“我怕被他爸和媽趕出來!”莊海麗擔心的說道。“別怕!他們正在省城瞎忙呢,不在家,你隻管去他家堵文釗,晚上就住他家,我就不信這文釗老實到不吃肉的地步。”莊興田教唆著女兒。聽莊興田的口氣,他似乎對劉家的一舉一動完全了解,這讓莊海麗也感到很疑惑。所以,她問了一句:“爸,你怎麼知道文釗他爸、他媽不在家的?”“我當然知道了!”莊興田說,然後,他吩咐莊海麗道:“我現在有事在忙,不跟你多說了!海麗呀,聽我的話,你現在的中心任務是給我死死咬住劉文釗,拿下劉文釗就是拿下整個劉家,那樣,就救了我莊家了!今天晚上是絕好的機會,劉誌鵬與許敏現在在省城被其他的事纏住了,這是老天爺給我們的機會,好好把握!”“那好吧!”莊海麗答應道。然後,掛了電話。其實,莊興田的情報是比較準確的。因為省城巨輪賓館的總經理,也就是他的酒肉朋友--黃煌給他通了風報了信,說劉誌鵬與許敏帶著林月找上門跟他要說法,搞了兩天了,今天他要慘了,可能會被他姐夫拿下總經理的烏紗帽。在上午的電話裏,黃煌一再抱怨莊興田,說莊興田坑了他,害了他。黃煌的抱怨,莊興田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但,在黃煌的抱怨聲中,他得到了兩個重要信息點。第一個信息點,莊興田未曾料到劉誌鵬會為林月這麼一個服務員而大動幹戈,不過這也好,這說明他誣陷林月是打蛇打在了七寸上了,歪打正著,不僅讓林月受到流言蜚語的折磨,也讓劉誌鵬心疼了。第二個信息點,正因為有林月這件事,劉誌鵬與許敏被纏在了省城,這倒給莊海麗拿下劉文釗製造了有利條件。所以,莊興田才會想到要莊海麗直接衝進劉家去,想辦法乘著這個機會徹底搞定劉文釗。莊海麗聽從莊興田的吩咐,她草草地在外麵吃了一點洋快餐後,等到華燈初上時分,就直接去了劉家別墅。但有一點,她沒有想到,莊興田也沒有預料到。那就是,許敏因為學校裏今天下午有個學術研討會,所以,她提前一個人先回了江城。……夜,當月亮掛上柳梢時,莊海麗來到了劉家別墅前,她看到劉文釗的房間燈已經亮了,說明劉文釗在家。莊海麗心裏一陣狂喜,她停好汽車,疾步走上劉家別墅的台階,摁響了劉家的門鈴。門鈴響了好一會,才有人來開門。來開門的人不是劉文釗,也不是劉家的保姆,竟然是莊海麗和莊興田都認為她在省城,還未回家的許敏。莊海麗見到開門的人是許敏,嘴巴一下子張得老大,驚愕難以言表。“許,許,許姨。”因為驚愕,所以,莊海麗說話有點結巴。莊海麗的出現,讓許敏也感到很錯愕。因為,自從劉家莊這件事後,在許敏腦子裏,莊海麗與劉家應該沒什麼瓜葛了,她現在突然出現在劉家門口,許敏不知道是該讓她進屋還是不該讓她進屋?“海麗啊,有事嗎?”許敏畢竟是知識分子,所以待人接物方麵還是做到了文質彬彬,禮貌有加。莊海麗此時與許敏一樣,也是有點不知所措,不知是該硬擠進劉家家門呢,還是馬上調頭就走。現在,許敏問她有什麼事?莊海麗也隻能硬著頭皮實話實說了。“許姨,文釗在嗎?”莊海麗問道。見莊海麗找的是文釗,許敏立即警覺了起來,她沒有回答莊海麗的問題,而是問莊海麗道:“你找他什麼事?”“啊--。”被許敏這麼一問,莊海麗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心裏一陣發虛,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她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說了理由,盡管這個理由有點牽強。莊海麗說:“好久不見文釗了,不知道他好不好,我來看看他。”“你來看文釗?”許敏問。其實,但莊海麗站在她家門口時,許敏已經預感到了莊海麗是來找文釗的。當時,許敏就在心裏犯嘀咕。心想:莫不是文釗和海麗還有來往,他們之間還藕斷絲連著。現在,莊海麗明確說是來找劉文釗的。這下,讓許敏一時間亂了手腳,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如果此時劉誌鵬在家,許敏會讓劉誌鵬來處理莊海麗突然登門這件事。當然,丈夫劉誌鵬會怎麼處理這件事,許敏也知道,劉誌鵬肯定會把莊海麗拒之門外。但是,現在劉誌鵬不在家,這個“壞人”就必須由她許敏來做。做這樣完全不顧情麵的事,對於許敏來說的確具有挑戰性。因為,她的性格是那種溫婉型的,平時說話也是點到為止,給別人留有餘地的。今天,劉誌鵬不在家,而莊海麗已經找上門來了。所以,許敏沒有退路,必須要她自己親自上陣來做這個“壞人”了。她要對莊海麗發難,阻止她登堂入室,去見劉文釗。“海麗啊,既然你與文釗已經分手了,那大家就不要再聯係了。文釗要找他的幸福,而你也該去找你的幸福,別相互耽誤了。”許敏說道。莊海麗見許敏這麼說,知道許敏在下逐客令。但事到如今,莊海麗為了達到目的,也隻能厚著臉皮,說:“許姨,那天在劉家莊,我說分手的話,那是氣話,我和文釗是有感情的。許姨,你就成全我們吧!”莊海麗這話一出,完全是以退為進,一下子轉被動為主動,並把話都挑明了。她是在明確告訴許敏,她想和劉文釗複合,希望許敏不要阻攔。她說的這話意思,許敏完全明白。對莊海麗的這一招,許敏覺得這件事已經到了相當棘手的地步。許敏是一個理性的人,她知道,作為父母是不能幹涉子女婚姻自由的,如果兒子劉文釗也是像莊海麗所說的那樣,他也想和莊海麗複合的話,那她許敏和劉誌鵬之前的打算和努力算是徹底落空了。假設莊海麗與劉文釗的感情死灰複燃,執意要重新走到一起,那就意味著他們劉家要與莊家結為親家。而與莊興田這樣的人成為親家,許敏是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她現在想想都覺得惡心,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