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眼前的這個金威利還是自己一直欣賞的金威利嗎?金威利看到林月忽然翻臉,說自己無恥,心裏不免一抖索。看林月的態度如此較真,金威利知道自己太操之過急了,闖大禍了,把自己陰暗的心裏話說早了,說得太透徹了,造成現在這個進退兩難的局麵。此時的金威利除了懊悔自己剛才太魯莽之外,心裏也十分忐忑,覺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前功盡棄了,金威利額頭上冒出了冷汗,說話也開始不利索了。“林、林總,我,我,我也是為、為我們好,我真的是很愛你的,我們要才華有、有才華,要能力有能力,憑什麼我們要比別人低一等,這,這世界,像我們這些出生平民家庭的人,如果不,不通過點非、非常手段,怎麼能夠改變為別人打工的命運?!”金威利說道,他現在隻能硬著頭皮說下去,希望能說服林月,讓林月接受自己的想法與觀點。“這太齷蹉了,你怎麼會這麼想的?!你把我當什麼了?你這樣做跟小偷、強盜有什麼不一樣?!金威利,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知道你喪失的是什麼嗎?做人是要有底線了,沒了道德、沒了底線,那還算是人嗎?!”林月義正辭嚴,說得毫不客氣。見林月把話說得斬釘截鐵,話語之間毫無餘地,金威利心死了,他覺得自己一直苦心經營的計劃算是徹底泡湯了。極度絕望的金威利看著林月,他臉色煞白,因為絕望了,所以金威利對林月說話開始不客氣了,陰陽怪氣地奚落起林月。“好吧,我沒底線、我沒道德,林月,我不像你,你有選項,我知道,你不跟我合作是因為你有選項,你是劉家內定的兒媳婦,盡管你不喜歡劉文釗這個男人,但你可以犧牲自己愛情,按照劉家的安排進入劉家,最終安全地獲得劉家財產,毫無風險。跟我合作的確有風險,你是怕失敗,怕跟我合作最後偷雞不著蝕把米。哦,對了,你其實要比我還貪心吧,跟我合作是我們共同得到劉家財產,你是不是想獨吞啊?”金威利說。“你,你,你,簡直不可理喻!”林月被金威利的話徹底氣到了,她今天算是真正認識了這個金威利,看到了他隱藏得很深的真麵目。“金威利,我沒有你想的這麼肮髒,也不會像你這般處心積慮,貪得無厭。”說到這裏,林月已經難以克製自己憤怒的情緒了,渾身氣得瑟瑟發抖,罵了一句,“你混蛋!”話說完,林月就奪門而出,衝出了病房。此時,林月再也克製不住自己了,她的眼淚奪眶而出,她為自己感到悲哀、感到無助。林月悲哀的是自己被金威利想象得如此不堪,更悲哀的是,在自己身邊的男人竟然如此的猥瑣。從內心深處來說,林月也考慮過自己的終身大事,考慮過劉文釗與金威利這兩個男人,劉文釗這個人過於不學無術、過於粗魯,所以已經被林月基本丟棄在考慮範疇之外了。而金威利,林月之前其實一直很欣賞他,金威利對她的追求,林月不是不知道,她已經感受到了,甚至她也在考慮是否接受金威利,但是,金威利今天的話,讓她瞬間對金威利失望至極,對金威利的觀感糟糕透頂。林月出了醫院後,顧自在大街上盲目地走著,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要幹什麼,她心裏很亂,亂極了。省城的街道環境是優美的,高大的法國梧桐樹葉中陽光投射過來,就像一顆顆鑽石一般,耀眼而浪漫。林月漫無目地走著,如此美妙的風景沒有愉悅她的心情。此時此刻,林月很想找人傾述,希望有人在她身邊安慰她、關心她。就在林月孤獨地走著時,一輛汽車從她後麵開了上來,停在了人行道邊上,車窗搖了下來。車裏,駕駛座上一個帶著墨鏡的帥氣中年男人,他朝林月喊了一聲,“林月。”林月轉頭看過去,發現這個人是劉誌鵬。“董事長。”林月回道。“上車。”劉誌鵬說。“哦。”林月聽話地上了劉誌鵬的車。林月坐在了副駕駛座上,就在劉誌鵬身邊,劉誌鵬看了一眼林月,發現林月的眼睛紅紅的。“怎麼了?”劉誌鵬看著林月,問道。“沒什麼?”林月掩飾道。劉誌鵬又看了看林月,追問道:“不對,你一定有事,眼睛像哭過一樣,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是誰欺負你了?”“沒有。”林月極力躲避著劉誌鵬的眼睛,表情局促。林月這副神色,劉誌鵬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林月,是不是文釗他欺負你了?”“不,不是。”林月說道,她不知自己該說什麼。此時,她的心裏很亂,無法表達。看著林月這個樣子,劉誌鵬也急了,他對林月說:“林月啊,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怎麼了?是誰?不管是誰,我一定為你主持公道。”劉誌鵬的關心是真切的,真切到讓人感動。此時,林月的心是脆弱的,劉誌鵬的關心撞到了她內心最薄弱的地方,林月的眼眶裏再次滿溢了淚水。“不,不用!我自己能行。”林月說道,聲音有點顫抖。劉誌鵬從車台上扯了一張餐巾紙遞給林月,對林月說道:“別逞能了,不要什麼事都自己扛,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你劉叔。”林月接過劉誌鵬遞過來的餐巾紙,擦了一下眼眶,點了點頭,“嗯!”劉誌鵬看著這個梨花帶雨的女人,心裏充滿了憐惜,他動了憐香惜玉之情,對於林月,他一直有這種情愫在。不知怎麼的,劉誌鵬就是見不得林月受委屈。劉誌鵬看著林月,等待林月告訴他實情。劉誌鵬的目光充滿了溫暖,把林月的心都暖化了,林月內心已經“繳械”,不再抗拒劉誌鵬的詢問,她張了張嘴,但不知從何說起,不知該怎麼說。“董事長,你這是去哪?”林月憋了半天,竟然答非所問地冒出了這句。“我來省裏就是來找你的,不想在路上看到你了。”劉誌鵬說道。“找我?”林月說。“是啊!找你,想帶你去芸江市都和縣。”劉誌鵬說道。“去都河縣?”劉誌鵬點了點頭,說:“是的,集團想在都河縣投資旅遊項目,這裏麵也會涉及餐飲、住宿方麵的項目,我想今後把那塊也交給你來做,所以,想讓你先過去看看,順便聽聽你的意見,在這方麵你有經驗。”說到這裏,劉誌鵬擺了擺手,說:“這事現在先放一放再說,不急,先把你的事給解決了,你趕緊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受了什麼委屈?”“還是先去看項目吧!”林月說道。“不急,先辦你的事,趕緊告訴我,到底出了啥事?”劉誌鵬對林月說。林月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見林月欲言又止的樣子,劉誌鵬愈發覺得這事重要,他當機立斷,對林月說:“這樣吧,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談,你慢慢說。”劉誌鵬沒等林月表態就發動了汽車,他要帶林月去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傾聽林月的敘述,了解她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