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我可找到你們了。”皇姑人走過來。“我到處找你們，人太多，總算找到了。”條條看也不看他就說：“你不是跟那女子在一起嗎？走散了，還是被踹了？”“嗨，我是去體驗一下藥浴嘛。”皇姑人說。其實皇姑人跟那不熟的女工作人一起走的時候，開始談的也蠻好，也很近乎。隻是在接下來的一起泡藥浴的時候，皇姑人就把眼睛放藍發綠了，盯盯地看人家女子的下身，話也說得撒潑，語句也野起來，但皇姑人不動用手腳，這是他的習慣。最初女子出於禮貌，忍耐了，可是後來，人家沒法再忍耐，就甩下他，自己走了。皇姑人見自己孤單一個，就到處找嘟嘟和條條。人太多，不好找的。“你們仨呀，真會享受。”皇姑人說著，他看看，嘟嘟那邊有空位，條條這邊也有空位，他稍一猶豫，就躺到了條條的身邊。“哎呀呀，這身下的地板真溫暖啊。”條條說：“我們走吧，到別處去泡泡怎麼樣啊？”“我這剛剛身下才熱乎，別走啊，我先烙烙的。”皇姑人有點不高興了。他斜眼一下條條的身體，特別是條條的下身。“醜鄰居兄弟，我們還是躺在這裏說話聊天好。”小醜抬起上半個身子看看皇姑人，說：“那就躺著聊天吧。”小醜想：這個國家項目組織是有內部規定的，不能挑撥離間；不能隨便亂搞男女關係；也不能亂說組織內部的絕密的。總之，這個組織是時有極其嚴密的個人組織紀律的，如犯了，要開除的，退回投資前款的。不知是真是假，如是真的，這鄰居肯定會犯戒的，是不是要危險啊？嘟嘟說：“躺就躺吧，反正是快吃午餐了。”皇姑人一來，條條就不怎麼愛說話了，嘟嘟也把談文學的話噎了回去。皇姑人不懂文學更不懂詩歌，她認為他在這裏會攪了情緒。可是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皇姑人主動談起詩歌來了。他知道普希金，知道北島知道顧城知道舒婷知道海子，呀，他內行啊。但他不懂詩，原因是他不僅僅不寫詩，還不讀詩。他之所以知道詩人的名字，他曾經和一寫詩的女人處過朋友。開始嘟嘟很興奮，要和他談談詩歌的，條條也覺得他有點品位了。可是一細談深究，他掉鏈子了。談詩歌開始掃興。皇姑人對小醜說：“兄弟，早點過來吧，我們的項目，能使每個人發財，能使所有有夢想的人輝煌的。”“我會考慮的，謝謝你啊。”小醜對他的鄰居客氣地說。嘟嘟坐了起來，條條也坐了起來，條條說：“走吧，我們準備吃飯去了。”小醜和皇姑人也跟著起來，去吃嘉和城含在門票內的午餐。在排隊的時候，他們遇到了安全員。安全員和另外幾個男人，給嘟嘟條條小醜去排隊打飯。他們見了小醜非常友善，非常友好，非常客氣。小醜看到他們的熱情，深受感動。他們的敬業精神，他們對自己項目的虔誠，另小醜刮目相看。皇姑人沒有找到自己的頂頭人，他沒有餐劵。安全員就幫他找他的牽線人。皇姑人也受到了感動，他對安全員說：“你夠朋友的。”安全員一愣，而後笑著點一點頭。午餐吃的很一般，大家吃的急急，草草對付完事。組織者通知，大家到衝浪廣場集合，搞聯歡。吃完飯，大家就到指定的地點集合。這兒是衝浪、打水仗的地方。在沒有給電給水的時候，這兒是個大大的廣場，可以演各種各樣的節目。今天的這次集體旅遊，不到一千人，是誰組織的，小醜不知道。除了嘟嘟以外，條條、皇姑人可能也不會知道，這是怎麼個組織鏈條。大概有十來個組織組合在一起的，老總級別之上的總老總是誰？這回的主持人不是那位大慶的女子了，換了一個陌生的男士和叫美麗人的女人來主持的。近千人都坐在塑料凳上，好些人手中都拿有小塑料盆。這是用來到時候打水仗用，也可以相互敲擊。嘟嘟和條條挨著小醜左右坐了。不一會兒皇姑人也湊趣過來，他貼到了條條的身邊。看來他們是真的下了功夫，主持人說：“女士們，先生們，我很高興作為主持人來為今天的聯歡做主持節目。在這初春的陣陣暖意襲來之際，我們工作者們在這片土地上留下了辛勤的汗水，這汗水滋潤著我們每一隻芬芳的花朵。”美麗人：“先生們，女士們，今天我們大家歡聚一堂，共享美好的歡樂時光。首先我們請金總給我們講幾句話。”這金總就是號稱出過幾單的金大老板，金老板也是泳褲裝束，他圍了白毛巾在身上，上來拿著麥克風說：“謝謝各位同仁，謝謝組織者邀請我來旅遊，非常感謝。我們的工作很神聖，要自己看得起自己，要自己敬佩自己。君子愛財取之而有道，我們就是有這個道。大家習慣於拿我當模範，其實我的能力還不如你們。大家隻要盡心盡力，付出加倍的努力，就一定會成功的。我就說這些了，謝謝大家。”每個組都報上去了好多的文藝節目，多數是唱歌跳舞類的節目。還真的不敢小瞧這些工作人士，藏龍臥虎。真有高人，唱的專業的水平也差不哪兒去。這時候就有人進了場子，一對一對地跳起舞來。皇姑人按耐不住了激動，就雙手各拿著一個小塑料盆，衝進場子，把兩個小盆往一起用力地敲，邊敲邊隨著唱歌的人哼唱。場上場下互動，情趣都是飽滿的。大家玩得開心盡興，人生最緊的那根神經完全放鬆下來。小醜坐在前排，看得認真。尤其是有一對老夫妻，丈夫在台下看，妻子進了場子，她戴著個鬥笠，她在敝帚自珍地自我欣賞自己的舞姿。她人瘦小，身體兒輕輕，每次抬起腳來，都像上世紀八十年代電影剛學會慢動作一樣。她跳的嫋嫋的，飄飄的，舞步抬上去是的腿緩緩，落下來是慢慢的。小醜這些天來第一次開懷大笑。這個七十來歲的女老者，遠離家鄉，緣何精神這般飽滿？她的舞姿別出心裁，與眾截然不同。她按照自己的舞步，誇張地，一飄一飄地一悠一悠地跳著。小醜為她喝彩，為她鼓起掌來，並且止不住地哈哈哈哈哈大笑，小醜覺得她跳的特殊，而且好笑……那位上了年齡的大姨，舞姿不能說不優美，隻是有些搞怪的樣子，看的小醜筋骨都舒鬆起來。嘟嘟看得明白，小醜是笑那大阿姨的舞術，她也跟著笑的前仰後合，條條也發現了大阿姨的舞術，也笑得合不攏嘴。這時候在場上的皇姑人看到了，他就跑到大阿姨的身邊，圍著大阿姨轉圈地邊跳舞邊打著塑料盆，口中不住地唱著什麼歌子。大阿姨這下更來勁了，漂漂的一點一點地挪騰著腳步。放鬆了所有人的心情；盡情的淋漓盡致。這應該是東方人的狂歡節。很多人開始進入場子跳舞，那些仍坐在場子外塑料凳子上的人，在場下互動，把個小塑料盆敲得是當當直響。皇姑人走過來，他拉起條條入場去跳舞，條條回絕了他。可是皇姑人不氣餒，還是硬把她拉到了場子裏，條條真的不怎麼會跳舞，走起步來笨拙。皇姑人也不會真的跳舞，他大概是壓抑的太久太久，需要釋放一下自己。一個表演者的曲目終了，大家又都回到座位上來。美麗人報幕說：下麵請台灣來的同胞唱歌，大家以熱烈的掌聲歡迎！台灣來的同胞個子不高，他走上來，說：“我是來自祖國的寶島台灣的朋友，今天我給大家唱一首奧運的歌曲《北京歡迎你》。”他穿著白色的睡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場外一片掌聲和歡呼聲。台灣這君一唱歌，差一點把小醜笑掉大牙。他是男音女腔，把個歌子唱的誇張而有趣味。這下子條條也發現了什麼似地，哈哈地笑起來，配合小醜嘟嘟的笑聲，幾個人的笑聲混合成一體，向外擴散開去。台灣同胞人那嘎嘎的唱腔聲激動了所有人，滿場子哈哈大笑。歌舞比賽完事了，開始打水仗。本來還是平靜的大操場，忽然間水柱滔天，滾滾巨浪向人群的方向洶湧而來。大家都按耐不住了心頭的澎湃，爭相向水中的衝浪奔去，拿起手中的塑料小盆，開始相互潑灑。小醜和嘟嘟條條沒有參加，坐在塑料椅上坐山觀虎鬥。小醜集中精力看那位大姨和鄰居皇姑人，他們兩個最有特點。那大姨拿著兩隻塑料盆，很誇張地飄來飄去，大家不忍心用水澆她，她就慢慢騰騰地去澆人家。參戰者們各個都成了落湯雞……打完水仗，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表演。表演者的節目很多，就到了晚間。規定的晚間是要搞篝火晚會的，以當地的原著民表演節目為主。他們表現的舞蹈盡顯民族特色，那種原始的古老風情展示得淋漓盡致。一個跟著一個的不同舞蹈，把這次旅遊推倒了高潮的近點。最後在廣場的中間點起了一堆篝火，所有的工作者們都參與到這之中來，與當地的原著民演員一起拉著手，圍繞著篝火，跳起了隨心所欲的自由舞。小醜心中大起波瀾。同樣的傳銷性質，卻不同樣的人員素質，不打不罵不扣人，管吃管住外加大餐和旅遊，人與人之間友善和諧，相互協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