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城一遊,大家都很疲累。回到家裏邊,大家都酣酣入睡了。嘟嘟已經決定,正式找人和小醜談項目,他認為時機來臨,機不可失。嘟嘟就給人打電話,約好明天下午五點去他家,詳談工作事宜。第二天早晨起來,嘟嘟說:“醜大哥,我老公快回來了,你也快自由身了,他回來後你就可以走了,當然也可以留下了。”“謝謝妹妹。這多日的討擾,給你帶了不少的麻煩,以後我會報答。”“今天我帶你去一大哥家,他非常會煮咖啡,他煮的咖啡非常好喝。”嘟嘟說。“他的生活品質很高的。”那就聽你的了。小醜說。小醜現在隻有跟著嘟嘟走了,嘟嘟牽著他的鼻子走,他也得認頭。小醜說:“條條現在住哪兒了?”“她自己租房子住了,我老公回來以後,你若呆在這兒,你就得到她那裏住了。”“明白了。”小醜說明白了,其實他沒有明白。誰引進來的客人(客戶)就由誰管吃管住,負責正常吃住行的生活。嘟嘟說:“我給條條打個電話,讓她也一起去。”“喔。”“你知道條條的電話嗎?”嘟嘟問。“知道啊。”“你好厲害啊!條條剛買的你就知道了?”嘟嘟有點懷疑。小醜說:“新買的我可不知道。”嘟嘟說,是大靈通。買這個家夥省錢,本地打和接都免費,打長途才一毛錢一分鍾,就是為了照顧我們工作的啊。可見政府對我項目的支持程度和力度有多大!小醜一想也是這道理,政府肯定是下了力氣,否則的話,聯通大運營商得賠多少錢啊。“真是政府下功夫了。”嘟嘟給條條打了電話,約好在那位大哥家的小區門口四點半準時見麵。嘟嘟說:“小醜大哥,你是好人,我的朋友們都說你這人好,有素質有文化,我們真就需要你這樣的人,將來搞活動的時候,寫寫策劃方案什麼的。”“是麼?”小醜對他們的所謂項目原來是非常反感的,但對他們的人倒是有些好感的,這彌補不了對項目的蔑視,隻是現在另有一些看法,但還是沒有接受這項目。“你這人啊,不開竅。”嘟嘟說。“讀書讀多了寫字寫傻了。這是個什麼社會你知道嗎?你別說知道,你不知道。我告訴你,這是個以市場經濟為主體的經營的社會。經營幹什麼?賺錢啊!賺錢幹什麼?花啊,花錢幹什麼?消費阿!消費幹什麼?享受啊!享受幹什麼?舒服啊!這些個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明白,你還寫什麼啊?”“妹妹深刻啊!”小醜自嘲地說。“這次南行不白來啊,讓妹妹深深地上了一課,受益匪淺,終身不忘。”小醜也會冷嘲熱諷的,別以為他傻透了。“你少來這一套,你的心裏邊想什麼,我清楚的很。你小看了我們,你清高孤傲。那有用嗎?有能耐去買奔馳寶馬別墅,那才可以清高孤傲,因為你有資本藐視一切啊。”小醜不想再和嘟嘟說什麼了,他被嘟嘟說中了痛處,沒錢的滋味不是一般的不好受,是超級別的難受。嘟嘟說的挺重,但遠沒有自己妻子說得更重,那話可以噎死人。小醜的眉頭皺了起來,不再說什麼了。小醜知道自己缺錢需要錢,也是想掙錢,不想掙錢那才是真正的傻子。弱者掙錢的門路窄狹,當然出苦大力是唯一有效的辦法,可小醜吃不得苦啊。這些年來遊手好閑已經慣了。“大哥,對不起了。方才是我瞎說的,別往心裏去啊。”嘟嘟表示了歉意。“其實呀,英雄不問出處,賺錢不問來路。隻要你沒犯法,又把錢掙到手裏來了,那就是英雄,就是豪傑。你文化人文人又怎麼了?我還詩人呢,我寫過詩,風花雪月,愛情啊甜蜜蜜啊,熱血沸騰的,可是到頭來怎麼樣,不是照樣來做這項目才找到了出路嘛!”小醜得承認,嘟嘟有些話說的是很現實的,現代社會現代人也很現實,錢是硬通貨,錢是硬道理。但是小醜還是有那麼一點浪漫的思維,最美好的應該不是銅臭的孔方兄。嘟嘟看看座鍾,說:“我們走吧,我和那位大哥約好是五點在他家裏見麵,走吧。”小醜跟在嘟嘟的後邊出了小區,打車去了A區。到達約定的地點時,條條也準時趕到,正是四點半。嘟嘟領小醜條條在那位大哥家的附近閑逛,逛到了二十分鍾後,才去大哥家。三人坐電梯上了二十二樓。嘟嘟看看手表,還差二分鍾,就在走廊裏往外邊看風景,同時不住地看自己的表。到了還差二十幾秒時,她輕手輕腳地領著小醜條條來到這位大哥的家門,嘟嘟看著手表,手表的指針指向五點整時,她輕輕地敲響了這位大哥哥家的門。大哥哥開開門,把客人讓了進去。他在茶幾上已經準備好了咖啡,酒精爐以擺放的停當。“歡迎你們來做客。”大哥很客氣。這位大哥高高的個子,寬大的臉廓,是一張典型的幹部臉。大哥氣質很佳,滿臉不苟言笑,但臉色不惡,像個平易近人者。大家圍著茶幾坐在沙發上。這是個三室一廳的房子,大廳裏邊擺設的也闊氣。大哥開始把小酒精爐點著,把裝咖啡的玻璃杯坐在上麵,咖啡就算煮上了。嘟嘟介紹說:“大哥,這位是小醜哥哥,文化人,寫作的,挺有才的。”嘟嘟又指條條說。“這位是我的妹子,剛來工作不久的。”“啊,好啊。”大哥哥說。嘟嘟介紹大哥哥說:“大哥原來是吉林A地區糧食局的局長,後來自己下海,在糧食係統內做得龍頭老大,家有數千萬資產,現在卻不做了。來做我們的項目。”大哥哥謙虛:“沒有龍頭老大,沒有。對於我來做這項目,我也是經過了一番鬥爭的。我剛來時,對這項目不信任。我就反複地觀察反複地研究,我發現了第一點,政府是默許的;然後又經過幾天的考察,我還發現,這個項目和傳統意義上的傳銷是不一樣的,首先它不以產品做推銷的誘餌而是直接融資,這有點像股票。”小醜看著大哥的說話,抑揚頓挫,很是標準。原來的局長沒有白做,鍛煉的很有條理。小醜覺得自己不說話也不太禮貌,就以來聽課的姿態問了一句:“那你怎麼就決定放棄那麼大的事業不做,而來這裏做這個項目的啊?”“我下定了決心是緣於這兒的工作人員的真誠,還有這個項目的凡事快捷,不扯皮。錢到花了分了。規劃設計的合理。”嘟嘟和條條她們倆都離開了沙發,去大廳的窗戶邊去看玻璃外邊的市景,小聲說著別的話。小醜斜了一眼,方才明白,感情是真的有意安排給自己上課的啊?小醜想,好吧,那就安靜地以聽課的心態來聽這大哥哥講吧。小醜問:“那這個項目為什麼叫做國家項目啊?”大哥哥說:你問得好。我來給你解釋這個項目為什麼就叫做國家項目,很多人都有誤區啊。這要從頭說起,一九九八年,某領導人到美國去,發現這種經濟形式很好,是融資、資本運作的一種新型方式,花四十幾個億買回來的項目,所以稱做國家項目。“喔,還有這典故啊。”小醜如夢初醒。小醜喝著大哥哥煮的咖啡,聽著大哥哥的高論,覺得這大哥還真是水平不一般。說的話好像有根有據,又句句在理上。大哥哥說:當時這個項目開始在中國做實驗時,把地點設在了新疆。新疆是我國的大西北邊陲,如果開發好了,將活躍一大批投資者。首先在烏魯木齊開始搞,可是經過一段時間的運作,沒有發展起來。“那後來呢?”小醜這回還真是想往下聽一聽。大哥哥接著說下去:後來覺得在新疆從地域、時機等各個方麵都不成熟,改革開放的程度都不如東南沿海一帶,發展、思想、觀念都落後於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於是就把項目移師到廣東的廣州來搞。在廣州很快就搞起來了,但是考慮到廣州是生產企業的基地,就決定轉移到南方省來運作。經過幾年的漫漫運作,現在已經如火如荼地搞了起來了。小醜想不詳細了解都不行了。大哥哥說:這個項目,在中國還不成熟,還處在發展和摸索的階段。而在美國,卻非常規範和成熟,美國已經運作了一百四十九年。日本也有七十年的時間了,比起我們來說,人家是日臻成熟和自如地運作,我們才隻有短短的十一年。說到這裏,大哥哥拿起一張紙,用鋼筆在上邊寫著,邊寫邊說。在中國,我們這個項目和我們這兒,是最後一個掙錢的機會了。你問原因是嗎?這兒是東盟的前沿陣地,這兒是改革開放的新型試驗田。試驗田,就可以把新的種子播撒到裏邊去啊,去種植,去試驗。這個項目就是我們所說的國家項目,隻有在這兒可以搞啊。全國其他的地方都是不允許的,隻有此地可以運作,雖然沒有公開化,但也是明睜眼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