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醜把畫院長送回家，回到家裏已經是十二點後了，他的手機樂鈴響起。翻開一看，是尚老板發來的信息，尚老板發過來的是一首大概是她自己寫的古典愛情詩。出於禮貌，小醜回敬幾句吹噓的套話。沒想到，尚海又把信息發過來：“你是不是認為我像阿慶嫂？我也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四麵玲瓏的。”後邊又是一首愛情詩。小醜就回她說：“你比阿慶嫂更聰明，你比阿慶嫂更加的阿慶嫂。阿慶嫂招待的是十六方，你招待的是九九八十一方啊。”尚海又把信息發了過來：“我是為情所困，為情所累啊。”小醜困，睡覺。關了手機。一宿無擾。第二天醒來開機，一個一個的信息，傳遞過來。都是這尚老板發的，不少的古典詩詞，都是愛情的，還有什麼要對畫集合作的，等等。小醜不敢怠慢，合作事情最重要。回過去。那邊很快就回過來了。說邀請社長和幾相關人員坐下來商量商量。小醜馬上回複說：好。尚老板又回說：這回得你請客或者出版社請客都沒所謂。小醜咯噔一下心跳。飯局？托？小醜馬上回過去：行啊，就在皇姑附近有一家特色的飯店見麵聚會吧。尚老板馬上回說：不行，那不方便，就在我這飯店。相關人員也都熟悉這兒。小醜：喔，那要多少錢的標準呢。尚老板：一千八到兩千四左右，這次是我請客，你們買單。小醜心情不快，你那小破飯店，吃什麼還能吃到上千？是不是飯托啊？之後幾天，尚老板說：我拉來的讚助，提成就按正常的行規走吧。小醜說：沒有關係，多給你們一些也成。在原有的基礎之上，再多給你們20%，你們拿大頭，我們用於出版的就成了。十八號，尚打電話說晚間聚，在黔驢酒店。出版社一主任，畫院長等幾相關人員係數到場。飯啊菜啊酒啊，都是尚海下的單子。大家吃上喝上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提到什麼讚助的事情。倒是尚老板的酒技酒藝大放光彩飯吃到中途，酒喝到一半的時候，尚老板把小醜叫到一邊說：你放心，我以我的人格擔保，讚助不成問題。二百萬三百萬夠不夠？小醜說：夠夠。尚老板：這頓飯得你們買單。小醜：多少錢？尚老板：兩千四。小醜：我沒準備，兜裏沒錢。尚老板：我們前邊就有建行，你去拿卡提吧。小醜心裏很是別扭，拿卡提吧，這是什麼話！？既然合作，你又是小飯店的老板，怎麼還讓別人付款？吃完飯了，小醜一畫家朋友問：“我怎麼看是你去結的賬啊？”小醜說：“老板專門找我要的。”朋友：“合作她還要飯錢？不是她做的東嗎？”“是她做東，但我買單。我沒錢，就讓去銀行現提得錢。”朋友：“完了完了，這人肯定靠不住，她是個拉飯局的，讚助那是白雞巴扯。多少錢？”“兩千四百元，提前就做好了計算的。”“就這破飯店，就這破酒菜，還兩千四？想殺人啊？”小醜自己掏的腰包，花得冤枉錢，顯然是被算計了。以後小醜就稱尚海為黔驢，對黔驢不感冒。但是黔驢還不時地給小醜發各種信息。她通過畫院長認識了不少的畫家，從畫家手中套取不少的畫作，這是後話了，先不說它。隔上個三天兩天的，黔驢就給小醜打個電話。比如：“先期打過去八十萬夠不夠啟動的”、“一周內把錢打過去趕趟不？”、“你那邊的書號是真的嗎？”小醜已不再信任黔驢了，但是還希望她的讚助能是真的。人有需要時，希望一切都會是真的，哪怕知道是假的，也還心存僥幸盼望能是真的！人的致命弱點啊，任何人都擺脫不了，也清醒不成。因為有欲望在，因為有誘惑在前讓你希望。小醜是最先把黔驢說成是騙子的，而且當著畫院長麵就說這狠話。畫院長隻笑，不回話。偶爾，畫院長也說：“小醜兄弟，你和尚還有聯係嗎，我成了她的飯托了，咱沒有吃過飯是咋的？”小醜花完那二千四以後，也是再就聯係不上黔驢了，她的電話打不通，過一段，她又找上門來。有些畫家讓她給代賣畫，又說是她的朋友買，結果就都泥牛入海，成了她的了，你想要，人就找不著了，隔上一段，她又會聯係你了。那雙並不美麗的細密小眼在翻你幾次，也許你照樣迷糊。小醜問嘟嘟：“這人怎麼樣？這人能用嗎？”“這人真不怎麼樣，可是這人能用。不拘一格降人才嘛。這人是個操蛋的頑劣之馬啊，要是有個好一點的伯樂，她可就是萬裏駒啊，小瞧不得的。”嘟嘟肯定地說。“你抓緊聯係，這人說不定是個大人才。”小醜說：“也是，人家朱元璋要飯的還做了皇上。你的話說，英雄不問出處，賺錢不問來路。我負責和她聯係，具體培訓課就是你們的事情了。條條也和我一樣的，內向些，如果把這人拉進來，條條就無後顧之憂了。”“小醜哥哥你挺夠意思的，為朋友還是講究的。”“人活得都不容易，尤其是條條，一個女人家孤孤單單的，挺苦。現在社會又不見得保護弱者，倒是保護那些有權人有錢人挺來勁，窮人之間就多點友愛嘛，能幫襯做點什麼事情就做點什麼事情。”嘟嘟豎起了大拇哥，說：“哥哥，你了不起的。”“嘟嘟妹妹，我在想，像黔驢這樣的人，一旦來了，是不好駕馭的，可別讓她給國家項目搞成了一鍋粥，就麻煩了。”小醜以自己對黔驢的了解和掌握，不無擔心地說。嘟嘟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行有行道，她起不了大的波瀾的。”“那就好，我放心大膽地去約她來。”嘟嘟留小醜在家裏吃中飯，她下廚弄菜弄飯。嘟嘟雖為女人，可她男人心胸，不計小結，吃虧也習慣不在意。小醜和她的關係的確有些升華，近似親兄親妹，感情加深，又別無雜念。這種友誼的感情，現實年代不多見。小醜不想自己直接參加項目工作。嘟嘟也不再勸他，由他自便，順其自然。吃飯的時候，嘟嘟在冰箱裏邊取出兩瓶啤酒。她陪小醜喝了，小醜和嘟嘟都喝得臉紅。小醜這些天來對項目的真實感受，自己一直處在矛盾之中。這裏的人要比社會上好多職能部門都好，因為關係融洽，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相互拆台。但是這畢竟又是上家拉取下家的錢來賺錢。“小醜哥哥，你不可救藥了，總是冥頑不化，不能與時俱進，落伍了，這樣會被時代所淘汰的。”郭金剛回來了，他說他在外邊沒有吃飽。就要和小醜再喝上幾杯，小醜說自己喝了一點就承受不住的。郭金剛將了他一軍：“醜哥哥，你和我老婆能喝不嫌多，和我喝就嫌多，也不夠意思啊，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小醜被將住了，沒有辦法，嘟嘟是人家的老婆又不是自己的老婆，你和人家喝上酒了，不和人家的丈夫喝酒，那怎麼行，隻能喝就喝吧。其實，郭金剛並沒有醋意，他了解嘟嘟，也了解小醜不是下作之人，還君子的。郭金剛嫉妒小醜的倒是條條和他的關係。二人喝上酒之後，金剛不住地問條條的情況，甚至直截了當地問到了條條和小醜的關係。小醜回答得很幹脆，感情挺深，一切如常以往。他又問皇姑人和條條有什麼關係，有沒有新進展。小醜有點不願回答他了，就說：那你就直接去問問條條，再不就直接去問問皇姑人，你就問，你們兩個關係怎麼樣了，進展到了什麼程度，有沒有在床上有一腿啊。郭金剛被小醜的諷刺刺痛得臉紅。他借機會說：皇姑人那小子對條條不懷好意，讓條條警惕他。小醜眯眼說：“恐怕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哈哈哈哈哈，兄弟，我開玩笑，來喝酒喝酒。”嘟嘟發話了：“郭金剛，你是不是打人家條條妹妹的主意了？”郭金剛說：“老婆盡管放心回肚裏。條條是你的妹妹，那也就是我的妹妹。我替你關心關心也不為過啊，你說呢小醜哥哥？”“嗯，不為過，但可不要過了。”小醜說。“人的五藏六府，都他媽的裝在肚子裏，看不到啊。古人說：花花腸子不能耍。”“大哥什馬意思？話裏是不是有話？”小醜趕緊收回：“兄弟，趕緊喝酒，沒有沒有。喝了酒，說話走題，嘴上沒有個把門的，兄弟不要見怪。”“無所謂的，男子漢大丈夫嘛，能屈能伸，不拘小節的。俺是不偷腥的男人，不怕別胡說，也不怕被人胡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