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金剛雖然好轉,不再翻江倒海地上吐下瀉了,可是人瘦了一整圈。頭還是暈眩的,筋疲力竭了。給他打電話的是皇姑人,了解到這情況,火速趕來。皇姑人大大咧咧的,他對郭金剛鍾情於條條,心有不甘。自己是半個光棍,雖有那一紙婚書在手,可夫妻之間情同陌路,嚴重的無性婚姻。你郭金剛家有賢妻嘟嘟,你還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也不給這些饑漢留點餘地。條條是自由身,我皇姑人也算是自由身,回沈陽把婚一離,就解放了。皇姑人心說,你郭金剛無非就是長相漂亮那麼點,其餘還有什麼資格和我皇姑人比較?短短數日,主任;在短短數日,經理了。雖然還位大老總,畢竟也大經理了,可是勢頭正猛中,說死說活條條也不能被你獨吞。但是,盡管競爭一個女人,皇姑人還有些離不開郭金剛,如是沒有和他競爭,他自己倒是卻步不前了。聽說郭金剛被一新來的沈城女子給喝的仰歪了,氣不忿。皇姑人來到嘟嘟家,他來看郭金剛。郭金剛躺在床上,渾身上下沒有囊力。軟塌塌的欠起身子來,說:“哥哥來看我,真的不好意思,弟弟丟人了,在自己的家裏被人幹倒了,還是個女流輩。”“這是個什麼樣的娘們,好厲害,我一定替你報仇雪恥。”“哥哥啊,你也未必對手。”郭金剛從床上坐了起來。“這人不一般,社會關係硬,廣著哪。中央領導好像都能說得上話,神,大神。她上通天下連地。”“我會會她,她有三頭六臂不成?別越說還成神仙了。”“你不了解這人,她那雙眼睛啊,直勾勾地一翻,勾人啊。”“她漂亮?”“不漂亮,可她會翻眼皮挑逗你啊,女人一發騷,男人就犯賤。”“你這一說,我的心都活了,非和她比個高低上下不可。啤的酒白的酒,我一定把她弄趴下,他敢欺負我老弟,我不慣她毛病。”皇姑人信誓旦旦地說。“她們幹嘛去了?”“嘟嘟領她們去公園照照片了。”有人與他說話,郭金剛似乎好了一些。兩個大男人談些項目的話,誰誰誰又來了人,誰誰最近快生老總了。之後就有些膩味,就漸漸把話題轉到條條的身上。對於條條,郭金剛不敢褻瀆,畢竟占了人家的身體,畢竟性事了一回。條條的身體那可是真好,雖然三十多幾,雖然生過孩子,但和大姑娘的感覺不差。郭金剛一想到條條,心中就多了幾分幸福和失落。幸福的是曾經有過,能夠時時回憶和體味那種和嘟嘟不一樣的感覺;失落的是得到了就從此失去了,再也沒有機會。皇姑人自我感覺良好,認為自己和郭金剛是有的一拚的。彼此彼此,半斤八兩,不相上下。皇姑人認為郭金剛會嫉妒自己;自己也就該嫉妒郭金剛。郭金剛並不嫉妒皇姑人,因為他不具備威脅的實力和條件。郭金剛嫉妒的是小醜。別看小醜蔫不嘰嘰的,他才是最有殺傷力的。小醜和自己的老婆也感情很好,但他們不會更深的感情發展,這郭金剛心裏邊有底。自己的老婆遵守三從四德守舊型的,小醜對她也未有陰謀和企圖。他們在好也不嫉妒,哪怕他們認了親兄親妹,自己無非就多了個大舅哥罷了。小醜對條條就不一樣了,他們是多年的朋友,他們是曾經以師生關係相處的。條條孑然一人身,早就幹柴烈火,小醜離開家裏憋得久矣,火上澆油。另外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具備條件的二人又都住在一起,媽媽的,該發生的事情能不發生嗎?不該發生事的也會發生的。一想到此,郭金剛就頭疼。小醜既然不參加項目工作,就趕緊得滾球子算了。還賴在這兒幹什麼呀,采訪個鳥啊!“哎,條條這幾天的工作進展看來還不錯。”郭金剛無話找話地說起工作。“有什麼進展了,不就是這個喝酒的女人嗎?這種女人,我見得多了。咯咯嗒嗒叫得歡,未必真下蛋。”這郭金剛和皇姑人就像是一對臭棋簍子,棋上相互叫罵,棋下誰也離不開誰,分開了想,想棋上見分曉,見了就瞎掐。該是難兄難弟的角色。皇姑人的資本是有的,最近有幾個下家作線,他的三條腿鋪滿了,腿下也還有斬獲,自己份額上升至大經理了,哈哈。郭金剛自己雖無大獲全勝,但是嘟嘟長臉,給他的下邊也布上了兩條線,還缺一條線就也三足鼎立了。條條是嘟嘟下邊的一線,嘟嘟原本把這條線留起來的,準備給自己的弟弟,可是自己的弟弟不是這塊料,就算他來了,也未必會有尋找下家的能力,那就是無用之人。後來就在網上遇到了條條,就決定給條條了。嘟嘟要對三條線統籌安排,全局考慮。僵化的小醜哥哥難入此道,也就不必在勸,可是他還不走,幫助條條運作,自己卻不參加,也是盡力。皇姑人雖後來卻居上。他超過了很多先行者的速度,他現在也不比嘟嘟差,人數大概相當,甚至略強。郭金剛的輔助工作也配合嘟嘟的不錯,賢外助了。哈哈。嘟嘟和黔驢回來了。黔驢和嘟嘟姐妹般的樣子,黔驢叫嘟嘟姐姐,嘟嘟就隻好叫黔驢妹妹,這誰大誰小還真的不知道。嘟嘟給皇姑人介紹黔驢妹妹。皇姑人看著黔驢這形象,怎麼也和與國度領導人有聯係掛不上鉤。這相貌這形象,還能在當今的社會中叱吒風雲縱橫天下,那麼美女們都是幹什麼吃的?官員、老板們不愛美女,愛這樣的不成?皇姑人不太友好,他對黔驢說:“尚老板,聽說你酒膽包天,能打敗天下無敵手了。我弟弟被你斬於馬下啊,你真不簡單啊。”“老鄉大哥,別抬舉我,我也不過是忘形得意了一回,見笑了,有機會和大哥哥切磋,小妹妹願意領教。”黔驢梗著不細的脖子說。這分明是在向皇姑人挑釁,意思是不服你來試試看。皇姑人馬上就接招:“好,就一言為定了。”黔驢:“君子可一言!”皇姑人:“那就駟馬也難追!”黔驢問郭金剛說:“大哥哥啊,你好點了嗎,對不住了。”“沒事沒事,是我能力不夠,不賴別人的。我的體格棒棒的,禁折騰,沒有事的。”郭金剛嘴上如此說,心裏邊可是真痛恨這翻小白眼的女人。嘟嘟說:“皇姑大哥,今晚就在我家吃吧。”“不在。我們到外邊去吃,我請客,我要和這尚老板妹妹在一起喝一杯。”皇姑人堅持。嘟嘟說:“那就出去吃吧,我也懶得做了。”要說,這人不能貌相取人,皇姑人極易被人誤會,吹吹乎乎的,其實這牛也不是白吹,皇姑人還是有些道行的。他的能量掩埋在呱呱話語中,他自己的多話淹沒了他的長處。飯店在嘟嘟家小區外的樓下,這兒有大大小小的飯店吃部,臨街一字兒排開。皇姑人賺了錢了,他的錢不用交到家裏櫃上(妻子),自己任由支配。皇姑人自知不是黔驢的酒上對手,但他明白,不能輸給她。皇姑人情緒好時一猛勁,能鼓搗一斤酒,借興再來兩瓶啤酒。黔驢就不同了,平時二斤白酒下肚燒不熱胃,再灌啤酒嘴就像漏鬥,來者不拒。東北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如果女人敢張羅喝酒,男人避之不及,決不敢戀戰。在酒上,好男不跟女鬥。可這皇姑人不知自己半斤八兩,硬是要替自己的難兄弟報一箭之仇。他麵對的是酒之大俠,黔驢酒店的女老板,陪酒陪的天昏地暗都不在話下的茬口。他們坐在酒店外邊擺放的桌子邊,要在這外邊吃夜飯。風是南國的風,菜是南國的菜,酒是南國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