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一走。嘟嘟和條條心裏邊還是無底。嘟嘟的電話響了,小醜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小醜說:“這男和這女的家屬已經在北方城報了案,警察已經找我談過話了。我如實回答了具體事實的前前後後,也把你們倆的電話告訴了警察。警察也許會打電話給你們,進行詢問。”嘟嘟說:“我們這邊110也剛走。”條條自言自語地說:“兩個大活人,他們能去哪兒呢?上天入地啊!活不見著人,死也未見屍。”條條和嘟嘟上著火,幹著急,卻無有辦法。條條內心不住地嘟念著上帝保佑,老天爺開恩之類的打氣話。這男這女,這兩天目睹了這個傳銷窩點的組織者們的殘酷,非人道之舉動,惱在心上恨在心裏。他們養了一些打手,大概有十人左右,個個手辣心黑,打起人來下手狠毒。逃跑者如果被抓回來,難逃一劫難,挨打是其必然,輕者拳打腳踢;重者棍棒相加。弄的那些沒有被洗腦的“發財者”們,整天提心吊膽,活地獄般地驚恐生活。這男這女自然不死心,他們倆正準備想辦法逃出去。可是這辦法一時也難想得出來,這夥人經營的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防範措施比較完備。一旦有人逃出去,報案投警,那他們也就得完蛋,所以他們也是下了血本地經營。他們聲稱的警察不管,法院不斷,工商睜隻眼閉隻眼全當沒有看見,那是對這些“工作者”的忽悠。既然國家已經把傳銷作為非法,就不可能不管不斷,隻是沒有人去報案而已,否則他們個個(頭頭)的被“約見”。他們給傳銷人員的吃食實在惡劣,這男這女感覺難以下咽。他們知道被騙上當,但是為時已晚了,聽天由命中,也在想著辦法逃離。每天都是對新來者上課。這天來講課的竟然有那男那女二人,原來如此。他們是這個組織的成員,看樣子還是核心成員。這男說:王八蛋,等我有機會的,不廢了你才怪!騸了他的蛋子,讓他和那女再眉來眼去的!看那騷性的樣子!叫人惡心!下邊圍坐的人不住地給那男的講話鼓掌,外加瘋狂地歡呼。這人們啊,都是容易被煽動起熱情來的。這男和這女也在不動聲色地隨大流,別人鼓掌他們倆鼓掌;別人喊話,他們跟著喊話。人雲亦雲地做著例行公事。中午講完了,就要吃那窩窩頭,和無油水的白菜湯。那男和那女都走過來,他們和這男這女要聊天。那男說:“怎麼樣,這幾天聽的講課不啊?有沒有啟發呀?”這男說:“很受啟發,原來不知道,還有這種發財的機會,真是不來不知道,一來心就激動,我現在都躍躍欲試了。我有不少親親朋友,他們都有的是錢,一定會幹得。我會把他們都拉過來的,讓他們跟我過來一起發財。”那女說:“這幾天你們再好好學習學習,然後就可以打電話聯係你們的客戶,讓他們過來發財,有錢大家賺,別吃獨食嘛。”這男說:“就是的,這麼好的地方這麼好的機會,不利用,將來後悔都來不及了。我一定回把握好這次掙錢的機會的。”這女也說:“我們看好了做這項目,就一定會認認真真地去做。這兒的條件艱苦也沒有什麼,我們倆吃得了苦。住的都沒有關係,就是吃得差了些。”那女說:“隻要能好好幹,就會有改善調價的那一天。為大家都會發大財的,賺個金山銀山,給江東父老們看看,我們行!”說了幾句,那男那女走了。他們倆神秘兮兮,其實是鬼祟得很。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往下過了下去,這男這女也不知道時日,幾月幾號,星期幾,他們都不知道。他們咬牙,捱著這苦日子,這兒就像是集中營,白天也是黑天,黑天更是黑天。有一天,那男那女還有幾個人一起來到大集會的屋子,把這男這女帶走了。他們被帶到一個環境很不錯的住宅裏。那男說:“這次找你們倆來,是想和你二人共同合作做一次買賣,賺了錢以後,我們均分,怎麼樣啊?”這女說:“我們也做不了什麼買賣。”這男狠狠地瞪了這女一眼,對那男那女說:“可以啊,好長時間沒有掙到錢了。”“明白人好說話。”那男說。“我們假裝把你們二位綁架了,和你們致近的人要點贖金怎麼樣啊?”這女剛要說話,這男就說了:“好啊,我的好朋友比我親哥哥還親,他還做大買賣,有的是錢,多了可不行,三五十萬,他能夠出得起,也會願意拿。在多了恐怕不會幹的,因為他們比較精明。”“他做什麼生意的?”“房地產啊。”“差不離,那該有錢的。”那女說。“把他的手機給他吧,讓他打電話給房產老板。”這男接過電話,看了看,在手裏邊玩味了一下。說我看看有沒有電了,他就開機了,電還沒有失散多少,打電話足夠。這男在想,電話打出去,如何能夠讓人知道,他現在需要被施救。對了,小醜有衛星定位,就給他打。這男就把電話打給了小醜。還沒等小醜說話,這男就說:“大哥,救救小弟,小弟被人綁架了,他們要贖金五十萬。你做那麼大的房地產項目,也不差這點區區五十萬了,看在我們多年交情的份上,幫我一把。五十萬對你來說,是個小數目。”小醜一下子就聽明白了,這男是在給自己報信呢,希望自己給他定位。小醜說:“我得考慮考慮,到時候我要和綁架者直接對話,看看是不是真的可以放人,否則我不會給錢的。”小醜說完就馬上放下了電話,然後給他的手機定位了一次。那男是黑龍江人,在外闖蕩多年。他的家中有妻有子女,但他也是顧不過來,後來就認識了一幫小混混,他們混在一起,開始打屋劫舍,前年,他認識了吉林通化的那女,才搞起了傳銷,來到了南市。這對男女騙起人來,眼皮不眨;勒索敲詐,全不在話下。他們膽子大,謀略不多。敲詐的事情,已經做過幾起,但都是數額度小。因為他們敲詐的人,也都是社會最底層的人家。前期三五萬的,就放人,現在,他們敲詐完了,不放人,覺得這樣子更加安全,放人怕舉報。不長時間,小醜把電話打了過來,說:“兄弟,你讓綁匪接電話。”那男接過電話,小醜對他說:“你們玩得把戲也太低能了!我們跟蹤你們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可以告訴你,南市警察已經在你們附近布下了天羅地網,隻是給你們機會而已,看你們能不能主動放人。他們二人失蹤那天起,我們就立案偵查了。”“你到底誰?想來詐我們,沒門。”“我是他的好朋友,我父親確實是搞房地產開發的。我是北市刑警大隊的大隊長。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告訴你們,你們現在在什麼位置。”“別虎我了,你說我在什麼位置?”“你在南市郊區河邊區嘉華小區五號樓內,還要我說你在幾單元幾號嗎?你看看外邊,有多少便衣警察圍在樓下,你們還跑得了嗎?”這男走到窗戶邊,輕輕拉開窗簾,往樓下一看,天啊,真的有很多人員在走動,有男的有女的,他們在來來回回地走動。真是的,他們怎麼這麼厲害?其實,小醜定位到了這男的位置後,馬上給嘟嘟和條條打電話,讓他們多找些人去那兒附近。於是嘟嘟就找了很多他的同行,打車的、開車的,及時趕到這棟樓下,小醜真的不知道單元和門牌號碼,也是嚇唬他們的。其實,衛星定位不是絕對準的,大體位置不差,至於是哪棟樓,是會有誤差的。可是小醜偏偏就說對了,是五號樓。這個小區,一共就五棟樓。小醜說:“放不放人,你們看著辦吧!”這是麻杆打狼,兩頭害怕,都心裏沒底,在較勁中。那男害怕了,說:“如果我放人了,你們能不能既往不咎,放我們一馬。”“那要看我的朋友們身體是否受到傷害,如果沒有受到傷害,我們可以考慮你的要求。我給你五分鍾時間考慮,過五分鍾,我們警察就要衝進去,強行解救人質,在行動中,你們如果反抗,槍子不長眼睛,你們也許會有傷亡的。”“不用考慮了,我馬上就放人,無條件的。”“我可以考慮你們提出的條件。”小醜說。“不過呢,還得看你們的具體表現了,你們輕則被罰款,重則有牢獄之災!”那男那女稀裏糊塗地就把這男這女放掉了,怎麼警察這麼厲害呢,我們剛到這嘉華小區,他們就知道了?警察畢竟是警察啊,太厲害了。放了這男這女之後,他和那女趕緊躲進了步行梯樓道裏,然後準備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