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姑人回到家就趕緊給發小打電話,約他來緊急對策。他說黔驢有危險了,在醫院裏有人“看護”。能不能想點辦法,幫助離開?其實離開的意思是逃跑。發小說:“我和幾個哥們去幫一下試試看。”“拜托了。”皇姑人千恩萬謝地表真心。發小說:“行了行了,誰跟誰啊,這個時候哥們們不出現,那是什麼朋友。”皇姑人說:“金老板的人個個精英,難對付,你要有心理準備。”發小說:“這當然知道,金老板什麼人物,能呼風喚雨,但誰也都不是神仙,有能力的話,就別找黔老板去擺事,說明還是不萬能。放心吧哥們。這事情我一定會弄明白的。”發小約了幾個人,就匆匆趕往醫院。發小真是鬼精鬼精的,他先在住院處的走廊裏來來回回地走著,思索著。醫院走廊裏,有醫護人員和病人家屬們來來往往。各類人都來匆匆去匆匆,人生的過客。發小不知從哪裏弄來的一套白大褂,他到便所裏偷偷地換了服裝,戴個大白口罩,還配一副眼鏡掛上。他把換下的衣服裝倒隨身的手提袋裏,出了廁所,就交給同夥。發小來到黔驢住的病房。他很像是大夫模樣。進來先看看鄰床的病人,又看看黔驢。他說:“病人家屬們,都出去一下,我們馬上就要會診。”金老板的人和鄰床的家屬,都出去了。發小說:“三號病號,你得跟我們出去會診一下。”黔驢的酒勁過去大半,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先離開一會病房。那一男一女逼她打電話,她打了幾個電話,好在是對方都關機或者正在通話中的狀態。黔驢跟著發小往病房外走。出了病房,發小往醫生辦公室那邊走。那一男一女準備跟著,被發小的同夥們攔住了,那男的問:“準備打架是怎麼的?”發小同夥說:“別誤會,我們好像認識。”女的說:“扯,我們不認識你!”發小同夥說:“我認識你們的,你們好像是金老板的人,對吧。”發小同夥磨嘰了一會,發小和黔驢已經不見了,就不再糾纏他們倆,自己也和同夥們開溜。發小領著黔驢出了一樓大廳,趕緊往外快走。他們在醫院大門口打車離開醫院。在出租車裏黔驢問:“你準備綁架我嗎?”她說這話是給出租車司機聽的,希望能幫助報警。發小說:“我不準備綁架你,我要解救你。我是皇哥們的朋友。”發小摘了眼鏡,撤掉大白口罩。黔驢說是你,謝謝你了,大哥。“不用謝,你給皇打電話吧,他在等你,告訴他,在肯德基門口見麵。”聽得出租車司機是一頭霧水。這怎麼想拍電影的地下黨接頭?管他呢。問:“到什麼地方下車?”發小:“站前廣場。”到了站前廣場,發小黔驢下了車,發小馬上又招手打了另一輛車。上車後,發小趕緊給皇姑人打電話說:“我們不是在肯德基見麵,而是在加隆大廈門口見麵。”黔驢問:“怎麼變了?”發小笑笑,沒有吱聲。到了加隆大廈,他們下車。發小告訴她說:“你在第一輛車裏給司機通風報信,司機就多心了。我不得不再打一輛出租車。金老板的人可不是吃素的。變換地址,安全些。”“你幹這個項目有些虧了,屈你材料了。你應當特工,或者當演員,你會是出色的,一定出類拔萃。”“命運不給這機會。嗨,這點雕蟲小技,都在影視劇裏邊學來的,又不造原子彈,有何難的。”皇姑人火速趕到。他對黔驢是全身心的感情投入,愛火難消。皇姑人當事者般的錯亂了手腳,問發小:“你說該怎麼辦?”“好辦,先把尚老板找個安全可靠點的地方安頓下來,然後靜觀其變吧。”發小將軍樣的不慌不忙,運籌帷幄的架勢。原因很簡單,他對黔驢的遭際是不痛不癢的,隻不過是為了皇姑人而出把力氣而已,所以他就不慌不忙。皇姑人問:“把她放你家行嗎?”發小回答:“恐怕不行,你的朋友,他們定要懷疑的。”“也是,那你說放哪兒好?總不至於讓她回沈陽吧?”“這也不好說,看事態的發展吧。”皇姑人拿出一遝錢給發小,說:“我現在是最發蒙的時候,你拿著這些錢,看著處理吧,你是我最信任的人。”發小二話沒有說,接過錢,就領著黔驢打上另一輛車,去西郊。在西郊,發小和黔驢找了一蔗農家,很便宜就把房子租了下來。發小說:“你就住在這裏吧,需要的生活用品,我會讓皇姑人給送來的。”“你別走!”黔驢說。“我看得出來,你是個有才能的人,我喜歡著這種人。”發小皺緊了眉頭,說:“具體的事情,你自己辦吧。我要回去了。”“你不能走,你走了,我一個女人家的咋辦?”“別來這一套軟刀子行不行?其實你啥人物,我看得清楚。我不是為你,我是為我那癡情的哥們在做事情。”“我不管你說什麼,你就是不能走,我現在也離不開你,真的!”當然,黔驢這回沒有說是被情所困之類的話語。發小想,皇姑人真是迷了心竅走了眼神,怎麼就會看上這類的女子呢?人在情字上,總是瞎眼的,誰都差不多,關鍵你不是當事者。發小覺得自己硬走開,也不近人情。這讓他很為難,走也不是,不走更不是。這是朋友的女友,自己怎麼能在這兒住下呢?“我在這裏不合適,我得回去換皇哥們來。”“現在不行,我的身體很虛弱,得有人照顧。”“那倒也是。你現在必須關機。”“我早已經把手機關了,不關,金老板還不找上門來呀。”“我真的回去了。”“你真的不能回去,你救人必須救到底。我的戒癮是你幫忙,從醫院逃出來也是你幫忙,下一步我要躲過一劫,也得你幫忙,別人不行,非你莫屬了!”發小心說,完了,這女人難纏。發小趕緊給皇姑人打電話彙報工作,說人以安全穩定,住下來,一切理想樣,勿念。皇姑人說那好啊,有老兄弟們的幫襯,以後定當厚報。發小走出民宅和皇姑人說:“可是她現在不讓我走。”“那你就留下來陪陪她,她的身邊需要人伺候,身體正弱著呢。我又走不開,他們也會盯著我的。黔驢就拜托給你了。”得。這真是一對鴛鴦。都這德行。尊敬不如從命了,也是皇姑人對自己的信任。發小趕緊出去買熟食糕點酸奶之類的,不一會兒就一大堆的生活用品回來了。一禮拜是餓不死人了。看到這一切,黔驢把細密的小眼向上斜翻,具有戰鬥意思地看著發小。發小趕緊躲避這帶電光的眼神。不敢看,這眼神具有激光般的穿透力,發小心虛了,這娘們厲害,大大的厲害。黔驢說:“你真可惜了,為什麼是做這個項目的,做官員,你合格,做演員,你會明星起來,做商人,你會大款起來的。做男人,你是最合格的男人,做丈夫你是家中的頂梁柱,做情人,你會是女人的貼心小棉襖。”“做仇人呢?”“那你會是仇人的克星!”“我有這麼優秀嗎?”“有啊。”黔驢說。“等我過去了這一坎後,把我的親屬介紹給你,幫你介紹一合適的工作幹。發揮你的長項。”“你有這能量,還至於東躲西藏嗎?把皇哥們也牽進來了,我也跟著心慌慌的。”“大哥呀,你是不知道,這次金老板他們犯得案子大了,麻煩透頂,我不想給我的親屬惹麻煩。”發小不再說話了。他感覺黔驢真會吹牛X,都這樣了,還大話連篇倒驢不倒架。這已經不是虛榮,而是虛偽了。黔驢醉酒危機完完全全解除了,身體恢複過來了。黔驢說:“大哥哥,我有個願望,現在沒有實現,但一定能夠實現。”“喔。”“我想在南市做最大的字畫市場,但得你幫忙輔佐我才能成。我這身份,得玩高雅的藝術,我不能和這些烏合之眾幹同樣的事情。”“我輔佐不了,一不懂字畫,二無興趣。”發小心中著急,他要回他的家裏邊研究招商引資的工作,可是被這女人纏住不放,沒奈何了。晚間,就一張大雙人床,睡覺隻能一人睡在上邊。黔驢說,這可沒有辦法了,隻有委屈哥哥了,一起住床上吧,環境造成的機遇啊。發小笑了,說:“不是還有沙發嗎,我睡沙發了。”“這可說不過去,俺們總不能把可利用的條件無理由地廢掉了。大床劃界中間成分水嶺就行了嗎。”發小心中想,底線不能破,皇姑人是自己的朋友自小一起長大,可不能壞了規矩,而且又對自己如此般的信任,決不能亂方寸。看來這男人對女人動情,相貌一定不是第一位的,特定的環境,女人施放的情愫才是第一位的。難怪皇姑人能死心塌地地傾心於黔驢,原來是黔驢另有高招。黔驢的那對眼,會勾人,攝魂一般。發小領教。發小心突突跳,女人這盞明燈,是會為男人指路前行的。發小在心中說:“頂住,一定得頂住,她黔驢屁股大腰身粗,沒有魅力的,別不會欣賞女人。發小睡在沙發一宿,第二天早晨,早早就逃之夭夭,給黔驢留了一張便條,上邊寫道:黔老板,我工作忙,難長期脫身,我回去了。發小回來就去了皇姑人家,先把剩的錢如數還給皇姑人。皇姑人問具體情況,發小詳細回答,最後說:“哥們,不要陷得太深,如果金老板和黔驢他們涉及到法律的話,你就要趕緊脫身,保全自己。”“什麼意思?”皇姑人問。“如果他們不僅僅是吸毒,還販毒,那可就是大罪,不死也得扒層皮。你卷進去,那我們可就是窩藏罪犯呀,犯得是包庇罪。事態可就嚴重了。”“你別嚇唬我。我的膽子不大。假如真如你所說,我該怎麼辦?”“好辦,如實地彙報所知道的情況。”“那不是把黔驢往火坑裏送嗎?”“聽我的沒有錯,我隱隱約約感覺到,她好像也參加了金老板他們的某項活動。”發小很擔心黔驢的處境會連累到皇姑人,畢竟是自小一起長大的。皇姑人看起來賊精百怪的,實際有點弱智,掰不開鑷子。黔驢是玩人的高手,皇姑人甘心被她玩耍,就說明他的重義氣概。金老板真的麻煩大了。警方早就對他的販毒在秘密偵查,他的出幾單生意,是策劃出來的神話。說是出三單,那他得引進多少人來?最起碼的接近六千人。金老板正需要黔驢幫助擺事的時候,人在醫院中蒸發了。他這個氣呀,氣得炸肺。後來對手下人說:“對於黔驢,能給我們做事,就做,不能做事,就做了她。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會毀掉我們的。”金老板的手下人等,在到處尋找黔驢的下落。黔驢不是幫手,就必然成為了威脅,這人不除,後患大。金老板現在要移民,也來不及了,警方肯定會控製他的出國手續,他現在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是團團亂轉。原本死心塌地的幫手們,現在也是貌合神離,都在做自己的打算,想著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