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想說借錢口難開(1 / 2)

皇姑人現在是又如從前,人無錢景,又無路數,混得還是不三不四。想指望黔驢念其舊情,幫上一把,堪作登天一樣難。盡管黔驢能夠在辦公室和他一睹表演大戲,那也是她自己極其需求,才能上演。黔驢為人實用主義當前,絕不會是情義在先。這皇姑人還真是個花癡角色。他每天不間斷地去黔驢技窮畫廊上班,還是以主人的身份在那裏邊忙忙碌碌,也沒有工資入賬。倒是能夠賺的一頓盒飯吃吃。他每天都按部就班地來,按時上下班,像個正式的職工。黔驢也不是很待見他,也不可能和他結婚。黔驢的心很大,就是心野,或者是野心。皇姑人的這種敬業,沒有感動了黔驢,還是時常受黔驢的訓斥,這沒給幹好了,那沒給整明白了。就像是皇姑人該欠她的,彼此之間心知肚明。當然,黔驢有時候想了那種事情,還是給皇姑人機會的,如果就從這一點單說,皇姑人是不是也值啊?一個大爺們家的,把整個身子都送給人家義務,旁觀者看的確不值。當事者自己當然覺得很值,甚至超值。皇姑人那身行頭,盡管還像是講究,但過時了,也陳舊了。上上下下的服飾,都洗的退了顏色,可是無奈囊中羞澀,兜裏缺銀少兩,不能添置新的行頭,無法再去講究了。但是皇姑人有個好處,他每每都會把自己的臉洗得很幹淨,尤其是胡子,刮得不留一根胡茬。如果這個皇姑人能夠學學禿頂畫家,此處不養爺,自由養爺處,另選高就,那也不至於在她黔驢這兒靠著。如果是投奔了嘟嘟,或者去給條條那兒打個更,幹點雜役,也會有些工資入賬的。可是這人就是這麼癡,還非她黔驢莫屬了。黔驢來到她的辦公室上班時,基本上屋裏邊已經被皇姑人收拾的一塵不染了。黔驢每天開著他的奧迪A6,跑遍了整個世界,她的錢盡管是傳銷手段集來的,但是畫廊那是個注冊的公司,就這一點上,黔驢要比嘟嘟聰明。但是嘟嘟現在也有了自己的企業,她盤下了一家酒店,規模不大,但是可以為據點。嘟嘟也自己買了車,北京韓國合資現代牌子的,又在馬莉開發的樓盤買了房子,都開始鳥槍換炮了。皇姑人很花癡,他一如既往地追尋著黔驢。要說嗎,人就是賤,有錢難買願意。這皇姑人在這兒忙前跑後的,無一分錢工資入賬。當然了,黔驢在饑渴難耐的時候,是可以和皇姑人上床表演大戲的,但是這也說明不了什麼,生存是需要經濟,沒有經濟,那就沒有了硬道理。家中這邊,就是皇姑人在打理一些所謂的事物。皇姑人在南方開張正火的時候,很講究穿衣戴帽的,把自己打扮得人五人六的像個人物,現在也還是挺講究,可是是能是窮講究了。黔驢不待見皇姑人,就連吧台的女服務人員,都不待見他,沒有經濟實力,腰杆是硬不起來了。皇姑人的那種不屈不撓的認真精神,倒是令那位女服務員敬佩。皇姑人每天都會提前把黔驢的大辦公室收拾的窗明幾淨,一塵不染。黔驢比較聰明,因為她有這個黔驢技窮畫廊做擋箭牌,可以把那些空手套白狼套來的錢,合法化。黔驢今天穿著一皮短裙,露出了她那並不白皙的粗短腿,看上去雖不靚麗,但很結實的感覺。吧台的服務員點頭哈腰地說:“黔總早,黔總好。”黔驢穿著一雙誇張的高跟鞋,噠噠噠地上二樓去了。推開門一看,一下子愣住了,給他收拾辦公桌文件的皇姑人,一反常態,今天不再是西裝革履,而是短背心,大褲衩子打扮。“嗬,長槍變短炮了,難得啊。”黔驢揶揄了皇姑人一句。皇姑人笑笑,說:“天氣熱了,改變一下打法,精神一下,人也就年輕了。”皇姑人對於黔驢的付出,一直是任勞任怨的。“嗯,倒是挺休閑的。”“黔總今天為什麼穿得這麼性感啊,有應酬怎麼的?”“倒是沒有定今天的事情。”皇姑人倒是很在意別的男人對黔驢的注意力,而且也很嫉妒。這也許是因為皇姑人真的很愛黔驢,入骨入髓般地深切吧。“今天出去帶我吧,很久沒有出去了,覺得很悶得慌。”“你想去哪裏啊?”黔驢問。“我倒是想去洗浴中心洗個澡,再到飯店去吃一頓飯,也很饞了。”皇姑人一點不隱諱自己的想法。“那好吧,這一段你也挺辛苦的,就帶你去洗浴中心先洗澡,然後去飯店吃一頓,老娘陪你喝頓大酒,你還行不行啊。”“別提當年,那是一回生,現在是兩回熟啊。我得保護你,不能讓你受那罪了。”“算了吧,就你,還保護我呢,你自己不拉稀就不錯了。”黔驢對於皇姑人在喝酒上很不屑一顧。黔驢帶著皇姑人,坐進了奧迪A6,去了一家檔次比較高的洗浴中心。他們在洗浴中心,先泡,後蒸,再火龍浴,一通全套下來,大半天過去了。他們穿了洗浴中心的浴服,出來之後,他們吃自助餐。洗浴中心的自助餐,質量中檔,樣數挺多,山上跑的海裏遊的,都有,可謂是一頓大餐,飲料是免費可勁喝的。在吃飯時的時候,皇姑人憋了已久的話語,一直不好意思張開口說。但是心裏邊想了已久已久。皇姑人兜裏缺錢,按理說她黔驢是知道的,也該有所表示一下,可是黔驢愣是充耳不聞,裝不知道。皇姑人有時候很咋呼,但他是個要麵子的人,一分錢能憋傻英雄漢。皇姑人現在就是這種狀態,混得像自然災害三兩糧年代似得,朝不保夕,社保醫保早已經停交了。盡管皇姑人胃中很缺油水,可是還是能夠表現的像個紳士那樣去吃這頓大餐。按說就該放開了狼吞虎咽地吃個大飽,補補空缺了的胃囊。黔驢說:“你吃飽,別裝假。”“放心吧,俺倆今天晚就喝個痛快。”皇姑人當年和黔驢喝酒較勁,把自己喝的如大病一場,那時候,心氣兒足。皇姑人在想如何開口說錢呢,他一直在尋找機會,把話點開,可是每每一說到要提錢時,話就被別的話題岔開了。黃姑人說:“有一天,我看到了條條,她說馬莉的企業越做越大,現在都進了省政協委員了。還生了個雜種兒子,老天眷顧了人家啊。你看看我,一無是處,沒有半點出息。”馬莉加入了省政協委員?黔驢心裏咯噔一下子,嫉妒羨慕恨。自己也的想辦法加入,那可是身份的象征啊。你看看如今的有錢人大老板,哪個不是人大代表政協委員的,自己雖不是大老板,但也是畫廊的老板,自己經營的是文化企業,看上去也是幹淨的。說真的,在這座城市裏,幹文化生意,那是叫好不叫座的,這個城市怪,有文化市場,卻是文化沒市場,人們二隻眼睛隻盯準了孔方兄。那些有錢人的文化,隻不過是被包裝了的文化氣質,真正有文化的一些體製內中,那些文化人也是研究自己走穴,自己的“學術成果”、“著書立說”、評職稱,晉級那些個事體。“文化”人們也都人大代表政協委員了。黔驢想到,自己也一定要加入政協委員!他們喝著免費的啤酒,黔驢在思索著什麼,話少了下來。皇姑人問道:“比在想什麼啊?”“喔,沒事的。”黔驢被驚醒。她知道,這種事情不能和他說。一是怕他走露了風聲,二是怕皇姑人壞事了。黔驢在想找誰能夠加入政協的委員呢?畫協的主席?自己是開畫廊的,與畫有點關係。可這畫協主席老小子據說手眼通天,他的畫被炒到一平尺幾十萬了。坊間說畫協主席不僅畫貴,有錢都買不到的,得等著排隊求得。黔驢知道,這肯定是虛高,雖然有些收家和資本家慣著他們,但是真正願意貨真價實地掏出真金白銀來買者,也不是很多。否則那畫協主席不就成了印鈔機了嗎?就像是那些演藝界的人物似的,有官員和老板們認可出權出錢來包裝他們,他們想不紅都不成,想不賺錢都不可能了。黔驢想自己雖然沒有真正的官界朋友,但常常吹牛和上邊某某領導很熟悉,又何某某領導是親戚,自己不弄個政協委員怎麼也都說不過去了。坐對麵喝酒的皇姑人心思理就是想提自己沒錢,需要錢。這黔驢總走神,不知是有意裝傻還是真傻了,或者真的在想心事?皇姑人多次鼓起來的勇氣,都被黔驢那細小豆眼斜過去了。皇姑人下定決心要把錢提出來,自己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呢,就算是你打發要飯花子吧,你也的施舍點不是!皇姑人說:“我最近想要換個居住環境,但是——”他的話還沒說完,黔驢的電話響了,——噓,那意思是皇姑人別吱聲。黔驢拿起了電話,走到一避靜的地方,去嘰嘰咕咕說什麼了。皇姑人心裏別扭,剛剛想提,又被錯過去了。真是的,他媽了個巴子!皇姑人內心別扭,這人不主動給你錢,你自己提錢,她會舍嗎?皇姑人在黔驢借故去打電話的時候,開始狠狠地吃起來,先解決那些螃蟹,把螃蟹的胳膊腿三下五除二地廢掉,然後就吃蟹黃蟹肉。不一會兒,黔驢走過來了,她爹得不休地自語道:“什麼樣的男人都有啊,自己沒事業做,遊手好閑的,就知道借錢花,沒有信譽了,借不動了,找到我。姐又不是開造錢廠的,哪有閑錢給你去揮霍啊。”皇姑人本來骨氣的借錢勇氣,一下子就沒有電了,他蔫茄子。借錢的話不敢子啊提了。這黔驢是不是早就看出了自己的心思,說話給自己聽啊?皇姑人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打擊。這頓自助餐吃的就有些寡淡了。皇姑人心裏邊很不舒服,他想哭,可是男人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嘛。吃完飯,他們出來。黔驢在車上給皇姑人拿出兩千塊錢,她說:“你現在也夠苦的了,我也是掙錢不多,費用大,大忙也幫不上你。”聽了黔驢這幾句話,和那兩千塊錢,感動的皇姑人真要哭泣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