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黔驢得意時(一)(1 / 2)

黔驢終於托人找到了畫協主席。這位一平尺要十幾萬甚至幾十萬的老家夥,也並非三頭六臂,當然,人家是大家氣質,自然人五人六的氣派。但是在黔驢眼裏邊,誰都是兩胳膊兩腿一腦袋。畫協主席主席能給麵子和黔驢見個麵,那是極大地開恩。畫主席這些年來,把自己的畫作炒的洶湧澎湃,水漲船高,一路高開高走,人也神話了。他和政界的高管們走得自然近乎,無非是相互都有需求,送畫收畫的關係,畫主席被捧的很高位置上了。他有時說話也很高慢的,比如對某前輩畫界大師的稱呼上就很藐視。比如:小某某了。這是其他人不敢這樣稱呼的,他這樣稱呼,可見他的氣派是如此地不一般。畫主席的口碑並不好,這也是有其曆史原因的。畫界的畫家們多有說三道四的微詞。黔驢請大師吃飯,自是一家豪華星級酒店。大師還真是不像人們傳的那樣傲慢無禮,麵子上總得平易近人些,否則你大師就沒有大師的樣子了。黔驢很會見什麼人說什麼語,似乎很懂繪畫藝術,和大師探討起世界繪畫藝術史來,她也還是能夠說出點國外的那些諸如高更梵高等等一些人的名字來。大師和小黔吃酒,小黔聽說大師有點酒量,但不敢往死裏灌。大師喝一口,她就喝一杯。他們喝的是茅台酒。大師和得很矜持,黔驢喝的很豪爽,很爺們的。當然,黔驢希望能討得大師的一幅畫作,可以給點錢,大打折扣,也是賺了。能收藏到大師的一幅畫作,是很有麵子的事情。可是大師有個習慣,不激動了就給作畫的,不見孔方兄擺在麵前,他是不會給人作畫的。大師一畫畫那就是開了印鈔機,賺取最高的利潤價值。黔驢極其恭維畫協主席,把最能吹捧人的語言詞彙都用到了極致。畫主席一邊喝酒一邊感受著恭維,享受著。大師麵前還沒有人敢於微詞他的瑕疵,都是一碼地偉大,不朽之類的漢語言敬上。大師對於那些誇張的恭維,聽得麻木了,沒有多少的新鮮感覺了,可是要不聽,又會少些什麼的,也不得勁。真不知道要是有人給他提點缺點時,他會如何感想,如何反應。黔驢的手機這時候響了起來,給她打電話的人是是小醜。黔驢本不想接聽任何人的電話,可是這小醜很少給她打電話,必是有什麼事情,否則老死不相往來的。她向大師點下頭,表示歉意。大師笑笑,說接吧。黔驢接了電話。小醜客套了一句話就說:“有事情找你,是否方便?”“不是很方便,大事小事啊?”“不打也不小,經營方麵上的事情。”小醜在那邊說。黔驢掛斷了電話,她對大師說,是為作家,想來見我。他也懂點繪畫的,要攤點經營之道的事情。大師說哦,那你也可以讓他來吧。我不介意的。黔驢說那我讓他過來?大師說可以。於是黔驢就給小醜打電話說自己在某某酒店某某房間和大師在吃飯呢,你也過來吧。小醜當然也願意見見這位大師,看看日進鬥金的真人秀。畫家們尤其是大師級的畫家,名譽身價都是塔尖的寶物。小醜似乎懂點繪畫藝術,但不是真懂。繪畫究竟有多麼深奧,他沒有概念,要說小說的要密還是似乎懂一點,但也是無法說得清楚。小醜來找黔驢的目的,其實是為馬莉辦事情的。馬莉想買某位畫家的畫作,要送人。搞房地產做老板,就得和好些個政府職能部門打交道,那些個官員並不差錢,他們也很想文化文化,附庸風雅高點收藏,古董字畫,也是最愛。有人就單獨點了喜歡某某畫家的畫作。馬莉之所以讓小醜來找黔驢,原因是她不願意和黔驢打交道,在這小醜好像也懂點畫道。小醜也是認識一些畫家,但是這位畫家小醜不認識。小醜也是不待見黔驢的,但是聽說黔驢和這位畫家關係不一般,所以就打了電話。然後黔驢就說自己很像加入省政協,希望大師幫助自己進步。大師到了這個級別,和上邊人說話當然不在話下,就看給不給說了。大師說的很含蓄:有機會的當然會幫助說話的,不過政協要求很嚴格的。小醜到了酒店後,見到了大師。大師很高屋建瓴睿智的形象,不卑不亢,不冷不熱地,他和作家打過了招呼。黔驢忙給介紹。黔驢把畫主席介紹的雲端高度,也不為過。畫主席現在價格之高,確實達到了那個高峰,不管收家還是拍賣公司有否炒作的成分,大師都夠資格資本了。小醜見大師在,無法和黔驢說準備求某某的一幅畫,大師在此,那是班門弄斧之嫌的。小醜沒心思喝酒,但得對大師尊重,就坐下陪著喝了半杯酒。後來談到了大師的畫作,小醜沒有過分去恭維,而是按照自己慣用的說話方式,談了自己的看法。小醜按自己的理解去談的,他到了高度,也說了點不足,這讓大師很不受用,也非常的不舒服。小醜看出門道了,大師是不高興了,為了身份,不便發作而已。小醜趕緊借故有事情做,中途逃了。酒席上就隻有黔驢和大師。大師氣哼哼地問黔驢,你交的這都是什麼朋友啊?什麼都不懂,還賣弄,裝腔作勢的,這是幾流的作家啊?黔驢說:“我也不知道他入沒入流,反正說是能點文字什麼的。我也沒有看過他的文章他的書,最多就是個文字愛好者吧。”大師說:“你想進步,這很好,我們是創造藝術的,你是經營藝術,也是血肉的關係。吃完飯帶你到我的博物館去看看。”黔驢知道大師有自己的博物館,接近兩萬多平米,在城外近郊,不知是企業家給投的資還隻政府出錢給建設的。他們喝到微醺和大醺時,大師手腳忙亂了,他開始對黔驢不太利索了。黔驢本來就是個不太檢點的人,看到大師也無非如此,德不高望不重,看來也是一褲兜的屎尿屁。黔驢很會演戲,竟然一反常態,裝得很清純,很矜持。這有何不是她的拿手戲,也沒這看家本領。可還是要裝作一番,拿腔拿調的,很不自然。後來黔驢就現了原形,比大師毛糙多了,也放蕩不羈的出格。再後來,黔驢使出了看家的本領,再後來,黔驢的手段發揮了作用,再後來的後來,黔驢如魚得水了。於是乎,他們就海闊天空,翻雲弄雨的一番景象……不久之後,黔驢真的就是政協委員了,但她不是省政協的委員,而是市政協的委員,那也打不簡單。黔驢者會說話和以前就不大一樣了。以前是吹牛的話,現在人們就不敢把他的話說成是吹牛了,這人很有能量,無事不成的。她能是手眼通天,有很深的背景,不可惹怒此人。黔驢和大師認識了以後,自己飄起來了,仿佛自己也是大師一般。黔驢那些天來,時不時就會居高臨下地給她認識的的一些人打電話,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弄得熟人們不知所措。黔驢政協委員了,其實是對她並未是什麼好事情,因為她現在不知道自己有多深多錢,可能要後更出格。黔驢猛地一下子政協委員,真頸部了不少她的熟人們。這種人還能政協委員?世道不古,與時俱進的產物啊。黔驢忽然之間,頻繁地給小醜打電話了,不分場合,時間和地點,抽冷子就給?小醜來一個電話,她也希望小醜給她寫寫文章材料,或者像馬莉那樣,也弄一部自傳體的小說出來,給自己樹碑立傳。小醜心想,給你寫,就你那德行,還想樹碑立傳,真是臭美。小醜不想傷她,就推托說等有時間的吧,現在不成,忙不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