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酒神醉倒,鑽桌子下邊(1 / 2)

黔驢說:“沒看出來,你還聽聽絕情啊。”“我不絕情,我很念及舊情,否則我不會來給你擦屎裹尿的,你該知道,這個隻能是父母給自己的孩子做的,再就是子女給老了的父母做的事情。我給你做嘟嘟做東,本來是想集思廣益要改行當的,聽聽大家的建議。可是這黔驢一來,就在酒上較了勁。黔驢這一生,最大的樂趣是酗酒。別人對她酒量讚揚,她覺得是個榮耀。黔驢先給自己倒滿了一杯白酒,然後給文董倒上了一杯酒,她小細眼一翻,露出了一點眼白,斜看了一眼皇姑人。皇姑人也不回敬她一眼,就把自己的酒杯倒滿了。黔驢說:“我們先透一個,然後在吃菜。”小醜說:“這樣子不行,會把胃燒壞的,還是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吧。”“你也別想躲過去,也得滿上。”黔驢不依不饒地說。“你別攀我,我也不會吃你那一套。我們不是一路人,我是正經人。”小醜這麼說等於是罵黔驢一樣,誰都聽得明白,潛台詞——黔驢不是正經人。“小醜啊小醜,你這二五眼子寫作人,愣是混個作家的稱號,你能寫出個什麼子午卯酉啊,大字不識兩筐。”小醜哈哈哈地大笑了,說:“是啊,可我知道黔驢的兩個字是怎麼寫的,我也知道酒囊飯袋這四個字的含義。”“你愛說什麼說什麼,但是這酒你得喝。”黔驢要逼小醜喝酒。小醜說:“這酒啊,今天我還真就不喝了。”文董趕緊說:“小醜不是酒蟲,俺仨喝,不帶他。”黔驢拚酒灌酒,早已是上癮成癖。文董的慷慨舉動,令她大為歡喜。文董串了座位,靠近黔驢,把頭歪過去,說:“黔老板,早已久聞你的大名,酒界奇葩,又是字畫界的大姐大,今日弟兄就要和你學習幾招,我和皇姑人老兄,向你討教了。”“文董啊,你的事跡我也略知一二。我們是以酒會友。我們先來個一杯彙。”黔驢二話不說,黔驢二話不說,把那杯倒滿的酒,一飲而下。他把酒杯倒過來,一滴酒也沒有滴出。大家一起給她鼓掌。文董也不示弱,也如法炮製,幹了酒,把酒杯倒過來,也是一滴不滴。大家也同樣鼓起掌來。到了皇姑人,皇姑人自是性情中人,倒驢不倒架,很要麵子。他拿起酒杯來,也同樣是一飲而盡,可是他在倒杯的時候,不僅滴了酒,還不是一滴兩滴,是一溜小水注。黔驢眯了眼,不說什麼。畢竟曾經是人家身下的寵,不看僧麵看佛麵。文董說:“這個——”皇姑人說:“沒關係,我自認受罰。”皇姑人二話不再說,直接就鑽了桌子底下,有鑽了出來。大家一陣嘻嘻哈哈,樂得是前仰馬翻。小醜趕緊說:“大家快吃菜,押押底,別弄壞了胃。”三酒神抓緊時間吃菜,同時又把杯子滿上了。吃晚了菜,文董提議,再續前緣,他帶頭幹了有一杯酒,還是如法炮製。三人又都幹了。這回沒有人滴出酒來。兩大杯白酒下肚,那是烈性白酒,不是糖水飲料啊!三人都是用胃來裝,胃不是盛酒器,酒多了不是美味,那是毒液啊。三人略微有些半雲半霧的狀態。要說一點反應沒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文董嘰裏咕嚕的兩眼亂轉。他說:“黔總啊,我可是不能飲乎了,讓皇姑人陪你吧,我伺候局。嘟嘟,把礦泉水給我,我喝點,口渴了。”嘟嘟斜他一眼,把礦泉水遞給了文董。黔驢說:“這可不行,沒有這麼幹的,半路下驢,還是男人嗎,這怎麼行啊。”文董偷偷地把礦泉水倒進自己的杯裏一半,然後又把白酒倒了進去,滿了杯。他又偷偷給皇姑人倒滿了一杯礦泉水,最後他給黔驢倒滿了一杯酒。文董說:“再起一杯!”黔驢說:“我響應。這是爺們的氣勢。”文董裝作很痛苦的樣子,把那一杯酒幹了下去。這杯酒隻有半杯是酒,其餘的是水。黔驢毫不示弱地也幹了這杯酒,皇姑人就輕鬆的多了,他的酒杯裏全是礦泉水。他一飲而盡,三人同時把酒杯控過來,都是一滴不掉。黔驢並不知道自己被算計了,覺得遇到了知音,覺得遇到了對手。黔驢以把別人喝倒,喝趴下,為樂事。當然,平心而論,還沒有幾個人能把她喝倒的。可是禁不住算計啊。很快他們又來了一杯。黔驢吃虧就吃在自己沒有想到文董會打下伏擊。做了埋伏。黔驢以酒喝得過了七成,皇姑人比她少喝一杯,文董少喝了半杯。這次這杯酒,都是貨真價實的。這回在較量的時候,黔驢出現了失誤,她在幹完酒時,滴下了幾滴酒。皇姑人沒有說什麼,文董不幹了,他說:“這的按規矩來,要一視同仁。”黔驢說:“沒關係,不就是鑽桌子嗎,我鑽。”黔驢穿的牛仔褲,梆梆緊,一蹲下,褲子刺啦一聲,開線了,她鑽出來的時候,褲子開檔了。她也是大咧咧的,要求繼續喝酒,她要把文董幹倒,非喝他個上吐下瀉不可。文董又在酒上做了手腳。這回喝下去後,黔驢受不住了,一下子就翻江倒海了,她馬上去廁所吐了。她吐得是天昏地暗,甚至要把肝膽肺一起吐將出來。這時候,皇姑人坐不住了,他趕緊去廁所,幫助黔驢往外吐。他把兩根手指伸進黔驢的嘴裏,然後在裏邊轉,勾引黔驢的胃腸。他用手指這一轉,黔驢哇哇地大吐,像泥石流一樣地滾滾傾下。吐了好一陣子,才穩定住。黔驢回到酒桌上,還要繼續,她不服氣。小醜說今天就到此為止,讓飯店給熬杯薑絲可樂吧。黔驢不幹,她說:“現在還沒有到極限,文董事長還沒有喝好,我要陪好。”皇姑人說話了:“今天不能再喝了,我們都喝得多了。我送你回家黔總。”小醜給嘟嘟使了個眼色,小聲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啊。”嘟嘟請人飯局,是有目的和主題的,可是現在目的和主題都不能達到了。不過,他對皇姑人有了新的認識,這小子還真是挺義氣的。皇姑人說:“你們繼續吧,我帶黔總先回家了,他這樣開不了車,我帶她打車回去。”黔驢新明白,最不服氣,說些硬話,大話,可是走起路來,東倒西歪的。皇姑人對黔驢說了句:“不不起。”然後就把黔驢背到了自己的背上,走出了酒店。黔驢回到了家,是上吐下瀉不止,皇姑人給她擦吐出的贓物,也去廁所為她收拾下泄的濁物。折騰到了大半夜,黔驢穩定下來了。她沒有吃過這樣的虧,她在此時此景中,被皇姑人儀式感動了。她說:“皇姑人啊,其實我也不是沒請沒義的人,我確實有很多的地方對不起你,讓你受了不少的委屈。”“都過去了,不提了。”皇姑人說。“你還是早點休息吧。”“我們從歸於好吧,我現在也不差錢了,可以給你買台車,也給你買套房子,我們一起生活吧。”“謝謝黔總。不過,現在經過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我不想太草率了。我不會高攀黔總的婚約的。我來伺候你,是因為我們原來有那份淵源,可是我們的緣分沒有了,我們隻能是好朋友了,你有需要幫助的時候,我肯定會義不容辭,責無旁貸。”“至於你的大樹下乘涼,我就不會再有半點意念了。都過去了,過去就是永遠地過去了。”了,我不是絕情。”“啊。”黔驢啊了一聲。“黔總基本穩定住了,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皇姑人說話的語氣很平淡。“你不要走了,大半夜的,你陪我住吧,我們一起睡吧。”“不了,你好好睡吧,明天就能緩過勁來。我回去了。”皇姑人出來的時候,城市已經安靜,很多林立的高樓上的各種霓虹燈已經熄滅,夜風吹的身體有些涼,但不是涼爽,而是有些冷,涼心了。夜車也稀少了,打車也不那麼容易了,偶爾有一些大貨車身邊駛過,帶著風聲。皇姑人忽然覺得人生不易。生命很微小。勁歌勁舞的城市消停的過於安靜了。這時候他的電話響了,是嘟嘟:“皇姑人,你現在在哪啊?”“我在路上,準備打車呢。路上車少,不好打,我就往家走吧,哪兒打著哪兒算。”“這大半夜的,我去接你吧。”“千萬千萬別接我,你也喝了酒,開車不安全。”皇姑人說。“你早點休息吧,我一會兒到家了。”皇姑人走著走著,覺得晚間自己一個人走在夜城市裏,別有一番滋味。有時候會有一輛出租車從他的眼前經過,急刹車,問他打車不。他說不打車,一個人往家裏邊走。他想起了小時候,在這城市裏經過的地方,逃學,打架,惡作劇。可是他沒有混到地痞流氓的那個圈子裏。後來畢業,工作,結婚,生子,下崗,去南方“工作”,回來給黔驢做義務工,掙那一頓午盒飯。妻子給他戴綠帽子多年,還對他惡語相加,看好了個黔驢,為她離了婚。可是她拋棄了自己。看好了個未來妻,還是女騙子殺人犯。這一生是怎麼了,怎麼就不能按自己的理想發展呢,命啊,都是命。小醜夠意思,綁了自己的一個大忙,後半生的生存基本解決了。想著想著,皇姑人流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