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腐敗的力度真的加強了。新屆領導動真格的了。大凡房地產商，不可能不和官家打交道，不可能不和管著他們的部門有交往，不可能沒有經濟上的往來，否則很難辦成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說房地產商不與腐敗有關聯，鬼才相信。馬莉進入房產開發，很晚了，還能分得一杯羹，沒有方方麵麵的打點，是成不了事的。馬莉也是方方麵麵打點，進入房開行列的。馬莉和相關的部門的關係都不錯，但也都沒有什麼深交，這樣倒是一旦相關部門的領導出事情了，被雙規了，被起訴了，對馬莉的威脅不大。馬莉也不是沒有行賄的，你不行賄，怎麼幹的起來啊。坊間傳說，馬莉緋聞。他和城建局長好，也和主管嚐試建設的副市長好，這說好，言外之意不說自明，那一定是那女關係，是男女不爭的關係了。好到什麼程度？沒有證據證明發生了性關係，捉奸是要捉雙的。必須按在床上，否則，盡管說，都可以當做子虛烏有的事情對待。馬莉有個私生子兒子，這是真實的，因為沒有丈夫啊。坊間傳說，不知是局長的還是副市長的。當然這些傳說是杜撰的。一個美女老板，能掙那麼多的錢，又是無夫的女人，能那麼幹淨了嗎？肯定不能。競爭對手，不編出一點幺蛾子出來才怪呢。馬莉早晨起來，梳洗打扮一下，隻身來到物業公司。當時的總經理小醜還沒有到。馬莉就耐心地等。小醜來了後，馬莉讓小醜交代一下工作，然後自己開著大吉普，把小醜來走了。馬莉在一家星級酒店開了房，帶小醜進去。二人進去後，馬莉趕緊關了屋門。她說：“小醜啊，現在我得和你商量一下目前的危機。”“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現在沒有出什麼事情，但是要無水先疊壩啊。”馬莉有些緊張的樣子。“你幫我參謀一下，如何度過難關。”“什麼難關啊，現在經營的還不錯啊，也沒有資金斷鏈啊。”“你不知道啊，城建局長出事了，主管副市長也出事了。”馬莉擔驚受怕地說。“有好幾位房產老板也跟著被抓了。”“你和他們有什麼瓜葛，你說說看。”“瓜葛不大，隻是有點小恩小惠，但是這也不得了啊，一旦糾結起來，我們的事業就完蛋了。”“我更正一句，不是我們的事業，而是你的事業。我隻是以為打工仔，掙點小工資罷了。”馬莉急眼了：“你他媽的費什麼話！這些家業還不都是為你兒子積攢的嗎？再說風涼話，我廢了你。”小醜一看，這馬莉真是害怕了，著急了。就安慰她說：“不用這麼提心吊膽的，你那點小恩小惠算的聊什麼，城局長和城市長，早就把你那點小恩小惠網的個一幹二淨了，那些給他們大筆大筆，才有可能記住。”“已經有幾個方老板跑路了，去了美洲和澳洲，他們聞風就逃了。”“不要這麼見風就是雨的，你想想，中國腐敗的官員有多少，抓起來判了刑的才有多少。”“你知道，我是沒有後台的，沒有任何的背景，就是敢幹，才進了房地產，我這校門小戶的，一旦有個閃失，一大家子人，可就全完了。”“聽我的，沒事。你有沒有和誰有什麼過節，也沒有什麼情仇恩怨的，不會出事的，絕不會的。”“真的嗎？我倒是沒有什麼國格的賄賂，但是小恩小惠的事情可是不少啊，不這樣我寸步難行啊。不是我願意，是方方麵麵的卡你，逼你小恩小惠的。但是這些個小恩小惠，要是究級起來，按法律也是夠線的。”“中國的企業，那個不得小恩小惠啊，要不主管部門不把你卡死了啊。沒事。”小醜在幫助馬莉分析。“那些個出了事情的，多是站錯了隊，或者太張揚，讓人反感的，或者是官員出事帶出來的。你不會有事的。”馬莉的心情稍稍有些好轉，她用抱了小醜。她還是比較規矩的女人，但是敢愛敢恨。馬莉的愛是轟轟烈烈的，她的恨也是疾風暴雨的。不過今天，她很溫柔，順眉順眼的，小鳥依人的姿態。他們慢慢進入了情愫升溫的狀態。小醜內心很複雜，馬莉對自己是一種內心的感情，自己對她也是一種內心的感情。馬莉沒有風風火火，這可能與她現在忐忑的心情有關係。不管世界將如何變化，人的感情，人的需求不會受到影響。他們漸漸地依偎在一起。相互撫慰著。馬莉說：“醜啊，你瘦了，瘦了很多。”小醜說：“可你卻胖了，發福了。現在發福還是有點早，以後運動運動吧，鍛煉能把贅肉吃掉了。”“沒有原來的那種愛沒心情了，也不想找對象，就這樣過一輩子很知足。”滿滿地，他們有娜娜細語，到不再不多說話了，進入了一種天倫美景的生活。他們努力著，愉悅著……好像是天國的招喚，好像是一首動人的歌曲在催眠，好像是……他們完成了一項曆史的大工程，都有些累了，他們開始呢喃著一些外星般的語言，聲音輕輕地，話語帶著彈性，慢慢地淪落在彼此的耳畔……後來他們就睡著了，進入了夢鄉和夢想……後來睡醒了。馬莉說：“等兒子長大後，可以讓他認祖歸宗，你醜家老墳有繼承人。”“那就沒有什麼意義了，隻是個名分，名分能傳幾代啊？人哪，不如個螞蟻，最終都是一粒塵埃。”“幹嘛這麼消極啊？說歸說，現實還是現實的。”“不是我消極，實在是因為人的壽命太短暫了。過去的皇上讓人采集長生不老藥，就是想永生不死。一旦死了，他的所有，一切都將失去了，歸零。那你說他能不怕死嗎？怕死的根源就是人死了，把已有的東西都失去了。怕死，首先是怕失去已有的所有。”“你想得有點偏題了，想雜了。活著就是活著，不要研究那些星球大戰的事情。”“我其實挺傻乎乎的，現在這個社會，我不在其位，卻讀其書，什麼尼采薩特，可是願意讀。我也不評職稱，不聘教授的，到是讀了他們應該讀的書，你說是不是傻。家領導就說我是個傻子。”“你以為你還精啊？你家領導說的一點都沒錯，你該是天下第一傻。有能耐你給你加領導掙出個金山銀山，買豪宅，買豪車，她要是會說你傻，那才怪呢。”“可是我愛的不是那些物質，我喜歡在精神領域裏邊耍耍，即便是沒有人知道我，認識我，我自己在我的思維裏邊生活，我也覺得不枉為一生。”“哎，你是自慰型的人。”“也不是，我還是喜歡我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並不想發財，當然了能有錢更好，沒錢了，也無所謂，我喜歡窮精神。”“人的活法真的很是不一樣，千差萬別。你孤芳自賞自戀型的性格。”他們很恬靜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慢慢的就把心放了來，這個時候什麼名和利都不主要了，重要的是享受一種溫情，感受一種生命的魅力。馬莉自己知道，錢多了，有了幾個億的時候，就沒有什麼概念了，夠花就行，馬莉還真不是那種擺闊得瑟型的。當然了，錢大了，有一個好處，就是心有底了，自己的母親，女兒兒子的日後生活，有著落了。有道是囤裏有糧，遇事不慌。小醜嘴上不提，卻心係兒子。可是名不正言不順啊，但畢竟是血脈相連。馬莉的心情漸漸好起來，想想也是，這多的房商，那個幹淨？他們難道都得進監獄嗎？不就是看誰倒黴了嘛！自己就是個小巫，那些大巫都沒出事，幹嘛要庸人自擾之呢。小醜也是寬慰他，小醜心裏邊早就知道，你一億十億也可能不犯事，他可能一百萬一千萬就犯事了，這個是很不講理的。有些該殺的，可能被殺了，然而那些更該殺的，可能就不被殺，而且活得逍遙自在。這就是現實。但是小醜不能這樣和馬莉說。更大的腐敗這們，他不僅有錢，也可能還有權，富可敵國，自然大樹城森林，蔭護一片。馬莉說：“你現在對於我兒子，是不是思念至極啊？”“我也不知道，既然是你的兒子，我就沒有必要思念至極了，喜歡喜歡是可以，”“臭美你。等你百年之後，我讓他認祖歸宗，給你掃墓。”馬莉輕鬆了，調侃了起來。小醜說：“你算了吧，死了，上不上墳，沒大用處，那不是給死人做的義務，是給活人要的臉麵。”“這可就別怪我不一起了，你說的。”馬莉似乎拿出了認真的樣子。小醜認真地說。“你既然是政協委員，那你就多和政法紀檢部門，簡單走動走動，無水先疊壩，以防萬一。不過，對誰都不要給東西，現在人們都很忌諱這個呢。”馬莉把頭躺到了小醜的胸部，說：“現在，我們這兒，還真就是沒有幾個方老板出事的，官員們出了點事情，也是他們活該，你不搞開發你不知道啊，他們真的挺黑的。”“是，他們一黑，就有人投其所好，對症下藥，獲得了更大的好處了。這腐敗像是得了傳染病一樣，你看中國的土地，讓這些敗家官員們給揮霍的成了什麼樣子！到處圈地，到處開發，就連一些小縣城都全出了一片一片的地，搞什麼開發區。”“你掙幾毛錢，有管閑事了，自不量力。”馬莉批評小醜說。“是這樣的。家領導總這樣批評我。我也是賤，就是敢說，可是說了就是等於放了個屁，要是臭還可以，連一點味道都沒有。”梆梆地有人急促地敲門。小醜去開門，進來的是極為警察，說是要檢查。他們是來抓嫖娼的，和賣淫的。“都別動！”“站起來，蹲下！”警察問小醜：“姓名。”“職業。”小醜很生氣：“我拒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