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酒店,一間女員工宿舍內。此時,已換下一身黑色夜行服的安妮和吉野惠子,如同兩個普通的鄰家小妹妹一樣,在房間裏的兩把椅子上沉默著。兩人如同兩個木雕一樣,似乎在進行某種修行,又似乎都在等待對方先開口。房間裏的氣氛實在太沉悶了。不知沉默了多久,耐性稍差的吉野惠子終於按捺不住地開了口:“我曾以為隻要是我的對手,我都會用最幹淨利落的方式結果他。嗬,沒想到現在我們卻要幹著保護對手的工作,而且還是第二次對我們的對手進行保護,你說世界上還有比我們倆所做的事更可笑嗎?”吉野惠子這番話帶著明顯的不耐煩和無奈。“有什麼辦法呢?如果讓獵物死在被我們控製前,那我們來華夏有什麼意義呢?”沉默中的安妮也附和了一句。吉野惠子說:“是啊,如果讓陳銳死在別人的手裏,我們就沒法向哈桑將軍交代了。”安妮繼續很沉穩地說:“你應該慶幸,還好我們沒有早對陳銳下手,不然那些忍者下場就屬於我們的了。”吉野惠子於是停止了糾結,說:“是啊,想不到陳銳這小子還有盟友,現在突然冒出一個於娜,這真是件頭疼的事啊。”安妮說:“所以,現在我們得重新考慮如何對付陳銳的辦法了。”吉野惠子說:“那你想到了什麼辦法沒有?”安妮說:“辦法我倒也沒想到,不過,我認為如今除了在至尊酒店潛伏下來,恐怕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吉野惠子聽說還要留在至尊酒店繼續工作,就說:“什麼?難道你不嫌煩?我都在這已呆的快要奔潰了,接下來不管怎麼說我也不想留下來。”安妮說:“在沒足夠把握搞定陳銳前,我們暫時不能暴露身份。而不讓我們身份暴露的辦法就是留在至尊酒店。”吉野惠子道:“可萬一陳銳已對我們起了疑心,那我們繼續留在至尊酒店還有什麼意思?”安妮說:“陳銳到底是不是真發現我們有問題還不一定。但現在我們若冒然離開至尊酒店,他就肯定會懷疑我們有問題的,所以在還未確定陳銳是不是發現我們有問題之前,我認為咱們還是應該繼續留在酒店。”吉野惠子聽完安妮的理由,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那接下來怎麼辦?要知道我們之前廢了好大的勁都沒法真正靠近陳銳,難道你還想繼續用接近他的方式對付他?”安妮欠了欠身子,說:“可我們若不這麼做還能怎麼辦?因為到目前我們還不能猜到陳銳的真正本事。所以為今之計,我們隻能繼續之前的思路,把目光放在張雅身上,看在張雅的身上能不能找到製服陳銳的機會。”吉野惠子說:“張雅?我們不是利用她試過陳銳一次了嗎?難不成你還沒嚐試夠啊?”安妮說:“可是不這麼做又能這麼辦呢?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吉野惠子沒說話,她的確是沒任何辦法了。…………房子被搞的亂七八糟,曹大姐很快就找到陳銳,要跟陳銳談索賠之事。因郊外的房子對陳銳和於娜來說還有用處,當曹大姐獅子大開口地要求賠償三萬時,陳銳很爽快就付了錢,並請求曹大姐把房子繼續租給他。曹大姐家房子的受損程度如果請人來修複,頂多花個一萬來塊就夠了。可陳銳不但爽快給她三萬塊索賠,還另外又拿了兩萬塊的房租,事先預付她們家院子記下來的居住權。如此“誠意”,曹大姐自然爽快答應。房子在曹大姐的張羅下開始請人修理,所以暫時還無法入住。在把該賠償給曹大姐的賠償完,陳銳就和於娜拿了些行頭住進東方大酒店。等郊外的租房修好再說。在東方大酒店的包房裏,兩人便開始研究起和那些忍者交手的錄像——這些錄像是於娜安置在大廳的隱秘角落裏拍攝下來的。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從這幾段視頻中找出那晚暗中重傷第一名忍者的人,看他們是什麼身份。細細研究了視頻後,兩人果真在三段視頻裏看到兩個黑色的身影。這兩個身影一共在三個地點出現,一個是安裝在院子入口的攝像頭拍到的,一個是在院子大門處拍的,還有一個是在大廳右側的一個大木櫃旁邊拍到的——雙刀忍者就是傷在此人手裏。兩個身影的時刻保持著三米之內的距離。這說明,這兩個人在平日裏是屬於善於合作的。兩個身影身高大約在一米六五到一米八之間,因全身包的和忍者們一樣隻剩下兩個眼睛。所以陳銳一時間也猜不到這兩人是男是女。“奇怪,這倆人看起來怎麼有似曾相識的感覺?”發現這倆神秘的身影後,身邊的於娜突然唏噓道。陳銳立馬一個激靈,湊到於娜跟前說:“你有頭緒了?”於娜沉思了片刻,說:“我想起來,這兩個身影和當初冒充刑警在看守所殺了秦虎的那倆人很像。”“這話怎麼說呢?難道你是憑感覺斷定的?”“當然是憑感覺斷定了。”於娜毫不隱瞞道,“但我的感覺是有依據的。”說完她馬上拿出手機搗鼓了一陣,才將手機遞給陳銳:“先看看這個吧。”接過手機一看,陳銳發現於娜手機裏儲存的,是之前秦虎被人殺死在看守所裏的視頻,視頻中也有兩個模糊的分辨不出男女的人影。經過一番比對,陳銳驚奇地發現,這倆身影模糊的家夥,竟然和幫自己對付那些忍者的倆神秘人非常的相似。“是啊,真的太像了。”看完視頻,陳銳不禁唏噓了起來。於娜說:“你覺得他們會是什麼人呢?”陳銳想了想,說:“秦虎是為替飛豹綁架老外詹姆斯的老婆孩子,才被公安機關控製的。這秦虎為什麼會死呢?是因為秦虎一死,就沒有證據證明飛豹參與綁架詹姆斯的老婆孩子。所以……”於娜不等陳銳把他的推測說下去,就說:“你懷疑這兩個人是飛豹的人?”陳銳道:“如果這兩個人就是殺死秦虎的人,那他們一定和飛豹有關。”“飛豹不是巴不得要我命嗎?這兩人怎麼會違背飛豹的命令救你呢?”於娜皺了皺眉頭,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陳銳說:“是呀,聽你這麼一說,一切似乎又都不合理了。”於娜:“如果說這兩人是飛豹從中東請回來的人,那一切是不是就合理了?中東方麵的人如果不是為了你的命,那你覺得他們會為了什麼目的呢?”其實,自在鴻鵠山看到詹姆斯,陳銳就知道飛豹已去中東和哈桑集團的人聯係上。既然是哈桑集團的人找上自己,那他們遲遲沒出手要自己的命,就顯得合理了。因為他們是想從自己嘴裏挖到有用的信息。“看來,事情越來越複雜了。”陳銳歎息了一聲道。於娜卻自信滿滿地說:“我倒覺得此事一點也不複雜,至少你知道那些忍者和中東那些要抓你的人不是一夥的,所以照著這個思路也許你會比之前更容易想到製敵的辦法的。”陳銳倒吸了一口涼氣,隻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翌日上午,東方酒店早餐廳。此時,陳銳跟於娜如同入住這家酒店的普通情侶一樣,坐在早餐廳靠角落的一個座位上,享受著一頓祥和的早餐。期間,於娜還時不時為陳銳夾菜遞紙巾,兩人之間的的默契程度,都快趕上那些老夫妻。突然,陳銳放在口袋裏的手機鈴聲大作了起來。於是,兩人之間的交流就隻好暫時中斷了。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陳銳才發現電話是江妙影打進來的。“傻小子,你在哪呢?”一接起電話,陳銳就聽到江妙影那溫柔的聲音。“我在外頭呢。”陳銳淡淡一笑,“姐,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麼事嗎?”“你前晚不是……不是被陌生人行刺嗎?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姐關心下你還不行啊?”陳銳對著電話憨憨地笑了笑,說:“姐,真不好意思,又讓您為我擔心了。其實我根本沒出什麼事情啊。”江妙影不由分說道:“傻小子,既然你知道不該讓姐為你擔心,那就告訴我你在哪裏?我過去看看你,一旦確定你沒事,姐才能真正放心嘛。”“可是姐……那我得看看再說,等下要是有時間,我就抽個空去找您吧。”聽著電話那頭的陳銳矛盾的語氣,江妙影也不強求:“那好吧傻小子,要是沒時間姐也不強求你了。”掛了電話,於娜就湊上來打趣說:“怎麼的?又遇上情感上的麻煩事了?”陳銳白了她一眼,說:“拿來那麼多情感糾葛啊?是江總打電話給我,想要看看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於娜說:“江總對你還真不錯。我倒覺得你可以去見見她,畢竟江妙影的社會資源也很廣,如果你不好意思向趙忠勇提出把張雅弄出濱江,找江妙影也不錯。江妙影最近不是一直都在讚助張雅所在的那家養老院嗎?如果讓江妙影提出讓張雅離開濱江,去學習養老院運作方麵的知識,相信張雅一定不會拒絕的。”聽完於娜的話,陳銳猶如醍醐灌頂地說:“你的建議蠻給力的啊。看來我的確得找江妙影試試。”於娜道:“那你現在還在我這兒愣著幹啥?趕緊行動去呀。”陳銳傻笑著和於娜到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