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江市,國際機場。機場候機廳裏,張雅拖著一個巨大行李箱,心裏久久不能平靜。她身材高挑,又拖著個和自己體重差不多的箱子,在人潮湧動的候機大廳裏,顯得格外落寞。顯然,在離開濱江市的當兒,張雅的心裏是有著無限牽掛的。張雅的牽掛自然就是陳銳,此刻她多希望陳銳能出現在她的麵前,哪怕對她說一些離別的話,這也算是她內心深處的一種寬慰。可是,她等了多小時。陳銳卻還是沒出現。這是多麼遺憾的事情啊。不知不覺間,張雅的眼淚禁不住掉了下來——從小到大,陳銳是第一個走進她心裏的男人,可為什麼這個男人能說對自己沒感覺就沒感覺呢?而且他在她的世界中也消失很久了。張雅低頭抽泣了一會兒,淚水如同絕了堤的海水一樣,源源不斷地流了下來。突然,張雅感覺有人輕輕拍著她的背。她本能地抬起來,發現站在她麵前的,竟然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陳銳。眼前這一切如同做夢一樣,張雅竟感覺是這麼的不真實。其實,陳銳昨天從江妙影那得到張雅將要出國的信息,心裏就久久不能平靜。所以在思考了一個晚上後,陳銳就終於下定決心要在張雅出國之前,送她一程。所以今天早上,陳銳就已經在機場候著了。剛剛他一直都在遠遠望著張雅,好幾次他都想主動走上去一把抱住她,告訴她自己是多麼難受,告訴她自己是多麼愛她。但好幾次他都忍住,都把想說的話吞進肚子裏去。可現在,當他看見張雅低頭哭泣的情景時,他終於忍不住走了過去。他要好好把隱忍在自己心裏的想法全部說給張雅聽。這一刻,陳銳很想抱住張雅,但還沒等他把張雅抱住,張雅就先一把投入他的懷裏。“我就知道你會來的,我就知道你會來的。”張雅在陳銳的懷裏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陳銳輕輕拍著她的肩頭說:“傻瓜,對不起,對不起……”張雅在陳銳的懷裏哭了好一會,才把頭從陳銳的懷裏抽出:“陳銳,我現在都要去國外,在我走前你能好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陳銳摸著她的頭,說:“傻瓜,你有什麼問題直接問吧。”張雅欠了欠身子,說:“你老實告訴我,你跟於娜的事是真的嗎?”陳銳沒有說話,這話說了也沒有意思。見陳銳沒說話,張雅淡淡一笑,說:“聽江總說,是你請求她把我送到國外去學習的,你是擔心因為你的事而讓我受到傷害對不對?”事到如今,陳銳知道再否認也沒啥意思,就淡淡一笑說:“傻丫頭,既然你知道這一情況了,那你還恨我嗎?”張雅再次哭了起來:“我恨你,我恨死你了……”陳銳咬咬嘴唇說:“傻瓜,真的對不起。”張雅的哭泣聲小了一點:“既然你把我當成你女朋友,為什麼你遇到這些麻煩卻不讓我知道?為什麼你要瞞著我這事?”陳銳說:“傻丫頭,我……”張雅說:“你就算擔心我遇到傷害,你也應該告訴我真相,雖然我不能為你解決什麼麻煩,但我可以盡量為你避免麻煩啊。”陳銳抱緊張雅說:“傻瓜,既然我現在已把情況告訴你,我想你接下來去國外也該可以更放心了吧?”張雅說:“看到你一個人在國內麵臨麻煩,我心裏隻會更擔心。”說完,又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傻丫頭。”陳銳也感覺一陣心疼。這當兒,在陳銳和張雅所在地方不遠處,兩個身穿深色空姐製服的女生,正在朝著陳銳和張雅所在的方向緊緊盯著。這倆女子便是化了妝的吉野惠子和安妮——此時她們來機場的目的,就是為了盯著張雅,看看張雅在快要出國前,陳銳會不會也在機場出現。當然,安妮和吉野惠子會在機場出現,這都是安妮的主意,因為安妮的直覺告訴她,陳銳今晚會出現在機場。看著陳銳和張雅抱在一起的情景,吉野惠子對安妮的判斷力不禁多了幾分佩服。“安妮,看來你猜的沒錯,陳銳的弱點還真在張雅身上啊。”吉野惠子不禁對張雅豎起了大拇指。安妮很自然地笑了笑,說:“現在我們已確定陳銳的弱點所在,接下來咱要製服陳銳就更有勝算了。”麵對安妮表現出來信誓旦旦的樣子,吉野惠子卻突然失望道:“可惜張雅馬上就要出國,估計此番她在國外還得呆上半年,這麼好一張王牌竟讓他在我們眼前溜走,真是太可惜啦。”安妮說:“既然她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我怎會讓她從我眼前溜走?”吉野惠子眼神中馬上流露出一種興奮的色彩:“這麼說,你已事先做了部署?”安妮淡淡笑了笑,算承認了吉野惠子的猜測。吉野惠子繼續問:“你怎麼部署的?我怎麼不知道呢?”安妮說:“你先別著急知道我怎麼部署,再觀察段時間你肯定什麼都明白了。”在安妮和吉野惠子沉默半天後,張雅的登機時間也差不多了。但就在張雅過安檢時,卻出現了一個紕漏——安檢員在張雅的行李代裏檢查出一瓶茶油精。按照相關規定,茶油精是涉嫌關稅的違禁品,禁止帶到國外的。現在張雅把這麼一大瓶茶油精弄到飛機上去,問題雖然不大,但這班飛機她自然是上不了。因為張雅現在還要配合機場相關部門的調查。“這是怎麼回事?”看著被安檢人員檢查出來的茶油精,陳銳差點愣住。萬一張雅現在因為這麼個鬼東西不能上飛機,她這一次豈不是去不了國外?要知道,張雅如果不能如期到達國外,那就得錯過在國外報名的機會。要是不能如期報名,那張雅再想去國外,就不容易了。想到這裏,陳銳開始認真盯著安檢人員的反應。安檢人員是個年輕的姑娘,聽說陳銳問起問她問題,先是頓了一下,然後才公事公辦地說:“現在她涉嫌把國內的茶油精帶上飛機,我們需要對她進行相關的查問,請你們好好配合我們的工作。”安檢人員對陳銳愛理不理的,陳銳隻好把注意力放在張雅的身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你怎麼帶一瓶茶油精去國外呢?”張雅看著被檢查出來的東西也愣在了那裏,被陳銳一問,她馬上就懵了:“我也不知道啊?這茶油精我是從來都不用的,我不知道它怎麼會出現在我的行李箱裏,我真的不知道這茶油精怎麼會出現在我的行李箱裏。”安檢人員大概對陳銳和張雅的的對話已經聽得厭煩了,便對他們鄙夷笑了笑,說:“那些涉嫌把國內的東西走私到國外黑市販賣的人,基本上都說自己不知那些東西怎麼會在自己包裏,難道他們就可以說明自己是不帶違禁品的嗎?”陳銳雖然對安檢人員的態度很不滿,但還是擺出客氣的樣子,拉著安檢人員的手說:“同誌,請你相信,我朋友是不會做這類違規之事的。”案件人員卻不管陳銳的保證,直接就叫來大批保安把張雅帶走。一時間,場麵亂哄哄的。而此時,陳銳卻發現自己什麼也做不了。當看到張雅被安檢人員控製住的局麵,不遠處的吉野惠子和安妮臉上都露出滿意的笑容。除了因為知道陳銳的弱點在張雅的身上,吉野惠子“滿意”的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她感覺自己對陳銳出手的時間既要快了,離開濱江回中東的時間也快了。“那瓶茶油精你是怎麼放進張雅旅行袋裏的?”吉野惠子再次問起她剛剛所關心的問題來。安妮自信滿滿地笑了笑,說:“張雅將要到機場時,我就已經在盯著她了。今天早上,我隻是讓我們的人裝了一次殘疾人,讓張雅幫忙扶著過馬路,她為了幫我們的人過馬路,就把旅行袋放在了路麵上,那東西就是我當時放進去了。”吉野惠子不禁對安妮豎起了大拇指:“看來我不佩服你是不行了,有時候你想的的確比我遠。”安妮說:“張雅錯過這一班的飛機,估計也趕不上國外的報名時間,如果她還想報名深造隻能等下一批了。所以,以後利用張雅來控製陳銳就相當容易多了,接下來咱們將要張羅的事情也會很多。”吉野惠子說:“這是當然,陳銳的弱點一旦被咱們控製住,我們要對付他就輕而易舉了。看樣子等待有時候還是很有必要的嘛。”安妮說:“既然你明白了我的苦心,那我就放心了。”話說到這裏,吉野惠子就又想到一個她所關心的問題來:“那咱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回去好好想象,接下來應該如何對付陳銳?”安妮說:“嗯,現在就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吧。”於是,兩個心懷叵測的女子相視而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