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不但A,連X也Y”和“連X也Y,何況A”連用
由於“不但A,連X也Y”是遞進式,而“連X也Y,何況A”是反逼式。即表達時方向正好相反,前者是由低到高,後者是由高到低,於是他們中間形成了一種可以傳遞的中間狀態“連”字結構的中轉性。因而造成了兩種格式的套用情況,形成了特有的一種高低起伏的變化表達形式。如:
(1)黛玉笑道:“不但你我不能趁心,就連老太太、太太以至寶玉探丫頭等人,無論事大事小,有理無理,其不能各遂其心者,同一理也,何況你我旅居客寄之人哉!”(《紅樓夢》)
例(1)“你我不能趁心”、“老太太、太太以至寶玉探丫頭等”、“你我旅居客寄之人”三者相比較,表達的方向正好相反:低<高>低。“你我”低,“老太太等人”高,“你我”又低。在這中間形成了一個以“無論大事小事,有理無理”連接,最後落實到心情上來,由一種可以傳遞的中間狀態“連”字結構的中轉性。因而造成了兩種格式的套用情況,“你我”與“老太太等人”再與“你我”這種“低高低”的有高低起伏的變化格式,也是套用的結果。
第二節遞進的排除句式分析
一、排除句式
1.1排除句式這是指“除了/除去X以外,還/也/又Y”、“別說/甭說/不要說X,Y”“…不說,還…”和“…不算,還…”等句式。這種句式在現代漢語裏是一種很有特點的句式。如:
(1)除了中直機關外,市屬單位也跑了不少。(不光《闖西南》)
(2)他除去有時幫助妻子做飯而外,有時還幫助妻子洗衣服。
(3)這一夥強盜搶走他家的財物不說,還把他爺爺拉去做人質。(老舍《龍須溝》
(4))你硬搶硬奪,踢了我的攤子不算,還趕上門來欺負人!(老舍《龍須溝》)
例(1)排除項“中直機關”,肯定項“市屬單位”,按先排除後肯定方式排序,用“除了,也”連接構成遞進。例(2)排除項“有時幫助妻子做飯”,肯定項“幫助妻子洗衣服”,按先排除後肯定方式排序,用“除去,還”連接,構成遞進。例(3)排除項“搶走他家的財物”,肯定項“把他爺爺拉去做人質”,按先排除後肯定方式排序,用“不說,還”連接,構成遞進。例(4)排除項“踢了我的攤子”,肯定項“趕上門來欺負人”,按先排除後肯定方式排序用“不算,還”連接,構成遞進。
1.2排除句式的語法意義排除句式的語法意義有兩種:一是排除某人、某事或某物。一般用“除……外”或“自……外”,或單在前麵用“除”,或單在後麵用“外”。所排除的往往隻是一個詞,就是說底下所說的事實不適用於這個詞所代表的一部分人或物或事。例如:
(5)除了個別語言有的需要變動一下外,基本路線和基本方針、政策都不變。(《鄧小平文選》)
(6)這裏是佛國,全島周圍30裏內,除了七八家店鋪以外,全是寺院。(《中學語文課本》)
例(5)排除項“個別語言有的需要變動一下”,肯定項“基本路線和基本方針、政策不變”,按先排除後肯定方式排序,用“除了…外,都”連接,構成遞進。例(6)排除項“七八家店鋪”,肯定項“是寺院”,按先排除後肯定方式排序用“除了…以外,全”連接,構成遞進。
二是表加合關係的遞進。並非真正的排除。關於此格式呂叔湘在《中國文法要略》中已經提及。他強調此遞進格式雖然用排除的句法,實際上所包含的卻是加合關係,充當的往往是遞進關係的基事。遞進的排除句式往往用“除了…之外,還…”;“除了…不算,還…”;“在…之外,再加上…”等。例如:
(7)冰心除了創作之外,還翻譯過泰戈爾的《園丁集》等。
(8)許多同誌除了不注意幹部隊伍的年輕化不算,還對幹部隊伍的知識化、專業化也很不重視。(《鄧小平文選》)
(9)梅廠長對廠裏的事體比我清楚的多了,這次清估組除了他負責之外,再加上有湯阿英同誌參加,工人一向大公無私,清估工作一定沒有差錯。(周而複《上海的早晨》)
例(7)排除項“創作”,肯定項“翻譯過泰戈爾的《園丁集》等”,按先排除後肯定方式排序,用“除了…之外,還”連接,構成加合式遞進。例(8)排除項“不注意幹部隊伍的年輕化”,肯定項“對幹部隊伍的知識化、專業化也很不重視”,按先排除後肯定方式排序用“除了…不算,還”連接,構成加合式遞進。例(9)排除項“他負責”,肯定項“有湯阿英同誌參加…”,按先排除後肯定方式排序用“除了…之外,再加上”連接,構成加合式遞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