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知道大人是怎麼想的,竟然還囑咐我們不要將此事外傳。”
“大人是不想到處樹敵,而且淚妝小公主可是城主大人的獨女,要是為了這些小事惡了和城主大人的關係,那才是因小失大。”
另一人這才恍然大悟地點點頭,而燭陽也是在同時明白了很多事情。
這個歐陽沙落,能夠在城主大人手下做事,也是相當不簡單啊。能夠以海族流民的身份,得到九川郡黑土城城主的信任,其中艱辛自是不必說了。
燭陽轉念一想,似乎是有點明白歐陽沙落的行為究竟是出於何種原因了。倘若是利用二三海族人的性命換取九川郡高層的信任,縱然是心有不忍,燭陽也挑不出錯來。
若是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燭陽也自然是毫無怨言的。
此時此刻想通一切的他倒是心無雜念了,隻是靜靜等待即將到來的處置。
淚妝嘿嘿地冷笑幾聲,看了燭陽一眼。“誰知道這個人是不是父親要找的那個奸細,說不定還是你們海族的奸細。想來你肯定是要緝拿此人到大牢之中,好避開所有人細細詢問海族靜況了。”
歐陽沙落臉色大變,再也不能保持語氣之中的恭敬了。
“小姐怎麼會如此看待小人。我為城主大人做事,至今已逾十年之久。我的忠心,城主大人是清清楚楚的,我怎麼會私通海族奸細,毀城主大人基業。”
淚妝的語氣中盡是譏誚。“我怎知你心中究竟做如何想法。連同族都可以隨便殺害,想來你的忠誠,也是十分不值錢的吧。”
歐陽沙落被人說到痛處,臉色自然是好看不到哪兒去,他隻能從馬車上下來,躬身行禮道:“若是小姐不相信小人的一片赤誠,小人自然是沒有辦法的。我隻能盡心盡力,輔佐大人管理好這一片大人的心血所在。小人先告退了。”
淚妝眉頭上挑,一張俏臉自是多了幾分威嚴,隻是因為容顏尚小,那分稚嫩還是掩蓋不了。
“把這個海族奴隸留下,誰知道他究竟是不是你們海族的奸細。”
歐陽沙落看了淚妝好一會兒,才勉強忍下心頭怒火。
“這是我們抓住的奸細,我自然是要好好審問出潛入黑土城究竟是為了何事。還請小姐不要為難小人了。”
“你說他是奸細,我自然也可以說他是海族奸細啊。這種事情,空口說白話,你以為隻有你歐陽先生會麼。”
淚妝咄咄逼人,顯是平時就和歐陽極為不對付,所以處處針鋒相對。
歐陽沙落被逼無法,隻好走到燭陽麵前,一掌印在燭陽胸口。燭陽驚訝地發現自己的真元竟然不受控製自動流轉起來,先天境的修為自動運轉,立時就震開了束縛住燭陽的兩個人。他的身體表麵真元流動,氣象非凡,明眼人一看便知此人修為頗深。
歐陽沙落收掌,燭陽體內的真元這才平靜下來,外顯的異樣也消失不見。身邊原本負責緝拿自己的兩人目瞪口呆,倒是再也不敢上前大剌剌地鎖住自己的肩膀了。
“小姐,剛才我用海族秘傳心法,逼得此人真元外現。此人修為極深,恐怕已經踏足先天境了。海族遷徙已有數百年之久,但從未有習得武功的之人離開冰原。此人一身修為肯定是在九川郡所得,而且在黑土城故意隱藏修為,不是奸細又是什麼。”
歐陽沙落說出證據,倒是讓燭陽心中安定了不少。
至少,他還沒有把海族最為至關重要的秘密說出去。海族遷徙過來的無數人,還不會受到九川郡內神族士兵追殺。
淚妝看到燭陽身上的異樣之後,思索了一會兒,便用不得商量的語氣說道:“這個奴隸,以後就歸本小姐了。”
聽到這話,歐陽沙落再也顧不得風度。“大大不妥。此人修為高深,留在小姐身邊,怕是會出事情啊。”
淚妝倒是渾然不懼,完全不把歐陽沙落的話放在心上。“本小姐可是城主的女兒,在黑土城有誰敢動我麼。我倒是害怕,你和這個海族人私通款曲啊。”
歐陽臉色變了幾變,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無奈地表示同意。“好吧,小姐的吩咐小人自然是不敢不從。隻是小姐要時刻小心此人身懷武功,出了事情小人恐怕要以死謝罪了。”
“我出了事情,與你何幹。”淚妝心滿意足地用馬鞭指了指燭陽。“那個呆頭呆腦的家夥,跟著我走吧。以後你就是本小姐的奴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