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可不可以不吃藥?”躺在病床上乖乖讓舒晨檢查完的小寶,拉著舒晨的手問到。小寶是前天因高燒久久不退,不得不住院觀察的五歲大的孩子。乖巧伶俐,唯一讓人擔心的就是吃藥的時候愛鬧騰,要哄好久才肯答應把藥吃了。
“可以呀,小寶不好好吃藥,那阿姨就讓護士姐姐給你屁股打幾針吧,讓阿姨先告訴你哦,小寶要打很多針才能回家的。”
“一針也不要,阿姨,我會乖乖吃藥的。”說著,小家夥便聽話的接過護士姐姐遞過去的藥,和著水一口送進了肚子裏。吃完後還給了舒晨一個甜甜的笑。
“乖。”摸了摸小寶的頭,和他家人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舒晨又繼續給其他孩子做檢查,就這樣足足忙了一個上午。
一夜不睡的下場就是要頂著兩個黑溜溜的熊貓眼,不斷打著嗬欠堅持上班。好不容易熬到午餐時間,剛走進辦公室的舒晨,禁不住再次襲來濃濃的睡意。
於是,當季陸臻一身西裝筆挺的走進她的辦公室時,趴在桌上的舒晨早已睡著了。放輕腳步,季陸臻徑直走到她的身邊,脫下身上的黑色西服,溫柔的披在舒晨身上。睡著了的她,少了平日裏的固執,多了一份柔弱。讓人忍不住想要把她捧在手心裏,小心翼翼的嗬護。
他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撫摸她光滑的小臉,觸摸到散落在臉龐的發絲,有些癢癢的,手指不禁微微有些顫抖。似乎睡的有點不舒服,舒晨緊皺起眉頭,嘴裏哼哼了一下。嚇得季陸臻快速的收回修長的手,像個偷吃了糖被發現的孩子。
低頭見舒晨的頭換了個方向,又繼續睡著了.季陸臻好笑的看著她,這世上,也許隻有你讓我這般不知所措了。
在季陸臻眼裏,舒晨算不上漂亮,卻給人一種清新脫俗的感覺,像一杯茉莉花茶,越品越香醇。而她,越看越心動。
什麼時候認識的呢?季陸臻清晰的記得,高三那年的全年級籃球聯賽,中場休息時,坐在凳子上休息的他看到嬌小的她拿著幹淨的毛巾,微微踮起腳尖給鄭子皓擦拭臉上的汗水。他記得她,是因為那場球賽,他與鄭子皓是對手。
後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無意的關注她,而她出現的地方總會有鄭子皓的身影。他看到,這個女孩,一顰一笑,動人的一塌糊塗,隻是哪怕是眼淚,都隻是為了一個人準備的。至於什麼時候喜歡上她,連他也不清楚。十年前,鄭子皓退出了他們的愛情,他以為機會來了。如果因為晚他一步遇上你而讓你沒辦法愛上我,那麼我希望比他用更多時間來感動你。可是,舒晨的心好像在那年就被隱藏了起來。這麼多年了,不是沒有過放棄,可是無論身邊有過多少人,卻沒有一個能笑到他的心裏。哪怕知道,她的眼裏心裏一直看不到他一樣。
愛一個人,好難,愛一個永遠不會愛上你的人,好累。舒晨,是前者。季陸臻,就是後者。愛情是自私的,傷害與被傷害都是自找的。
舒晨是被同事林欣叫醒的,由於趴在桌上睡的時間久了,連手臂都已經麻掉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稍微有點清醒後,才發現披在身上的西裝外套,拿在手上依稀聞到一股熟悉的淡淡的古龍香水的味道。讓人舒服而溫暖。在記憶裏這應該是季陸臻的味道。小氧曾說過,每一個男人身上都有味道,不管是怎樣的味道,都應該是獨特的。像季陸臻這樣幹淨而溫柔的男人,應該讓很多人心動吧。隻是,對於她心裏想念的那個味道卻是無法替代的。
“舒醫生,中午來的那個帥哥是你男朋友吧?”見她已經清醒,林欣八卦的從自己的辦公桌搬著凳子緊挨舒晨坐下。季陸臻不止一次來醫院看舒晨,隻是她剛進這家醫院不久,自然不知道。
“嗯?他中午來的?”
“對啊,見你睡著了,他就走了。你是沒見到他看著你的時候,眼裏都是笑意。真是羨慕死個人了。”說著,林欣誇張的用手撐著下巴,兩眼放著花癡。
“好啦,想偷懶啊,快去上班了。等下病人多的忙不過來別抱怨啊。”舒晨站起身來,拉著林欣往門外走去。再放任她繼續說下去,自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是男朋友嗎?那是假扮的。是好朋友嗎?可上次媽媽鬧到醫院來,全院都知道她有季陸臻這麼一個男朋友了。
“害羞啦?”還想挑逗舒晨的林欣,不由分說的被舒晨推出門外,看著關上的辦公室大門,賊兮兮的笑了,腹語:害羞起來還挺蠻橫。
季陸臻來找過自己嗎?舒晨從抽屜裏掏出手機,想要給他回個電話,卻先看到手機裏躺著兩條信息,一條是季陸臻的,他說,好好照顧自己,別讓自己太累了。我會心疼。另一條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