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確是個傻瓜。”見他不說話,陸遠起身把椅子轉了一個方向,麵朝著鄭子皓坐下來,“她現在可是有男朋友的。”從陸遠的視角看過去,正好對上鄭子皓的側臉,他臉部的棱角分明的若刀削,神態自若。
“那又怎麼樣?隻要他們沒結婚,我一樣有機會爭取。”鄭子皓收回遊離的思緒,好似不經意的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雜誌。那封麵上的男子,眉眼間流露出的溫柔恰到好處。
“和安田的合作案,進行的怎樣了?”似乎想到什麼,他將視線轉到陸遠的身上,眉頭緊蹙。
“一切順利,怎麼了?”陸遠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看桌子上的雜誌,又有些詫異地回過頭看著鄭子皓,這個案子之前就說交給自己處理,他不會幹涉,現在怎麼突然關心起來了。
“我明天回公司,你讓秘書把所有的資料給我準備一份。”他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霸道有些讓人不容小覷,濃密的眉毛自然的向上揚起,像是一隻正等待獵物出現的雄鷹,隨時準備著發動攻擊。
“這麼快就要親自出馬了?是不放心我,還是,季陸臻?”路遠似乎看出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又聯想到剛剛那本雜誌的封麵,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別有深意的打量著窗前靜立的那個人。
“他確實是一個好對手。”鄭子皓淡淡地說著,輕啟雙唇,聲音冷冽而不帶溫度。
“你是指在愛情上,還是工作上?”男人都是小氣的,陸遠從來都不否認這點,特別是看到此刻已經耐不住性子的鄭子皓。通過這次的合作,他們都不得不承認,在工作上季陸臻確實是一個特別的合作夥伴,也可以說是競爭對手,但如果,這麼一個男人恰好也是你愛情上的對手,那是不是該認真的對待了。
“你不覺得你今天的話有點多了?”鄭子皓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淡淡的冰冷,讓人有些琢磨不透。
“看來,你這次是認真了。”方才鄭子皓的聲音有些冰冷刺骨,讓陸遠不容小覷,鄭子皓的嘴角微微勾起專注的注視著窗外林立的高樓大廈,從側麵看,五官顯得有些淩厲。
“聽說老爺子要回來了?”深知鄭子皓不願再繼續討論下去,陸遠立馬換了一個很有價值的話題。
“嗯,下個星期。你消息挺靈通的嘛。”鄭子皓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家老爺子的性情,這種一點小事也要敲鑼打鼓讓所有人都知道的作風,他早已經習慣了。
“徐珊珊也跟著回來?”才問出口,陸遠就有點後悔了,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你見過一個人就能結婚嗎?”鄭子皓的聲音沒有夾雜著任何情感,淡淡的,又帶有些不易察覺的自我嘲諷。他轉過身來邁著大步走回病床,從枕頭底抽出一盒香煙,遞到陸遠麵前,“你,要來一根嗎?”
“我就算了,打算戒煙了。還有你可別忘了自己現在還是病人,這裏是醫院。”陸遠一臉玩味的看著自顧靠在床頭抽起煙來的鄭子皓,白色的煙霧遮蓋住他一身的傲氣,剩下的隻有少許的疲憊和無奈。
“得了吧,醫院又怎樣?’鄭子皓是不願意住院的,在媽媽去世的那天起,他就發誓一輩子都不要踏進醫院半步。他堅持了很多年,卻在遇到舒晨後,徹底放棄了這個誓言。十年前,是踏進醫院。十年後,是住進醫院。陸遠來看他的時候,他才知道,這是她工作的地方,那時候感覺自己和她突然靠得很近,很近。
“挺有骨氣的,那你幹嘛還非死非活的要留下來。”
“至少,我可以透過病房的玻璃窗,安靜地看著她上下班。”
“你就是有病。”陸遠瞥了他一眼,他是見過傻的,就是沒見過這麼傻的。“老爺子向來說一不二,你打算怎麼辦?”
“可是,我也不是言聽計從的。”鄭子皓夾著煙放在嘴邊深吸,悠悠地吐出一口白煙。
“那祝你好遠。”陸遠深知像鄭子皓這樣,擁有傲人的家世,甚至年紀輕輕就憑借自己的實力,在商界占有一席之地,確實惹得無數人的羨慕;但作為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婚姻大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就連戀愛的對象也要能夠給家庭帶來利益。這是幸,還是不幸。也許隻有他自己能夠明白。
“我一直認為,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他說的很認真,眼神裏閃過一絲堅決。
“看來,接下來的日子會很有趣。”
當舒晨打開自家的大門時,程小氧著實被她那一張蒼白的臉嚇了一跳,舒晨懷裏抱著一隻白色的枕頭,整個人懶散無力的倚靠在門邊,無神的雙眼半眯著,似有似無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