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真的要這樣做嗎?”探監室裏,徐珊珊哭的一臉梨花帶雨的看著麵前穿著囚犯服的父親,對於父親提出的事情不知所措。
“到現在你還以為他對你有情嗎?我的傻女兒。這件事你就你就聽張律師的,爸爸已經交代好了。”徐誌明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有交代了幾句身旁同的張律師。“張律師,這次就拜托你了。”
“請徐董放心,我會安排好。”男子會心的點了點頭。
“爸爸,我會救你出來的。”徐珊珊垂下頭,抿著嘴,似乎很難下決心。
“聽爸爸的話,這件事交給張律師解決,你不要參與。張律師帶她回去。”
“爸爸——”
“徐小姐,你還是聽徐董事長的話吧。”張律師帶著徐珊珊離開,可憐天下父母心,徐小姐似乎還沒明白。
偌大的客廳裏,鄭子皓一人坐在餐桌上由管家服侍著進晚餐。這幾天鄭家顯得有些許安靜,自從訂婚宴結束後,徐珊珊便沒有回來過,而鄭老爺子對於訂婚宴上發生的事還在耿耿於懷,至今還不肯與鄭子皓見麵。
“爺爺呢?”吃過晚餐後,鄭子皓隨手接過管家遞上來的餐巾,抹了一下嘴角,起身往樓上去。
“老爺吃過飯後就回在臥室休息了。”
‘扣扣——’鄭子皓站在老爺子的房門外,敲了兩下門,便推門進去了。“爺爺,是我。”
“現在你倒是出息了,我允許你進來了嗎?”站立在窗前的鄭老爺子回過頭來看著走進來的男子,一臉慍怒。
“爺爺,這件事情我希望您不要幹預。”兩個人之間隔著五步遠,鄭子皓麵不改色地說著,有些請求,但更多的是告誡。
“你就是要氣死我才甘心嗎?”
“您知道,我沒有那個意思。”
“出去。我不想見到你。”鄭老爺子決然的轉過身去,看著窗外。
鄭子皓眼神裏升起一絲異樣,靜立著看著爺爺的背影,現在才發現,他真的老了,人到暮年,曾經健碩的脊背有些佝僂,那漸漸布滿銀絲的兩鬢,長滿皺紋的雙手,無不在詮釋一個漸漸衰老的男人。
當鄭子皓的腳步聲消失在耳畔時,鄭老爺子強裝的鎮定一時間崩塌,大腦因為激動而出現一時的空白,整個身子不受控製的搖晃,扶著一旁的牆才勉強站住。
“靖遠,子皓真的長大了。那股倔強的性格和你幾乎一摸一樣。”他回過頭看見擺在書桌上的那張全家福,呐呐自語。
這張相片和鄭子皓房間裏那張不一樣。看過去,一個年輕的男子無表情的站在自己妻子身旁,而他的妻子則帶著一抹知足與恬靜的笑容看著自己懷中的繈褓。
這是一家三口。
鄭老爺子的思緒不由得便帶回三十年前,那時候鄭家的事業剛剛起步,他一手創立的鄭氏企業因為融資上出現了問題,為了將整個公司帶出危機,他做了這輩子最後悔的決定。
“爸爸,我不會同意的。”那是一個寧靜的午後,夕陽西下,昏暗的室內,一個年輕的男子極其肯定的否定父親的決定。
“這件事已經決定了,由不得你。”坐在辦公桌旁整理工作的父親,並沒有把兒子的不滿看在眼裏,而是板著臉嗬斥他,“不要忘了我是你父親。”
“就是因為你是我父親,我尊重你,但,你不可以將你的意誌強加在我身上。我有自己的選擇,我是一個有思想有感情的人。”因為情緒過激,男子清秀的臉漲得有些紅,生氣讓他握緊的雙拳青筋暴起。
“然後呢?你有自己的選擇?”父親不削的抬起頭瞄了他一眼,停下手中的工作,將自己的兒子看在眼中。
“你沒有選擇。從你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你是鄭家的子孫,不是你自己。你的婚姻關係著我們鄭家的未來。我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哈哈——”男子失笑,目光裏透著失望與憤怒,“你是為了你自己,為了金錢。”
“混賬東西。”被激怒的父親憤怒的抬起手掌,重重的甩向男子,“你再說一遍——”
“嗬嗬,好,我會娶她,但是——”男子憤憤的擦去嘴角淌出來的血,抬起頭直視父親,“這是最後一次,你給我的安排。”
“鄭靖遠——”看著兒子轉身離去的背影,父親有些失神。難道自己錯了嗎?這次聯姻關係著鄭家未來的走向,稍有差池,便是萬丈深淵。不,他沒有錯。
為了拯救公司,鄭老爺子逼迫兒子迎娶他不愛的女子,造就了一場孽緣。後來,媳婦自殺,兒子出走,留下他們子孫二人。上一輩子的恩怨,他不希望在下一輩身上發生,如果他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