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言茜頓時愣了,心中卻在思索著這車禍來得似乎有些蹊蹺,於是她直接忽略掉穆承銘陰沉地臉,幽幽地問道,“是什麼時候出得車禍?”

穆承銘冷著臉,抿著唇,就像是沒聽見言茜的話般,一副沉思的模樣,然而他的心中生氣了熊熊怒火,隻要言茜再問一句關於秦風的事,隻怕他會一時忍不住自己的情緒。

“問你呢?”言茜微微地抬手,捅了捅他的胳膊,頓了頓,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冷冷地說道,“這車禍一定是人為的,一定是,對方是不是衝著我來的?”

穆承銘側目看著在旁邊沉靜地分析問題,挑眉淡淡地說道,“你心中有懷疑的人?”

“所以是真的衝我來的?隻是我當時恰巧不在車上,所以我現在才能安然無恙地坐在這裏和你說話?”言茜不假思索地開口,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穆承銘。

如果是曾經的言茜在遇見這樣的事情時,她會撲進他的懷裏,告訴他自己的害怕恐懼和擔心,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般,倚在椅背上,冷靜沉著的分析,抓住關鍵的問題所在。想罷,穆承銘深邃的眼眸頓時變成暗沉。

久久沒有聽到穆承銘的聲音,言茜定定地盯著他,看見他眼裏還沒來得及隱藏的暗沉,怔忪間,她嘴角扯出一絲哭笑,大概是知道了他心中在想什麼,一秒後,言茜勾了勾唇,盡量讓自己表現出輕鬆的模樣,淡淡地說道,“是不是覺得我的變化很大?曾經那麼倚靠你的人,沒想到也會有一天變得獨立,不再倚靠任何人。”

“這五年你經曆了什麼?”低緩的聲音如流水般想起,他的腦海裏頓時浮現出昨天晚上言茜蜷縮在沙發中無助的模樣。

那時候的言茜是最沒有防備,或許也是最真實的。

聽到他的聲音裏帶著深情,言茜眨了眨眼睛,笑的極為雲淡風輕,“都過去的事何必再提?”

那段經曆是她最不想提起也是最不能忘記的,無論過了多少年,每當她想起時,心都會隱隱作痛。

言茜暗自吸了吸鼻子,揉了揉眼睛,話鋒一轉,“秦風現在在哪裏?讓我去看看他。”

剛才營造的悲涼氣氛瞬間被她這句話打破,聞言,穆承銘清咳了幾聲,見她轉移話題,雖然他很想從她的嘴裏知道以前的事情,但是她不說,不代表他不能讓人去調查?

穆承銘沒有她的話,隻見汽車已經駛進了一條大道,然後穩穩地停下。

言成醫院。

從車上下來,言茜看著映入眼簾的四個大字,四周被彩燈照亮,折射出微弱的彩光,“言成醫院”,她的心中頓時生出一種異樣,她微微側目瞧了眼站在她旁邊的男人,隻見他神色自然,舉步朝著前麵走去。

穆承銘的身高大概有一米八六,身材比例更是完美,誠如模特般,頭部以下全是腿的節,尤其是當他穿著長款的大衣緩慢地走來,就完全像是行走的荷爾蒙。言茜望著他的背影暗自想著,老天對待穆承銘簡直就是太過於偏心。

搖了搖頭,再完美的,也不會屬於她。

邁著大步追了上去,穆承銘倚在電梯門口,目光盯著一路小跑過來的言茜,嘴角微微形成一條向上揚的弧線,在言茜快要到他麵前的時候瞬間收住了臉上的笑容。

秦風被單獨安排在一間病房,看著突然出現在病房裏的言茜,他愣了下,見她身後臉色陰鬱不定的穆承銘,秦風剛想下床,卻被她製止了。

“傷的嚴重嗎?”

秦風麵無表情地望了眼站在她身後的男人,瞧見穆承銘殺人的眼神,他恭敬地回答道,“小傷。”

小傷還用住院?

言茜皺了皺眉,頓時感受到房間裏的空氣帶著一絲冷氣,她詫異地盯著秦風,看見他極不自然的神情,恍惚間也明白了是什麼原因。

剛才他們倆在電梯就因為這個問題爭論不休,她處於朋友的位置關心秦風錯了嗎?

秦逸端著白粥進來時,被穆承銘渾身散發的戾氣嚇了跳。

確認了秦風確實隻是小傷,她才算是鬆了口氣。

她和穆承銘離開醫院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兩人一言不發地坐在車裏,穆承銘心裏所想還是在言茜對秦風的關心未免過了,而言茜心裏所想地卻是造成車禍的幕後之人到底是誰。

汽車平穩地行駛著,感覺到車廂裏有些悶熱,言茜搖下車窗,一襲涼風徐徐吹來,她頓時吸了口氣,從這條路儼然不是剛才來時的路。

“穆承銘,你還要帶我去哪裏?”

“公寓。”

“你發什麼神經,我要回禦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