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茜咽了咽口水,撇開視線,深深地吸了口氣,再把視線挪過來的時候,臉頰依稀還能看見淡淡紅暈。
綜合這兩天他在家裏的表現,言茜有理由完全相信穆承銘就是想要通過不同的方式來色誘她!
淡漠的眼眸若有似無的從她身上掃過,穆承銘眯了眯眼睛,雙手環在胸前跟個大爺似的坐在椅子上,挑眉盯著桌麵上放著兩菜一湯,視覺上是清湯寡水的,看著就沒有什麼食欲,穆承銘伸手拿著筷子稍微的翻動了一下麵前的爆炒青菜,一臉嫌棄。
見狀,言茜不悅地皺了皺眉頭,麵無表情的坐在他的對麵,十分悠然地把盛了一小碗的熱湯來暖暖肚子,嘟著嘴輕輕地吹了幾下碗裏不斷冒出來的熱氣,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嘴裏頓時彌漫著一股清香,微微伸出舌尖舔了舔敷在嘴唇上的一層清油。
原本沒有食欲的穆承銘在看見言茜一臉享受的神情之後,自己的肚子也是應景的咕咕響了幾聲。
餐廳裏安靜的連兩人的呼吸聲都能聽見,言茜自然也聽見了幾聲詭異的響動,她暗自垂下頭,偷偷挑眉,餘光瞄著剛才還正襟危坐一副嫌惡表情的男人此時已經拿起桌上的筷子,朝著她麵前的菜伸了過來……
按照慣例,言茜現在已經很自覺地吃完飯收拾完餐廳才得閑坐在往客廳裏走,她連著請假的事情太長,雖然有些工作可是分配下去交給其他人做,但是核心的內容還是得她自己來完成,所以她現在恨不得把一天時間當做兩天來用,更別說今天還被莫名其妙的耽誤了一下午的時間。
言茜彎曲著雙腿坐在沙發上,手肘杵在膝蓋上,微眯著眼睛,香園並沒有因為她的到來而發生了任何的改變,所以書房之前是一個,現在依然隻有一個,還被穆承銘給占用了!
暗自思忖了一會兒,言茜起身回了昨晚的房間,在路過書房的時候,聽見裏麵隱約傳來一陣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在說著一腔十分地道的美式英語,語速流暢,好似格外壓低了聲音般,頓時產生一種隱形卻又讓人真實感受到的凜然之氣。
天生就自帶威嚴?
言茜躡手躡腳地從書房經過,半眯著眼睛偷偷地朝著書房裏瞟了一眼,溫暖的燈光明亮的照在他的周圍,紅木的辦公桌好似泛著一層淡淡的紅光。電腦似乎遮住了他的半張臉,言茜杵在門外視線倒是有些模糊,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微微低著頭暗忖,她的懷中還抱著她從公司沒有做完的工作,手指下意識的收緊,現在先辦自己的事更重要。
把半個月的工作量堆積到幾天內完成對她來說的確也是個挑戰,索性這樣忙碌的生活好歹還是能緩解她和穆承銘領證後住在一起的事實。她把文件放在床上,待到她上床之後再重新拿在手上,仔細的看了起來,這幾張設計稿紙是她讓小凡跟的case,雖然小凡跟了她快一年,對她的能力倒也是有所了解,但是為了避免出現意外,她最後還是決定自己檢查一遍。
被她放置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震動,發出細微的嗡嗡聲兒,聞聲,言茜揉了揉腦袋,放下文件,拿起電話。
“秋姨,”大概是她看文件的時間有些長,現在眼睛發脹又幹澀,讓她不管是睜開眼睛還是閉上眼睛都覺得格外的不舒服。
“言茜,你聲音怎麼了?”
“哦,可能是有些著涼了,喉嚨有點不舒服。”言茜捏著喉嚨幹咳幾聲,暗自咽了咽口水,剛至嗓子口, 一股火辣辣的觸感忽然向她湧來。
人病如山倒,對身體健碩的人來說,一點小感小冒不用吃藥挨過幾天,自己就能痊愈,但是言茜不行,她身體的底子不太好,簡單的感冒對她來說已經算得上是恢複比較慢的病了,不僅如此,她還必須要吃藥才行,要不然隻會越來越嚴重。
言茜記得以前在M國,那時她還是一個人住,性格沉默寡言,鄰居之間也僅僅隻是點頭之交,認識的朋友也不算多,而那晚她也許是把被子踢掉了,一夜醒來後,整個人就開始流鼻涕,咳嗽,當時她心大,沒想過去管,結果後來直接發展成了高燒,要不是羅薇突然來找她,或許她早就因為高燒而變癡呆了。
就那次,她足足在醫院呆了快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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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承銘剛掛了和聶彥的視頻會議,在視頻裏,穆承銘都能感受到聶彥渾身散發的冷厲,羅薇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快十天了,安城的各個角落都被安置了他們的人,現在不僅是聶家的人,就連羅家的人也過來了不少。
想到聶彥在最後的提議,他站起身關掉電腦,抬頭看了眼掛在牆上的時鍾,現在儼然是十點左右。時間還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