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茜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到底待了有多長的時間,也不知道外麵是白天還是黑夜,剛才出現的兩個男人似乎消失了,她也沒有見過他們口中說的其他人。頓了頓,她咬著牙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從地上坐起來。直到門外再次響起淩亂的腳步聲,而他們說話的聲音她聽得並不真切,甚至有些混亂,她翕動著鼻子,空氣裏忽然充斥著一股淡淡的燒焦味道,她緊皺著眉頭,拔高了音量吼道,“外麵有人嗎?到底有沒有人?”
“……”
回答言茜的是寂靜無聲,除了那偶爾響起的爆裂聲音,一陣陣嗆人的煙霧從外麵傳進來,她頓時慌了,不管是旁邊是什麼東西,隻要是她能握能拿在手中,也不管是否鋒利,在黑暗中摸索著綁在腿上的繩子,咬著牙,拿出了吃奶的勁兒不敢停歇地一直割,忽然,門好似被人一腳踹開,陡然之間,一股濃烈的燒焦味夾雜著吱吱格格的爆破聲襲來,言茜沒注意冷不防的猛地吸了一口氣,頓時嗆得她咳嗽不止,她手上的動作一頓,驚恐地開口道,“你,別過來,別……”
李魁虛弱地彎著腰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言茜的身邊,見言茜抗拒又害怕的表情,不假思索地說道,“別動。”
聽他的聲音明顯是有氣無力,言茜遮住眼睛的布被揭開,映入眼簾就是周圍勢不可擋地熊熊烈火,火辣辣的火焰迎麵撲來,綁住她手腳的繩子已經被揭開,她一把推開跟前的男人,雙手撐在地上連著向後退了幾步……
……
言茜忽然不知去向,穆承銘出動了全部的保鏢全城巨細無遺地尋找言茜,此時他冷酷地望著站著在麵前的警察局局長,抿著嘴,淩厲的眼神如利劍般時不時地掃向局長,隻見那秦風接到電話,臉色頓時驟變,匆匆忙忙地掛了電話,快速地對著穆承銘說道,“大少,太太現在在西南邊的一個廢棄工廠裏。”
秦風的話還沒有說話,穆承銘就如同疾風般衝了出去,他暗道,他的話還有沒有說完,那工廠現在已經淹沒在一片火焰中,消防隊正在極力救火。
穆承銘火急火燎地連闖了無數個紅燈後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終於吸引了交警的目光,寬闊的馬路上便出現了十分壯觀的一幕,穆承銘飛快的穿梭在車輛中,身後跟了一排排的警車……
終於趕到秦風口中的工廠,然而此時火焰在消防隊的救援下,大有漸消的趨勢,穆承銘望著眼前的已經燒成了灰燼的工廠,這裏已經在第一時間被隔離,天空上方盤旋著一圈圈漆黑的煙霧,好似這方圓幾裏的蔚藍天空在這一刹那都被染成了黑色。
穆承銘僵硬著身體杵在原地,此時他竟然膽怯得不敢再向前邁進一步,忽然之間,幾名消防員抬著一具燒焦的屍體驟然出現在眾人視線中,他愣住了。慢慢地朝著那具屍體靠近,這早已麵目全非,讓人辨不清她的真實模樣,穆承銘瞬間趔趄一下,頓了頓,他轉身麵無表情地盯著後來趕來的秦風,冷冷地命令道,“你馬上帶人給我找遍這片地方,言茜沒有死。”
是的,言茜沒有死,穆承銘知道擺在麵前的人絕對不是言茜。
而此時,言茜氣喘籲籲地一邊奮力地奔跑,一邊望著一直跑在前麵的李魁,她暗自尋思了一番,趁著他留意的瞬間卵足了勁兒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雖然不知道在最後他為什麼會救自己,但是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她現在也不會是這個處境,於情於理她都沒有相信他的理由。
不知道是不是倒黴的人就一定會倒黴到底。言茜被困許久吸了不少的濃煙,後來又不停歇地跑了一段路,此時她大腦似乎已經開始停止運轉了般,她感覺自己就像是頭重腳輕,腳下一滑,身體頓時向前傾去,腦袋一疼,失去了知覺。
西南邊的這家工廠在沒有被廢棄的時候在安城也是占了一席之地,隻是後來不知道發生了這家工廠就倒閉,最後淪落到被人廢棄,這工廠的地理位置是靠山,西南邊群山疊嶂,多為樹木,又地廣人稀,此時秦風把保鏢分散去尋找言茜,隻是這附近的人實在是太少,想要詢問路人的概率幾乎隻有五分之一。
夜晚來得很快,天空也漸漸地暗了下去,言茜朦朦朧朧間睜開雙眼,便看見上空的繁星點點,而周圍寂靜得讓她心裏發怵,她揉了揉犯疼的腦袋,試圖想要站起來才發現腳踝似乎被扭傷了,即使隻是一個小小挪動動作,都能痛得她直冒汗。
她忍痛地爬到旁邊有支撐點的地方,緩緩地坐了起來,望著一片黑暗,她暗道,她消失了這麼久,為什麼穆承銘還有沒有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