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茜,你就沒有什麼要問我的?”穆承銘冷著臉開口問道。

“沒有。”頓了頓,她摸著脹鼓鼓的肚子起身,“哎,今晚好像吃多了,我收拾一會兒,你要是有事就去忙,我不會打擾你。”

“言茜!”

“恩,有事?”言茜轉身看著一本正經的男人,見他冷峻的神情,又沉默的樣子,不以為然地冷冷地掃了眼,笑了笑準備直接離開。

見狀,穆承銘倏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見她微笑地一張臉上找不到其他的表情,他微微一怔,將她的手舉到自己的眼前,微眯著眼睛,犀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問道,“你就那麼不在乎?”

“恩,你想讓我問什麼,穆承銘!問那照片怎麼回事,還是問你為什麼一夜不歸去了哪裏?還是問你昨晚離開為什麼偏偏去了活色生香?”

穆承銘緊皺著眉頭,手上一用力,言茜瞬間擰著眉心,清透的雙眸泛著倔強的光芒瞪著穆承銘,隨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忽然勾勾唇,冷笑一聲,“我和沈禹行之間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朋友,你和那個女人之間我就不知道了。”

“我和那個女人沒有關係。”

“哦?我又不關心,你給我說這個做什麼?”言茜望著他,淡淡地說道。

穆承銘看著言茜現在這副淡漠又孤傲的模樣,簡直就是恨不得把她掐死。言茜猝不及防地被他突然甩開,摔在地上,不知道何時地毯裏夾雜著一些細碎而尖銳的東西,她手掌落地,頓時傳來一陣疼痛感,她表情微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穆承銘的背影,在他的手觸碰到門柄的時候,才冷幽幽地開口,“穆承銘,隻要你今天踏出了這個門,你就不要再回來了。”

門邊的腳步一停,穆承銘背對言茜,將雙手束在身後,眼睛裏晦暗不明,他突然一個健步奔到她麵前,想要不想地抬起她的手,看著從手掌裏滲出來的鮮紅血液,他頓時為之一愣,怒問道,“受傷了怎麼不說?”

言茜眯了眯眼睛,一言不發地將視線落在一臉擔憂的穆承銘身上,剛才被弄傷的痛感都沒有讓她覺得鼻酸,怎麼現在穆承銘一個簡單的話語便能讓她鼻尖一酸,想了想,她揚起腦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穆承銘見狀,忽然用力地摁住她受傷的手掌,看她眉間緊皺,這才送開。

“痛就給我叫出聲。”

“不痛!”言茜惡狠狠地瞪著穆承銘,企圖從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然而她用盡全身的力氣除了讓自己的傷口更加嚴重之外,就完全沒有辦法抽出來。她倔強的眼神刺激到穆承銘,瞬間的功夫,她整個人被抱離了地毯,懸空著。

她片刻的掙紮就到了房間裏,穆承銘把她甩在床上,卻不見有任何的其他動靜,反而是離開房間,這次言茜沒有出聲攔著,隻是安靜地望著,默默無語。頓了頓,她低頭看了眼手掌上那被利物滑開的傷口,帶著淡淡的血腥味道,明亮的燈光將那一抹紅色渲染得格外刺眼。

就在她以為穆承銘不會再回來的時候,卻見房間的門忽然被推開,穆承銘的手上提著急用醫藥箱,沉著而平穩的步伐慢慢地向她靠近,此時他半蹲著身體,在她發愣時,井然有條地將消毒水,紗布,雲南白藥之類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放在一邊。

言茜的手掌心有些微微的刺痛,夾雜著一股淡淡的涼風,隻見穆承銘板著臉,嘴對著言茜傷口的位置輕輕地吹著氣,手上的動作十分的輕柔,淩厲的眼神裏掩飾不住那一抹心疼和責怪,忽而他看也沒看言茜一眼,沉聲道,“言茜,你的全身上下都是屬於我的,你給我好好地保護自己。”

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久久沒有聽到言茜說話的聲音,他倏地抬頭就看見言茜臉上還沒來得及擦拭的淚痕,淚光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刺眼又惹人憐。言茜深吸一口氣,看著穆承銘臉上的責備,剛被她壓下去的淚珠再次泛上眼眶,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個嚴肅又淩冽的男人,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頓了頓,她忽然伸手捶著他的胸口,大聲地說道,“穆承銘,你真是個混蛋,你昨晚為什麼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你還跑出去花天酒地,活色生香?恩?”

言茜哭得跟個淚人似的,穆承銘握住她的雙手,眼中閃過一抹自責。他昨晚知道言茜騙他就是為了去見沈禹行,頓時怒氣中燒,詢問言茜的時候,又被她直接這麼火上澆油了一把,從香園出去後,他就後悔了,剛好聶彥打電話過來,他自然地去了活色生香找他,後來才有了這麼多一出。

她臉上的淚痕是止住了,但是心中的怒氣還沒有消除,她揪著穆承銘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你昨晚一整夜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