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皓是真的恨起了自己。
羞紅了臉,這是楊天皓第一次這樣感覺害羞。
他揉揉自己的嘴唇,心依舊在跳,他不知是怎麼上的床,隻覺得周圍有一千張嘴在罵自己太不是人。
自己這是存的什麼心呢?都什麼時候了咋還有這個閑心呢?自己到底出來幹嗎來了?是躲避來了,是求救兵來了,怎麼這時候還想著泡妞呢?更何況人家是多麼冰清玉潔的姑娘啊!自己這個濁物怎麼這麼貪心呢?這要是郝省長看到我這樣還會幫我嗎?這要是老學者看到我這樣他不得氣歪了嘴啊。
是什麼使自己這樣鬼使神差的呢?自己雖然風流好色,但還算個正人君子,怎麼見了夏悅悅這麼有得到她占有她的欲念呢?
也許是這一家的書香氣?也許是這個姑娘的曾留過學渾身散發的書卷氣和洋氣?也許是她的善解人意?也許是她的青春氣息?
要論美,她不如小晴,要論洋氣,她不如楚楚,要論潑辣,她不如娟娟,可是她身上流露出的檸檬香味,她怦怦的心跳,她那倦怠的眼神,那懶洋洋的氣質,怎麼就那樣讓自己心動呢?那樣讓自己想入非非呢?
唉,你算什麼啊?你最終也是個鄉巴佬,你雖然上過重點大學,但如何也去除不掉身上的土氣,你是配不上人家的,你是不該得到人家的,這個想法都不該有,剛才雖然吻了人家,現在不必回味,你那是強迫的,是趁人之危,難道你以為吻了人家,摸了人家,人家就是你的了嗎?如果真有這樣齷齪的念頭,更配不上人家了,更襯托出自己改不了的鄉巴佬的心胸了。
楊天皓一邊想著,一邊恨著,一邊罵著,一邊自卑著,一邊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一般情況下,楊天皓百感交集,五內俱焚時就緊咬嘴唇,可這次,他咬得太厲害了,竟將嘴唇咬破,滲出鮮紅的血水。
楊天皓納悶,自己並不是個猶猶豫豫的,自慚形穢的人,從來都是一不做二不休,做過了從不後悔很少自責的人,是個敢闖敢試敢幹的人,說得不好聽點就是膽大的人,可是今天是怎麼的了?咋想了這麼多啊?咋這麼多的思緒啊?自己難道要變成詩人嗎?難道還要多愁善感嗎?
也許是年令大了,環境變了,此時的自己他覺得好孤單,好冷清,好無奈,自己的家到底在哪裏?大山現在已被占領了,妻兒也成別人的了,爸媽狀況不知如何,小晴還在秦淮河邊等自己。
想到這裏,楊天皓突然眼睛一亮,現在還有想自己的等自己的對自己真正好的人啊!自己不孤單,不寂寞,不冷清,因為還有小晴啊,小晴,等著我,我一定與你團圓,看來看去,走來走去,最後還是你愛我,小晴,我愛你,心裏一邊念著小晴,一邊淚流滿麵。
正在暗自傷心,暗自垂淚,冷不妨一聲“哎喲喲”嬌滴滴的聲音剌進耳鼓,夏悅悅不知什麼時候款款而入了,“讓我看看你,怎麼沒皮沒臉的楊天皓竟然象小女子似的哭天抹起淚來,你學我呢嗎?”
楊天皓這才相信,真的是夏悅悅來了,這是他無法想象的,而且是以這樣方式來找自己的,顯然,她並不是報複自己來的,那是做什麼來的?楊天皓充滿了期待。
“我怎麼會哭呢?誰說我哭了,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時。”楊天皓前言不搭後語的樣逗得夏悅悅開笑地笑起來。
“楊天皓,咱別裝,我可不象有些人那樣尋思來尋思去,做過就做過了,想過就想過了,轉眼間就應讓他成為過去,我可是個大量之人,不跟你一般計較,但並不是說我不介意,以後你可別那樣,會讓我瞧不起,一旦我真的瞧不起你的話,你就慘了。”夏悅悅既是笑著說,但也透出一分莊重,她這些話都是認真地說的,楊天皓聽出來了,起碼近段時間,自己是不許再造次了。
“你真的不生我氣了,真的原諒我了,是嗎?”
“當然,我是學心理學的,好男人碰上心儀的女人有幾大表現,你這樣表現不是大善就是大惡,我估且當做大善了,你就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