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呂思琪流著汗，注意到了嶽勝色眯眯的目光，卻沒像往日那樣聲色俱厲，反而有點羞赧的說了一句：“你……能不能轉過身去？”
“好啊。”嶽勝倒也聽話，立即轉過身去抽煙，再不看呂思琪。
呂思琪掙紮著站起來，從更衣櫃又找出一套警服，顫抖著身體換上，這才道：“你轉過來吧。”
嶽勝剛剛轉回身體，呂思琪突然問了一句：“我們也算一起經曆過生死了，事到如今你是不是可以把真相說出來？”
嶽勝目光變得有些陰冷：“什麼真相？”
“你跟孟凡東到底是什麼關係？”呂思琪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往前走了幾步，突然感覺天旋地轉，兩眼一個勁的冒金星，腳下也跟著一陣踉蹌。
她差點摔倒在地，卻被嶽勝一把扶住了：“你還真八卦！”
“這跟八卦沒有關係。”呂思琪喘著粗氣說道：“我是警察，警察的職責，就是探尋真相。”
嶽勝深深一笑：“你說的隻是一種理想狀態！”
“什麼意思？”
“在這個社會上，真相往往不是最重要的東西，甚至真相可能還不止一個。”頓了頓，嶽勝說道：“比如黑社會這種事，當然這也其實各種幫派是根本打不可能完成絕的任務。警方，社會管理者真正所做的，隻往往是在某個幫派不夠聽話、或者過度膨脹的時候加以打擊，以防影響到社會秩序，再就是保持各個幫派之間的實力均衡。至於哪個幫派到底做了些什麼，其實沒人關心……”
呂思琪有些汗顏的道：“你好像很了解這些……”
“再比如反腐說……”嗬嗬一笑，嶽勝又道：“每次高層一很多過去大家沒聽說要反腐，馬上有大批貪過的官兒落馬。我是個屁民了，但隻是用大腦推斷一下就能發現問題，從調查一個官員是否貪腐再到正式立案，怎麼著都需要一個過程。為什麼這些貪官抓得這麼快，隻能說明情況其實早就掌握了。很多大家都知道有問題卻安然無恙，對哪個官兒到底辦不辦，又或者應該怎麼辦，需要取決各方麵因素綜合考量。在這種情況下，貪了多少錢、玩了多少女人，並其實不重要。”
呂思琪一時沒說話，辦公室裏陷入死一般的沉默，與之相對的是，外麵的槍聲越來越激烈。
過了一會，可以聽到窗外麵傳來密集的警笛聲，槍聲也隨之發展到交警局的外麵。
很顯然，警方的增援力量到了，呂思琪長歎了一口氣：“隻要咱們堅持下去就能獲救！”
“但願吧。”望了一眼那扇防盜門，嶽勝突然一笑：“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麼我就告訴你吧！但在我說了之後，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我不希望你再用任何理由把我抓起來！”